次日,文昭阁内琴音袅袅。?0?4?7^0-w·h′l/y..~c!o-m¨
谢危一袭白衣,指尖在琴弦上流转,一曲《凤求凰》终了,余音绕梁。
“精彩,实在精彩。”婉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缓步走入,掌声轻响,“谢大人好技艺。只是昨日之事,你让本宫很不高兴。”
说话间,她己站在谢危面前,目光首首锁住他。
谢危起身行礼,“参见长公主。”
婉宁轻笑,语气带了几分嘲讽,“前日还与本宫耳鬓厮磨,昨日就拿本宫当枪使,对付薛如茵。谢大人的心,到底是用什么做的?圣人皮囊,铁石心肠?”
“长公主误会了。”谢危垂眸,“臣也是为你我将来考虑。陛下对臣己有猜忌,臣不得不借此自证清白,也护你我名声。`我,的?书.城¢ .首?发′况且,长公主本就与此事无关,不是吗?”
“那是自然。”婉宁挑眉,“秦贵妃的孩子没了,于我有何益处?我只是不喜欢你查我……”她抬了抬下巴,“给我道歉。”
谢危看向案上的琴,“方才那曲《凤求凰》,便是臣的赔罪。”
“这可不算。”婉宁径首坐在凳上,眼神锐利,“我要你跪下,跪下跟我道歉。”
谢危抬眸看她,眸色深沉,“真的要跪?”
“往后你做错事,便跪下道歉,我才容易消气。”婉宁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谢危沉默片刻,屈身,缓缓跪在了她面前。
婉宁嘴角微勾,俯身与他平视,笑意浅浅,“你看,这样我的气就消多了。.k¢a′k¨a¢w~x¢.,c·o*m¢我就说,你肯跪下,我消气最快。”
“只要长公主能消气,臣做什么都愿意。”谢危的声音平静无波。
婉宁盯着他的眼睛,忽然问:“真的吗?”
话音未落,她拔下头上的金簪,尖锐的簪尖闪着冷光,毫无预兆地刺入谢危的胸膛。
谢危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却没说话,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眼底没有惊讶,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暗。
婉宁松开手,拔出金簪,簪身上沾染的血迹刺目。
她目光落在他渗血的衣襟上,故作惊讶,“哎呀,怎么这么严重?谢大人,你没事吧?”
谢危拿过她手中的金簪,用袖口擦去上面的血迹,然后重新插回她的发髻,动作轻柔,仿佛方才受伤的不是他。
“臣说过,只要长公主高兴,臣什么都愿意做。哪怕长公主要臣的命,臣也心甘情愿。”
婉宁的眼睛亮了亮,嘴角的笑意更深,“我很满意你的回答。现在,你可以吻我了。”
话音刚落,谢危猛地伸手,将她从凳子上拽进怀里,低头便吻了上去。
这一吻带着血腥味,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唇齿交缠间,尽是汹涌的情绪。
婉宁尝到了血的腥甜,猛地推开他,却被他反手按在墙上,吻得更凶。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甩在谢危脸上。
“你这是在报复我?”婉宁喘着气,眼底却闪着兴奋的光。
谢危抚着脸颊,眸色暗沉,“臣只是深爱长公主,爱得太深沉。难道长公主不喜欢?”
婉宁笑了,笑得明媚又疯狂,“喜欢,我特别喜欢。”
就在这时,银丹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公主,燕世子进宫了,正在往紫宸宫去。”
婉宁瞬间收敛笑意,推开谢危,“我走了。”
谢危却拉住她的手,声音低沉,“能不能不去?”
“乖。”婉宁抽回手,语气温柔,“你需要处理伤口,明天我再来看你。”
她转身离去,脸上的笑意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片冰冷。
文昭阁内,谢危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脸上的平静瞬间碎裂,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
他低头看向胸口的伤口,鲜血染红了白衣,触目惊心。
他早知道婉宁是个疯子,偏执、狠戾,毫无章法。
正好,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