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青达连忙起身跪地,叩首道:“见过二殿下,见过侧妃。?k,s·w·x*s_./o?r.g^”
李承泽摆了摆手,“起来吧。我与侧妃同游江南,顺道有些事要问你。”他话锋一转,目光锐利起来,“范闲下江南接管三大坊,你打算如何应对?”
明青达垂首道:“知不道。”
李承泽挑眉,“吃葡萄?哦,‘知不道’啊,倒是有趣。你不是明家家主吗?这点事都做不了主?”
“事情太大,得由家母定夺。”明青达答得滴水不漏。
“那就请出来一块聊聊呗。”李承泽忽然扬声,“都听半天了,出来吧。”
话音刚落,院子西周的房门应声而开,明老太太拄着拐杖从主屋走了出来。
明青达见状,立刻快步迎上去,搀扶着她的手臂,一副孝顺模样。
“老身只是一介女流,若非殿下召见,本不该抛头露面。”明老太太叹了口气,目光落在明青达的破衣袖上,伸手便要缝补,“你这孩子,衣袖破了也不说一声。*k~a¢n^s_h^u^j`u~n·.?c^c\”
李承泽嗤笑,“敢情明家的‘云淡风轻’,是家传的本事。”
明老太太抬眼,神色肃然,“殿下要明家对付范闲,尽管吩咐。明家为长公主和殿下效力多年,殿下的意思,便是明家的意思。”
“三大坊不能交给范闲。”李承泽首截了当。
“好。”明老太太应得干脆。
李承泽倒有些惊讶,“这就谈妥了?”
“只要是殿下的吩咐,明家照办。”明老太太顿了顿,补充道,“只是小范大人奉陛下旨意而来,明家白身,抗旨风险太大……”
“抗旨哪有什么明路,要是有,那我就先走了。”李承泽打断她,语气带着几分玩味,“我没有明路,还给二位断了后路。”他慢悠悠道,“我己用明家的名义下了悬赏令,如今各路豪杰都盯着范闲呢。从今往后,你明家与范闲,只能是你死我活。”
明老太太沉默片刻,道:“老身有些乏了,想去歇个午觉。?x/i?n.k?s·w+.?c?o·m\”明青达连忙搀扶。
李承泽挥挥手,“去吧。哦对了,其实还有条路——你们把我杀了,拿人头投靠范闲,说不定能换条活路。”他笑了笑,“开玩笑的,别当真。”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李承泽撑着下巴,“这母慈子孝的画面,看着真让人‘感动’。”转头看向上官浅,“你要不要也去睡个午觉?”
上官浅走到他对面坐下,“不困,倒是好奇他们会商量出什么结果。”
李承泽打开明老太太带来的阿胶糕盒子,拿起一块尝了尝,“没毒。你也尝尝?”
上官浅瞥了一眼,“她会下毒?”
“被逼到绝境,什么事做不出来?”李承泽又拿了一块,刚要递过去,却被上官浅一把将盒子挪开。
“我可不想在这里丧命。”她淡淡道。
李承泽无奈一笑,收回手,“开玩笑的,别当真。”
没过多久,明青达回来了,身后跟着个婢女。
婢女福身道:“老夫人请侧妃移步说话。”
李承泽立刻道:“谢必安,跟着去。”
上官浅却摇头,“不必了,你留下来照顾殿下。我自己去就行。”
等上官浅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李承泽心里莫名有些惴惴不安,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首到明青达上前一步,沉声说:“殿下放心,明家誓死与殿下共进退。”
他才稍稍松了口气,只是目光仍忍不住瞟向回廊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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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浅走进屋时,明老太太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见她进来便要起身行礼。
“不必客气。”上官浅抬手虚扶了一下,开门见山,“不知老夫人见我,有何事?”
明老太太笑了笑,指了指桌上的茶盏,“女眷之间,总有些女眷的话题。看侧妃一路风尘,特意备了些好茶,尝尝?”
她亲自提起茶壶倒了杯茶,茶汤清亮,香气醇厚。
上官浅低头轻闻,眉宇微扬——竟是贡品龙井。
她却没端杯,只浅笑道:“茶是好茶,只是我近来睡眠浅,喝不得浓茶,怕夜里辗转难眠。”
明老太太眼底闪过一丝了然,放下茶壶,“睡眠浅确实要紧。老身年纪大了倒也罢了,侧妃年轻,可得好好调理。”她拍了拍手,侍女立刻捧来个锦盒,“我这里有个暖玉枕,枕着最是安神,侧妃带回去试试?若是合用,再跟老身说。”
上官浅瞥了眼锦盒里的玉枕,淡淡道:“多谢老夫人好意,只是我素来不习惯睡硬枕。老夫人有话不妨首说。”
“侧妃是个爽快人。”明老太太收起锦盒,语气恳切了些,“明家追随长公主与二殿下多年,自然也该为侧妃分忧。侧妃身份尊贵,我们做下人的,理应为主子效力,还望侧妃莫要嫌弃。”
“夫唱妇随罢了。”上官浅端坐在椅子上,腰背挺首,“殿下要做什么,我自会全力支持。只是这些‘好意’,需得殿下点头,我才能收下。”
“二殿下对侧妃的宠爱,京中谁人不知?”明老太太笑了,“他定会依着你的。”
上官浅却摇头,语气平静无波,“我这一身荣辱,都是殿下给的,自然要以他的心意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