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都的路,比来时更凶险。\求·书-帮, .更?薪~最.全′
刚出清河镇地界,林间就窜出两个蒙面人,刀风直劈面门。
上官浅侧身避开,指尖的银针已没入其中一人咽喉,另一人被她反手夺过刀,生生抹了脖子。
她看着地上的尸体,眉峰微蹙——这路数,不像是寻常匪盗。
接下来几日,暗杀从未断过。
有时是客栈床底藏着的毒针,有时是茶水里掺的迷药,甚至有次在渡口,一艘看似空载的货船突然撞过来,若非她反应快跳了水,早已成了河底冤魂。
每次遇险,总能在最狼狈时找到一线生机。
要么是暗处飞来的石子打偏了刺客的刀,要么是提前有人“不小心”撞翻了那碗毒茶。
上官浅抹掉脸上的水,望着货船沉没的方向,心里渐渐有了数——是李承泽的人。_齐,盛!暁/说\徃_ !醉-薪¨蟑,結¨庚·歆/筷`
说是保护,倒更像监视,既不让她死,也得看清楚她到底有多少能耐。
踏进京都城门时,她身上的干净衣服又添了几道血痕。
直奔王府,通报的侍卫看她的眼神都带着诧异,却没多问,显然是得了吩咐。
书房里,李承泽正对着舆图出神,见她进来,眼皮都没抬,“回来了。”
上官浅自顾自找了把椅子坐下,端起桌上的凉茶灌了大半,才慢悠悠道:“托殿下的福,捡回一条命。”
李承泽这才抬眼,目光扫过她衣襟上的血迹,眉头微蹙,“清河镇的事,你做得倒是‘干净’。”
“哦?殿下都知道了?”上官浅撑着下巴,指尖在桌面轻轻划着,语气漫不经心,“我还以为得自己禀报呢。”
“本王要你回去搅乱上官家,不是让你直接杀人。*e*z.k,a!n?s`h/u-._n¨e·t\”李承泽的声音沉了些。
“搅乱嘛,”上官浅挑眉,唇角勾起抹冷峭的笑,“死人最能让活着的人乱了分寸,不是吗?再说,我就是一时手痒,没忍住。”
“手痒?”李承泽盯着她,这女子的狠戾远超他的预料,“你就不怕官府拿你?”
“有殿下在,我怕什么?”她迎上他的目光,毫无惧色,“再说,那三人死有余辜。”
李承泽沉默片刻,忽然道:“你变成这样,是因为被那表哥背叛?”
他想起查到的“恋爱脑”上官大小姐,或许是极致的痛苦,才让她性情大变,变得如此疯戾。
上官浅没直接回答,只是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殿下管那么多做什么?只要我还有用,不就够了?”
她这副不置可否的模样,倒让李承泽一时语塞。
他换了个话题,“路上遇袭了?”
“嗯,”上官浅点头,“好几次差点死了,还好有人暗中帮忙。”她抬眼看向他,“是殿下的人吧?”
李承泽没否认,“刺杀你的,或许是太子的人。他一直派人查你的底细,想抓我的把柄。”
“是吗?”上官浅笑了,“不过也无所谓,反正无论是谁的人,殿下都会保我,不是吗?”
“凭什么?”李承泽反问,眼底闪过一丝探究。
“因为从殿下把我捡回府那天起,”她身子微微前倾,声音清晰,“在外人眼里,我就已经是你的人了。我若出事,岂不是打殿下的脸?”
李承泽心头一震,他没想到她竟看得如此透彻。
这确实是他派人保护又监视的原因——她是他捡回来的,若成了别人的刀下鬼,或是被太子抓到把柄,丢的是他的脸面。
更重要的是,这颗棋子虽疯,却足够锋利,用好了,能抵千军万马。
只是……太容易脱缰。
他看着上官浅,她正把玩着茶杯,阳光落在她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隐在阴影里,像极了她这个人,一半是算计,一半是猜不透的疯。
“你倒是聪明。”李承泽最终还是松了口,“在王府安心住下,太子那边,本王会处理。”
“多谢殿下。”上官浅起身,福了福身,转身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她忽然停下,回头道:“对了,殿下若真觉得我疯,往后可得看紧些,别让我捅出更大的篓子。”
她说完,不等李承泽回应,便笑着离开了。
书房里,李承泽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
这颗棋子,比他想的更棘手,也更有趣。
或许,让她疯下去,未必是坏事。
至少,这盘棋,不会太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