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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我甚至会想,究竟是我绝处逢生,成功诅咒了黑山羊,还是命运的浪潮推动我这么做的呢?我不知道,也不愿意想了……到我这个年纪,你应该就会明白,不是任何事情都需要知道真相。”
厄运垂下双眼,让易逢初联想到那些在寺庙里虔诚祈祷的老人:
“唯有你的父亲掌控命运,而我们其余存在……只需要敬畏它。”
易逢初淡淡地说:“也许正是这样,你们才无法掌控命运。”
毕竟,一个害怕命运的存在,又怎么可能驯服它呢?
厄运有些惊愕地抬眼,怔愣半晌,忽而微笑:“或许吧。”
老妪抬起手臂,祂背后的一层阴影帷幕缓缓掀开,露出一支悬浮在半空的箭矢。
箭矢没有色彩,只能透过它周身扭曲的光线,隐约勾勒出它的轮廓——笔直细长,尖端是修长的三角形,闪烁着锐利的尖芒。
它像是一根指针。·d+q·s-b¨o-o·k·.*c′o\m′
更神奇的是,箭矢的长度无时无刻不在生长,恍若在以一种恒定而缓慢的频率前进,直至刺穿目标。
在易逢初观察箭矢的时候,厄运沧桑的声音在耳畔徐徐响起:
“这就是你父亲遗落的权杖——【时间】。”
“光阴似箭……光阴似箭。”
“它是一支不断生长前进、注定洞穿每个生命胸膛的箭矢。”
第243章 逆行的箭
易逢初凝视着这支透明的箭矢, 有些恍然。
他记起来了,他曾短暂地紧握住它——
用于逆转重置整个第三维度的时间和命运。
在那时,易逢初终于解决所有竞争对手, 踩着旧神的脊骨攀登到顶端,初步掌控命运领域。
但等他回到家乡,面临的却是潮汐之母及其眷属的巢穴:
空气里弥散着高浓度的水汽和鱼腥味,不再适宜普通生物生存;大部分普通人已经死去,肿胀的尸体里孕育着流动的鱼卵;仅存的文明火种也不得不迁移、分散到各个小世界,留下一颗面目全非, 满目疮痍的星球。.1-8?6,t¢x,t′.\c?o¨m.
群蛇在血雨中降落,驱逐尽海洋的眷族,自身也受了创伤。
巨蛇的某颗眼球被潮汐之母剜去, 只剩下一个空洞的血洞, 其中潺潺淌下的温热液体, 分不清是鲜血还是泪水。
这里……只剩下祂了。
易逢初来到a市的废墟,蛇尾在倒塌的熟悉建筑下翻找半天, 没找到自己的家, 最终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样一个事实。
祂成为了神灵,可祂的家乡去哪里了?
如果在当下的时间点, 家乡已经不存在的话——那祂就回到久远的过往寻找。
很快, 神秘界就流传出一个传说:
那位新生的命运冕下, 正在疯狂寻找【时间】领域的高位者或高阶道具。
当时存在的所有时间领域异能者,几乎都被易逢初找到过。
其中有人叹息:“怎样掌控时间?抱歉, 冕下,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但凡我知道答案, 自身也不可能面临被时间驱逐的困境了。”
也有人已经快被拉扯进时间的夹缝,神志不清地喃喃道:“时间?它就在那里啊……”
“它的速度不快, 却无法躲开;它并不尖锐,却足够刺穿万物;它无处不在,却无法被触摸……”
易逢初寻求不到答案。
于是,祂还是回到了地球,把这里定作祂未来完成真正蜕变的“卵”。
无穷无尽的蛇身盘踞在星球表面,盘绕经过各个城市边际。鳞片下睁着许许多多鎏金的蛇瞳,无聊又茫然地望着天空。
那些异能者的描述各异,概念模糊抽象……
【时间】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它在哪里?
是因为祂属于命运领域,所以注定看不见吗?
骤然失去前行的目标,易逢初一年又一年地望着天空,思考着这些问题。
璀璨复杂的星空在祂眼底变幻,哪怕是百年、千年的时间,也只是无痕迹地流经这位孤寂而疯狂的神灵。
忽然某天,易逢初的视线捕捉到了一丝扭曲的光线,如同空气中荡开无形的涟漪。
祂顺着这道偶尔折射的光,在心底慢慢描摹、补全,最终勾勒出时间的象征物——
一支无形的箭矢。
速度不快,却无法躲开;并不尖锐,却刺穿万物;无处不在,却无法触摸……
易逢初骤然领悟到,【时间】就应当是这样一支始终存在,以恒定速度生长前进的箭矢。
自万物诞生的最初,它就存在着,直到每个事物发展到终末,它便彻底临近、洞穿消逝之物。
其实【时间】本身是无形的,或许它的象征无时无刻不在变幻,但当它被易逢初所观测、领悟,它的形态就在易逢初感知中固定下来。
——此后,它便成为这样一支箭。
易逢初有足够漫长的时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