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要的就是这股子青涩劲儿！

第5章要的就是这股子青涩劲儿！

今天的云城来了一位大人物，中央派行政专员下来视察。.5/2￠0-s,s￠w..￠c`o/m·

这行政专员也就30多岁，表面人模狗样，实际上好色贪财。

段温玉负责接待，雷行海，还有其他军阀随行陪同。

一行人先是去了最高级的饭店吃饭，饭后本来段温玉提议去歌厅，可是雷行海想表现自己，借机拉近关系。

于是说自己的梨园，有了新人，那腔调，身段一绝！

几辆车朝着梨园驶去。

暮色刚沉，梨园的红灯笼便一盏接一盏亮了起来。

今夜不同往日，门口站了双岗，腰间都别着枪。

司珏站在后台的铜镜前，指尖沾了点胭脂，在唇上轻轻一抹。

镜中人一袭月白长衫，腰间系着银线绣的云纹带，衬得腰身纤细如柳。

珏哥儿，管事的掀帘进来，脸上堆着罕见的笑：今儿可是大场面，中央来的大人物！雷督军特意点名要你唱《游园惊梦》。

司珏手指微微一颤：我晓得了。

管事的凑近些，压低声音：唱完别急着走，督军让你上去陪酒。

铜镜里，司珏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他轻轻点头，耳畔却已听见前头传来的汽车鸣笛声。

二楼雅座，酒过三巡。

段温玉坐在主位，军装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里面雪白的衬衣。>!ˉ如t文￥#网]a °!?追￠最<新′>·章~|节??°

他指尖夹着烟，烟雾缭绕间，神色淡漠地看着台上柳轻风的表演。

段督军，中央行政专员赵世安举杯笑道：你们云城的戏子，可比北平的还有味道。

段温玉碰了碰杯，没说话。

雷行海立刻接话：赵专员若是喜欢，今晚让轻风陪您？说着，朝台上抛了个眼色。

柳轻风一个回眸，水袖轻甩，正对着雷行海的方向嫣然一笑。

赵世安哈哈大笑：雷督军，你这是近水楼台啊！自己养自己睡！

雷行海得意地抿了口酒，眼神却往后台飘——他真正要送的礼还没上场呢。

锣鼓点突然一变，司珏抱着琵琶缓步上台。

月白长衫在灯笼下泛着珠光，衬得他肤若凝脂。

一段《皂罗袍》唱得婉转缠绵，眼波流转间，赵世安的酒杯啪地搁在了桌上。

这位是......

雷行海嘴角微扬：新得的雏儿，还没开过苞。

段温玉突然咳嗽了一声，指节在桌上敲了敲：酒凉了。

后台，司珏被按在妆台前补妆。

把领口再松开些，管事的亲自指挥：赵专员什么没见过？要的就是这股子青涩劲儿！

司珏盯着镜中自己被迫露出的锁骨，忽然想起红袖血肉模糊的脸。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平静。

雅间里欢声笑语。*k^u¨a?i\d,u\b′o?o/k..,c?o¨m+

司珏跟在柳轻风身后进去时，赵世安的眼神立刻黏在了他身上。

来，坐这儿。赵世安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司珏低着头走过去，刚坐下，手腕就被一把攥住。

赵世安的手心汗涔涔的，像条滑腻的蛇。

多大了？

二十。司珏轻声道，借着倒酒的姿势抽回手。

赵世安不以为忤，反而笑得越发暧昧：听说还没被人碰过？

满座哄笑。

雷行海搂着柳轻风，意味深长道：赵专员若是喜欢，今晚就让他伺候您？

柳轻风娇笑着往雷行海怀里钻：我们珏哥儿可是个清倌人，赵专员可要怜惜些。

司珏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余光瞥见段温玉独自坐在窗边，修长的手指转着酒杯，仿佛对这一切充耳不闻。

酒一杯接一杯地灌下来。

赵世安的手已经摸上司珏的后腰，正往衣襟里探。

司珏浑身僵硬，却不敢躲，只能一杯接一杯地给赵世安斟酒，盼着他快些醉倒。

时候不早了，雷行海突然起身：二楼已经给赵专员备好了房间。

赵世安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把拽住司珏：走，陪本专员......嗝......好好聊聊......

司珏被扯得踉跄，眼前发黑。

众人也是陆续离开，雷行海搂着柳轻风已经走下了台阶，赵专员醉醺醺的扯着司珏往房间走。

而今晚的段温玉喝的也有点多，此时醉意上头，眼神稍微有点迷离。

在副官的搀扶下，慢慢走在赵专员他们后边。

而司珏用力的挣扎着，赵专员喝的有点多，一个没抓住，司珏摔倒在地。

挡住的段温玉的去路，后背撞上段温玉的小腿。

司珏猛然回头，看见了段温玉清冷，略显醉意的那张脸。

他不知哪来的勇气，抱住段温玉的双腿。

仰起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用仅能两人听到的声音颤抖哽咽的说：段爷....求您....帮我一次。

段温玉低头，对上一双盛满星辰，却破碎的眼睛——

那里面有恐惧，有绝望，还有一丝他熟悉的、困兽般的倔强。

而正在下楼的雷行海听见响动，去而复返，他刚走上楼梯，就看见....

就看见段温玉扶起司珏的这一幕，雷行海眼神微眯。

今晚他喝的最少，因为有怀中佳人的挡酒和代酒，他意识十分清醒。

面上不显，他笑着走到段温玉跟前，谄媚的开口：“段督军，是这小蹄子冲撞到你了吗？”

段温玉冷淡开口：“无妨，不小心碰到而已。”

他看向倒在门口，已经睡着的赵专员，转头看向雷行海。

“今晚赵专员已经喝的烂醉，你再表现有什么用？”

“不如明日等他酒醒了，你把人收拾齐整了，亲自送到赵专员的房间，岂不更加事半功倍？”

赵世安眯着醉眼想了想，突然拍腿大笑：好！还是段督军想得周到！

雷行海站在走廊阴影处，眼中精光一闪。

他原想借机拉拢赵世安，但好像事情变得更加有意思起来了，若能让段温玉与司珏扯上关系......

段兄说得是！雷行海笑着上前：明日我亲自送人过去，保准让赵专员满意。

司珏浑身发冷。

果然军阀都一样，他们这最低下的戏子，就如同物件般，肆意转送，践踏！

可眼下，能逃过今晚已是万幸。

深夜柴房里，司玥已经睡熟。

司珏蜷缩在床板上，背上的鞭伤隐隐作痛。

月光透过窗纸，在地上画出几道银线，像牢笼的栅栏。

他想起段温玉扶他时，指尖那一瞬的温度。

那样的人物，怎么会真心救一个戏子？不过是权贵间的游戏罢了。

窗外传来打更声。

司珏轻轻摸出藏在枕下的剪刀——明日若真要被送去，他宁可......

哥哥？司玥突然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

司珏立刻把剪刀塞回去：没事，睡吧。

小姑娘翻了个身，嘟囔着：药......我攒了三天的药钱......

司珏眼眶一热。

他起身下床，蹲在下铺床的旁边，轻轻拍着妹妹，直到她的呼吸重新变得均匀。

明日......明日或许会有转机。

若没有，那柄剪刀，总归是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