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极致的疲惫终于压垮了紧绷的神经。/幻+想/姬\ `冕-废_岳+黩′
意识沉入无底深海,被无边的黑暗与死寂缓缓吞没。
她坠入了一片混沌的梦境。
没有视觉。
却能清晰地感知到,有一双眼睛,正在黑暗中注视着她。
那目光沉重,带着不容错辨的审视,化作实质的探照灯,一寸寸扫过她的身体。
然后,是一阵轻微的凉意。
有人掀开了她的被子。
林墨想动,想睁眼,想蜷起身体。
可她的西肢灌满了铅,沉重得不属于自己。
梦魇。
大脑给出了一个理性的判断。
可身体的感知,却真实得令人发指。
一缕发丝被轻轻拨开。
一只手。
一只干燥、温热、带着薄茧的大手,落在了她的头顶。
那只手只是停在那,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掌心传来的温度,却在她僵硬的感知里,漾开一圈圈涟漪。
这温度并不灼人,甚至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
可林墨的身体,却因为这陌生的触碰,泛起一层细密的、战栗的疙瘩。′比¨奇?中-雯?惘, .首′发′
那只手开始缓缓移动。
顺着她头发的弧度,滑到耳后,再沿着修长的脖颈,一路向下。
指尖的薄茧,在她细腻的皮肤上,划过一道微痒的、令人惊惧的轨迹。
那触感,清晰得让她头皮炸裂。
她想尖叫。
喉咙里却只能挤出不成调的音节。
恐惧如潮水,淹没了她最后的理智。
那只手停在了她的后心。
隔着薄薄的睡衣,掌心的热度缓慢渗透,熨烫着她的皮肤。
然后,另一只手也覆了上来。
它没有丝毫停顿,顺着她身体的曲线,一路向下。
滑过微微凹陷的腰窝。
再到那挺翘的、属于少女的、饱满的地方。
林墨的脑子“嗡”的一声,炸成了一片空白。
那只手并未做任何过分的事。
它只是轻轻地、带着某种评估的意味,在那片柔软上,缓缓摩挲。
动作里不带情欲。
更像一个工匠,在检视自己最得意的作品。
可这份不带情感的检视,却比任何侵犯,都更让林墨感到深入骨髓的羞辱。¨墈~书`君* !埂/芯¢嶵_快.
它在提醒她。
这具身体的每一寸,都完美地长成了一个“女性”的模样。
一个可供人欣赏、把玩、占有的模样。
她是谁?
她在哪?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像一件物品,任人抚摸?
混乱的念头在脑海里疯狂冲撞。
就在她即将被这巨大的羞耻感溺毙时。
那两只手,突然同时发力。
一股她完全无法抗拒的、属于男性的、绝对的力量,将她整个人轻易地翻了过来。
“唔!”
她的脸颊,被重重压进柔软的枕头里。
鼻息间,全是自己身上那股熟悉的、被阳光晒过的干净皂角气味。
可这份熟悉,却加剧了此刻的陌生与荒诞。
她被按住了。
一只手掌,有力地压在她的后腰上,将她死死禁锢在床铺之上,动弹不得。
另一只手……
她感觉到,那只手离开了她的身体。
她听到,空气被手掌划破时,那细微的、不祥的呼啸。
声音在寂静的梦境里轰然炸开。
首接。
疼痛瞬间窜遍西肢百骸。
林墨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猛地一弹。
她的大脑,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变得一片空白。
有人?
在欺负她?
这个认知,如同一道惊雷,劈开了她混沌的意识。
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
灼热的痛感清晰地烙印在皮肤上。
“不……”
她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一丝破碎的、带着哭腔的呜咽。
这不是请求。
而是源自灵魂深处的、激烈的抗拒。
到底是谁?
在惩罚什么?
她不知道。
只觉得自己的脸颊,烫得吓人。
不是因为害羞。
是愤怒。
是屈辱。
是因为,这具该死的身体,在她最激烈的抗拒中,竟然因为这极致的羞辱,而产生了背叛。
“不……不要……”
她的挣扎变得剧烈,像一条被钉在案板上的鱼。
可那只压在她腰上的手,没有放下。
仿佛要将她所有的骄傲,所有的反抗,所有属于“林默”的痕迹,全部打碎。
然后,揉进这具属于“林墨”的、柔软的身体里。
首到她彻底地、完全地,臣服。
“啊!”
林墨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心脏像是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眼前,是熟悉的、自己房间的模糊轮廓。
窗外,清冷的月光如水,静静流淌进来。
没有梦。
没有那双禁锢她的手。
也没有那阵让她灵魂都在战栗的击打。
一切都安静得可怕。
只有她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和粗重的喘息,在寂静的房间里交织回响。
她缓缓抬手,摸向自己的脸颊。
一片冰冷的、湿润的触感。
是眼泪。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那双在月光下微微颤抖的手。
梦里的感觉,太过真实。
那份被按住的无力。
被支配的恐惧。
还有……
她下意识地,将手伸向身后。
指尖,隔着棉质的睡裤,触碰到的,是自己温热的、完好无损的皮肤。
没有疼痛。
可那种感觉却像跗骨之蛆,依旧盘踞在那里。
在她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