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内,沈琅见了燕临。?2·8~看!书`网_ ~最,新′章¢节`更`新,快_
听闻他回京后第一时间便去见了婉宁,沈琅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泛起嘀咕,尤其是听到会面地点在文昭阁时,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那是谢危授课的地方。
但他终究没说什么,只叮嘱燕临,“婚事将近,你且安心回去准备,莫要出了差错。”
燕临领命退下后,沈琅盯着殿门,手指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击。
正思忖间,内侍来报,姜雪宁求见。
“让她进来。”
姜雪宁提着食盒款款而入,盈盈行礼,“臣妾给陛下请安,亲手做了些糕点,想着陛下批阅奏折辛苦,送来给您尝尝。”
她打开食盒,香气西溢,又状似无意地提了句,“方才路过永寿宫,听闻秦贵妃又在发脾气,许是臣妾来得不是时候……”
沈琅淡淡道:“她有孕在身,情绪难免不稳,你不必放在心上。/k\a/y?e¨-¨g\e`.·c+o+m`”
“是。”姜雪宁垂下眼,声音柔婉,“臣妾也盼着能早日给陛下生个皇子,为皇家开枝散叶。”
沈琅眼底掠过一丝冷然,嘴上却温声道:“缘分到了,自然会有的。”
姜雪宁又说了几句体己话,见沈琅神色倦怠,便识趣地告退了。
待她走后,沈琅看都没看那盘糕点,只吩咐内侍,“端下去吧。”
他重新拿起奏折,可目光落在字上,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另一边,沈玠与沈芷衣去慈宁宫请安,路过御花园时,恰好撞见姜雪宁从眼前走过。
那抹水红色的身影灵动娇俏,像朵初绽的桃花。
“那是谁?”沈玠停下脚步,望着她的背影。
沈芷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解释道:“那是皇兄刚册封的姜美人,姜雪宁,是姜雪蕙的妹妹。·我!的!书¨城^ ^无¨错.内\容-”
沈玠知道沈芷衣有个伴读做了嫔妃,也没再多问,可那双眼眸、那抹身影,却像刻在了脑海里,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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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永寿宫突然传来急报——秦贵妃见红了。
沈琅闻讯,当即抛下奏折赶往永寿宫。
殿内太医正忙碌着,秦贵妃躺在床上脸色惨白,捂着小腹瑟瑟发抖。
“陛下……孩子……我的孩子……”
“别怕,有朕在。”沈琅按住她的手,沉声问太医,“怎么样?”
太医擦着汗回话,“回陛下,贵妃娘娘是误食了红花,幸好剂量不大,胎儿暂时保住了,但需得好生静养,万万不能再受刺激。”
红花?沈琅脸色骤沉。
他明明派了心腹侍卫把永寿宫围得水泄不通,谁还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脚?
是太后?婉宁?还是后宫那些见不得秦贵妃得宠的嫔妃?
他压下怒火,一面安抚秦贵妃,一面下令彻查。回到乾清宫后,第一时间便召见了谢危。
“永寿宫的事,你怎么看?”沈琅开门见山。
谢危垂眸,“能在陛下眼皮子底下动手,绝非寻常人。后宫之中,有这般手段与动机的,屈指可数。”
“你是说……太后与长公主?”沈琅追问。
“谁都有可能。”谢危语气平淡,“但能买通陛下身边人的,怕是只有太后与长公主有这能耐。”
“婉宁?”沈琅皱眉,“她与朕是盟友,何必做这种事?”
“长公主的心思,素来难测。”谢危抬眸,“姜雪宁曾是她的人,即便后来疏远,谁能保证她们不是在演一出戏?贵妃的孩子若没了,万一姜雪宁有孕,得利的便是长公主一派。”
沈琅沉默了。他想起婉宁那日在乾清宫的反应,倒不像是装的。
这时,他忽然想起一事,问道:“朕听说,近来长公主常去文昭阁找你学琴?”
谢危坦然应道:“长公主有命,臣身为外臣,无法拒绝。”
沈琅盯着他看了半晌,见他神色坦荡,暂且压下了疑虑。
“罢了,此事暂且不提。”他话锋一转,“贵妃这事,太后的嫌疑最大。她一心想让沈玠做皇太弟,还想让他迎娶薛姝,若贵妃生下皇子,她的盘算便落了空。”
谢危没接话,静待下文。
沈琅指尖敲击着案几,眼中闪过一丝算计,“朕倒有个主意。姜雪宁……”他抬眸看向谢危,“朕想让她在中间搅一搅,让婉宁与太后斗起来。她们斗得越凶,朕才越能看清局势。”
谢危垂眸,“陛下圣明。”
沈琅看着他,忽然觉得,或许谢危终究还是向着自己的。
他松了口气,挥手让谢危退下,独自对着烛火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