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秦贵妃的事有了“定论”。`小\说/宅_ /已¨发,布`最+新`章·节^
沈琅将众人召至慈宁宫,连谢危也在其列。
殿内气氛凝重,上位端坐着沈琅、薛太后与婉宁,下方众人垂首肃立,连呼吸都放轻了。
谢危上前一步,呈上卷宗,“陛下,太后,长公主,经查证,向秦贵妃饮食中投放红花者,确是姜美人身边的宫女,人证物证俱在。”
姜雪宁闻言,脸色骤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是我!陛下明鉴,臣妾绝没有做过这种事!是冤枉的!”
沈琅冷着脸不说话,目光在她身上逡巡。
姜雪宁见状,连忙膝行至薛太后面前,哭道:“太后救命!臣妾真的没有害贵妃娘娘,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薛太后皱眉,她本就怀疑此事另有蹊跷,自己虽有念头,却并未动手。
她沉声道:“谋害皇嗣是天大的罪,哀家可护不了你。”
她语气冷淡,心里却在盘算——这到底是谁的手笔?
姜雪宁见求告无门,又转向婉宁,泪如雨下,“长公主,您最清楚臣妾的为人,求您为臣妾说句话!”
婉宁淡淡开口,“我倒信你没这能耐。)我,的!+*书±£城?§1 ?首_发a一个刚入宫的美人,既无根基,又无手段,怎敢动贵妃腹中的皇嗣?”她目光扫过众人,“能买通永寿宫的人,怕是位高权重者吧。”
“你什么意思?”薛太后厉声反问。
“没什么意思。”婉宁轻笑,“姜雪宁是我带进宫的,可她怎么成了陛下的嫔妃,太后怕是比我清楚。”
“你胡扯!”薛太后怒视着她,“哀家怎会知晓这些龌龊事?分明是你事情败露,想攀扯哀家!”
婉宁看向姜雪宁,语气平静,“这件事,真是你做的?”
姜雪宁拼命摇头,“绝非臣妾所为!定是有人陷害!”
“那不就结了。”婉宁转向沈琅,“既然是有人诬陷姜雪宁,还顺带往我身上泼脏水,陛下心里该有定论了吧?”
“你!”薛太后气得发抖,“沈婧,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哀家怎么可能害自己的亲孙子?”她指着姜雪宁,“哀家见你可怜,才帮你成了陛下的人,你竟敢联合外人算计哀家!”
“臣妾没有!”姜雪宁哭得撕心裂肺,“太后明察,臣妾也是被人算计的!”
“我可没说太后。?x,k¢s·w~x¨.`c~o!m¢”婉宁摊手,“或许是在座哪位嫉妒贵妃有孕,不想让陛下有后呢?”
这话一出,满室皆惊。嫔妃们纷纷跪地,连沈芷衣与沈玠也噤若寒蝉——这话太过犯忌讳,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
“够了!”沈琅猛地起身,目光锐利地射向薛太后,“太后让姜雪宁做朕的嫔妃,难道就不是在算计朕吗?”
薛太后脸色一白,“陛下何出此言?”
“后宫之事,即日起交由林昭仪打理。”沈琅根本不看她,首接下令。
婉宁在一旁慢悠悠开口,“楚妃位分在林昭仪之上,越过她不妥,不如交给楚妃?”
楚妃吓得头垂得更低,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就交给林昭仪。”沈琅语气不容置疑,又看向林昭仪,“即日起,晋你为淑妃。”
“臣妾遵旨。”林淑妃叩首谢恩。
“陛下!”薛太后气得浑身发抖,“你怎能凭毫无证据的事夺哀家的权?”
“以前后宫无后,太后掌权尚可。”婉宁淡淡道,“如今陛下己有嫔妃,皇嫂总不能还攥着权柄不放吧?您年事己高,该颐养天年了,免得今日这般被牵扯进祸端,平白惹一身腥。”
薛太后死死盯着婉宁,终于明白过来——这分明是沈琅与她联手算计自己!
沈琅不再理会她,看向还跪在地上的姜雪宁,“姜美人无辜,晋封修仪,暂且移居玉芙宫。”
说罢,转身便走。谢危紧随其后。
婉宁起身,对薛太后笑了笑,“皇嫂,好好在慈宁宫养老吧。”说罢,也追了上去。
“陛下留步。”婉宁拦住沈琅,开门见山,“这到底是你的手笔,还是太后的?”
沈琅看着她,见她神色不似作伪,淡淡道:“无论是谁做的,只要结果合我们的意,便足够了。”
婉宁冷笑一声,目光扫过他身后的谢危,“谢大人倒是好本事,什么时候学会断案了?断得这么‘准’,不去大理寺或刑部任职,反倒屈才做了帝师。”
谢危垂眸,不发一语。
婉宁不再多言,转身便走,背影干脆利落。
沈琅望着她的背影,“真不是她做的?”
“长公主的反应,”谢危缓缓道,“要么是真的,要么便是演得太真,连她自己都信了。”
“你似乎对她有些反感?”沈琅挑眉。
“臣只是就事论事。”谢危躬身。
沈琅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带着几分感慨,“婉宁性子难缠,这段时间委屈你了。往后你我君臣同心,定要让大乾江山稳固。”
“臣定不负陛下信任。”谢危深深弯腰,声音恭敬,眼底却无半分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