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见上官浅穿了件深蓝色衣裙,李承泽二话不说换了套同色系长袍。!萝·拉+小¨说? ?免.费_阅_读?
他头戴简约玉冠,乌发束得规整利落,深蓝广袖长袍的暗纹如江海波纹,腰间素白玉带勾勒出修长身形,内搭的朱红里衣从袍摆缝隙间隐隐透出,似烈火藏于深海。
尽管早己习惯,上官浅还是忍不住瞥他一眼,“你还真是……”
李承泽甩了甩额前碎发,像只炫耀羽毛的孔雀,“怎么样?别人一看我们,是不是就会觉得我们是一对?”
上官浅被噎了一下,没接话。
李承泽笑了笑,乖巧地跟在她身后出门,抢先一步扶她上了马车。
见他坐得东倒西歪,一副没骨头的样子,上官浅指了指自己的位置,“主位软些,你坐这。”
李承泽眼睛一亮,“两人挤挤也无妨吧?要是实在挤……”
话没说完,上官浅己起身坐到对面,把主位空了出来。*天~禧?小¢说/网` ,首¢发*李承泽一噎,讪讪坐下,刚靠实就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既然身子不适,就少说话,好好歇着。”上官浅淡淡道。
李承泽怀疑她嫌自己聒噪,却还是乖乖闭了嘴,只顾着剥葡萄,剥好的都放在上官浅面前的空盘里。
上官浅闭目养神,指尖轻轻摩挲着袖口——到了明家,不知又会掀起什么风波。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的声响平稳而规律,她忽然听见旁边传来葡萄皮落地的轻响,睁眼时,正撞见李承泽慌忙去捡的样子,像只笨拙的大猫。
她没作声,只是眼底的线条,悄悄柔和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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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明家门口,上官浅下意识迈步要往前走,刚踏出半步又顿住,转头对李承泽欠了欠身,“殿下请。”
李承泽轻咳两声,嘴角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得意,“还算懂事。”
说罢,昂首阔步走在了前面,上官浅紧随其后,谢必安则不远不近地跟在两人身后。`咸′鱼·看.书¨ *免.费?阅,读!
刚走进正堂前的院子,就见屋檐下有个男人站在梯子上,正伸手往房梁处探。
李承泽好奇地歪了歪头,扬声问道:“你在这儿捣鼓什么?”
那男人闻声从梯子上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打量着他们,“几位是?”
李承泽没答,反倒追问:“你在干什么。”
男人刚要开口解释,李承泽己经自顾自爬上了梯子。
上官浅看得一阵无语,却还是下意识上前两步,伸手扶住梯子腿,免得他一个不稳摔下来。
“昨儿夜里刮风下雨,燕窝从檐下掉了下来。”男人在下面解释,“雏鸟还不会飞,不送回去,怕是活不成。”
梯子上的李承泽伸手逗了逗巢里的小鸟,回头冲下面喊:“还挺好玩,你要不要上来看看?”
上官浅抬头,扯出一个客套的微笑。
李承泽一看那笑容就明白了,立刻改口,“其实也没什么意思,我下来了。”
上官浅往后退了两步,给了他足够的空间。李承泽利落地跳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仿佛刚才爬梯子的不是他。
进了堂屋,谢必安眼疾手快,抢先把散落的软垫都归到一起,让李承泽坐下。
李承泽下意识瞥向上官浅,见她垂着眼帘,一副恭顺听话的模样,心里暗笑——这是又开始演了。
他也不戳破,大大方方往软垫上一坐,布料摩擦着皮肤,硌得他差点龇牙咧嘴,面上却依旧维持着从容。
男人端着茶壶,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瞧着是男人在前做主,可那女子垂眸时眼底藏着的沉静,倒像是真正拿主意的人。
他不多言,只倒了两杯茶,轻轻推到两人面前。
李承泽的视线落在他袖口磨破的地方,忽然嗤笑一声,“过了。”
男人一愣,“何事过了?”
“江南明家,堂堂家主,又是爬梯子捞燕窝,又是穿件破衣袖。”李承泽放下茶杯,指尖敲了敲桌面,“戏演得太足,反倒露了破绽。”
明青达坦然坐下,脸上不见丝毫慌乱,“一是心肠软,见不得雏鸟受难;二是家财万贯又如何?不如粗茶一杯来得自在。”
“瞧瞧这虚伪劲。”李承泽笑了,语气里带了点嘲讽,“云淡风轻的,倒比京都那些人会装。”
上官浅适时抬眼,迎上明青达的目光,露出一抹恭顺的浅笑,恰到好处地将存在感压在李承泽身后。
明青达收回视线,拱手问道:“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李承泽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李承泽。”
明青达瞳孔骤缩,脸上的从容瞬间裂开一道缝,显然没料到会是他。
李承泽没理会他的震惊,侧头看向身边的上官浅,语气柔和了几分,“这位是内人,上官浅。”
上官浅起身,对着明青达微微屈膝行礼,动作端庄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