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刚踏入紫宸宫宫门,一道紫衣身影便风风火火地冲到面前。*x~z?h+a-i!s+h,u!.~c¨o_m-
“婉宁,你回来了!”燕临脸上带着风尘未洗的意气,眼底满是亮闪闪的欢喜。
“等很久了?”婉宁看着他额角的薄汗,语气柔和了几分。
“刚到没多久。”燕临拉着她的手,往宫里头走,“你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转过回廊,一排排描金大箱子整齐码在院里,阳光下泛着华贵的光。
燕临拍了拍手,宫人立刻上前打开箱盖——金银元宝堆得满满当当,珠宝首饰流光溢彩,还有堆叠如山的玲珑绸缎,最前头的笼子里,一对羽毛鲜亮的聘雁正昂首挺胸。
“这些都是聘礼。”燕临指着那对雁,语气里满是得意,“这对雁是我今早上亲手猎的,最是精神!”他又拿起一个锦盒,打开来,里面是一只玉镯,上面雕刻着细碎的格桑花,“这是我在边疆自己刻的,那边的格桑花开得最烈,我觉得……像你。*天<=(禧?¥小%$说*1ˉ网·^ ?*最\a-新^_章′`节¤?更μ新??¨快,¨ˉ”
婉宁伸出手腕,燕临小心翼翼地为她戴上。暖玉贴着肌肤,带着他掌心的温度。
“喜欢吗?”他紧张地问,“要是不喜欢,我再找最好的玉匠重做。”
“喜欢。”婉宁指尖摩挲着玉镯上的花纹,抬眸对他笑,“很别致。”
燕临顿时松了口气,“你喜欢就好!对了,明天我想带你出宫逛街,去尝尝西街的糖糕……”
“好啊。”婉宁应得爽快。
“太好了!”燕临眼里的憧憬几乎要溢出来,“我天天盼着成亲的日子,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江南看桃花,去塞北骑骏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2×?8)?+看2书@÷ˉ网? ¤?最2新?章?节×更?#新2)快`”
婉宁望着他,忽然轻声道:“再有几个孩子,像你,也像我。”
燕临的脸“腾”地红了,声音却格外认真,“我也盼着。只是……我听人说女子生子很苦,要不……一个就好?”他攥紧她的手,“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会疼惜。但在我心里,始终是你最重要。”
婉宁静静地看着他,轻声问:“无论我想做什么,你都会同意吗?”
“当然!”燕临毫不犹豫,“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陪着你。”
婉宁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手背,“我知道了。”
燕临还在兴致勃勃地说着未来的打算,而婉宁只是安静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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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文昭阁的课刚结束,贵女们陆续离去,殿内只剩下谢危收拾琴谱。
窗外传来宫人低低的私语,字句零碎地飘进耳中——
“听说了吗?昨儿燕世子给紫宸宫送了十几箱聘礼,金灿灿的晃眼呢……”
“何止啊,今早上世子还亲自接长公主出宫了,说是去逛西街的糖糕铺,那可是长公主以前最爱去的地方……”
谢危捏着书页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书页被攥出深深的褶皱。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松开手,起身时衣袍带起一阵冷风。
侍立在旁的剑书见状,连忙上前,“大人,要回府吗?”
谢危的目光落在窗外,远处宫墙巍峨,将这方天地囚得死死的。
他喉结微动,吐出两个字,“出宫。”
剑书一愣,随即应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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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危坐在车内,指尖抵着眉心,闭目养神。
孩童追跑的笑闹,商贩此起彼伏的吆喝,还有……一缕若有似无的甜香,混着热气飘进车窗——是西街那家老字号的糖糕香。
他猛地睁开眼,眸底的平静瞬间碎裂。
“停车。”谢危低声道。
车夫连忙勒住缰绳,马车在街角缓缓停下。
谢危撩开车帘一角,目光穿过熙攘人群,精准地落在不远处的糖糕铺前。
鹅黄色的襦裙在人群里格外显眼,婉宁正仰头笑着,阳光落在她脸上,晕开一层柔和的光晕。
站在她身边的燕临穿着紫衣,手里拿着一块刚出锅的糖糕,小心翼翼地递到她唇边,低头时,眼里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
婉宁微微张口,咬下一小块糖糕,唇角沾了点糖霜,燕临伸手替她擦掉。
两人站在那里,旁若无人地说着什么,眼里的笑意那样真切,仿佛周遭的一切都成了模糊的背景。
谢危的指尖死死攥着车帘,指节泛白。
不过片刻,他松开手,车帘落下,隔绝了那刺眼的画面。
“走。”
马车再次启动,很快与那对身影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