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它,试图理解【时间】的法则。¢n′e-w!t¢i^a′n.x_i!.!o·r-g·
渐渐地,祂能够清晰地勾勒出箭矢的轮廓,纤细笔直得如同时钟的指针;
祂看见了这些箭矢悬浮在所有事物面前,或近或远的位置,预兆着无声的倒计时;
祂看见了……
那支洞穿整个人类文明的箭矢,矗立在地平线尽头。
想倒拨时间,回转一切,就要逆着箭矢射来的轨迹,一直送它抵达原点。
于是这一天,易逢初伸出手,抓住了那支箭,尖端刺进祂的掌心,被神灵的银白血液浸透,似乎被一点点染上了金属的色彩。
箭矢在祂掌心颤动,仿佛同时被两股相反的力道推动。
历经长久的拉锯战后,贯穿文明的箭矢发出一声嗡鸣,逆着正常的轨迹飞行。
霎时间,第三维度内所有瞄准事物的箭矢都开始逆行——
它们飞速划过,恍若一颗颗无形的流星,一直逆转到易逢初诞生的开端。`齐.盛.小¢说^网* _无¨错.内.容`
所有维度的生物记忆都被改写,唯有神知道……但祂们不在乎,闭目不言。
……
走过阴影筑成的帷幕,易逢初捧起【时间】之箭,神情有些恍惚。
厄运女神静静地看着他,没有打搅。
在祂看来,这位所谓的神子,究竟是真的神灵子嗣,还是命运一手准备的新鲜备用躯体……这可不好说。
就像此刻心绪万千,陷入回忆的,未必是他自己,也可能是正在影响他的那位“慈父”。
但这重要吗?
对于许多神性生物而言,“你”与“我”的概念本来就模糊,有时候一整个族群共用一个集体意志,有时候繁衍方式就是复制出无数个自己,既是亲人,也是同一个体……没必要分那么清楚。
正如厄运女神所说的,到祂这个年纪,已经对太多事情司空见惯,不再抱有不合时宜的探究欲了。,6/1′k^s¨w′.`c\o′m,
老妪佝偻着腰背,缓缓退回阴影里,阴影如同澎湃的漆黑潮水,涌上祂的衣角。
等易逢初把箭矢稳稳地控制在手上,他发现厄运女神已经离开了,天空上也早已没有影鸦成群盘旋的影子。
易逢初走出宫殿,先是感知了一下信徒们的方位,把他们安全送出影界,赐予他们神眷和本领域道具作为回报,再回到本体所在的公寓。
一落地,分身就化为一条小蛇,与本体融为一体。
易逢初回到地球是因为,他预感到——他快要完成最终的升华了。
而这里是他的家乡,也是他早早选定的破卵、蜕变之地。
他胸膛里层层叠叠的银白心脏,正在加速消融,一层又一层,呼应着【时间】箭矢震动的频率。
但易逢初知道,这支箭并不是完全无害的。
比起被他从低阶到高阶,一点点掌控的【命运】,【时间】与他更加生疏,如果没能成功破卵,这支箭就会洞穿他的心脏,将他也驱逐进时间的缝隙里。
毕竟时间法则有恒定和自我纠错的机制,本能地排斥所有“错误”。
但偏偏易逢初逆转时间,是那个最大的混乱因素。
——要么时间驱逐他,要么他真正驯服时间。
就像两头角力的猛兽,没有除此之外的任何结果。
易逢初忽然轻笑一声,对箭矢说:“其实很多时候,不是只要最先出手,就胜算更大的。”
他冷静地看着【时间】箭矢不断震动,无形而无处不在的力量在拉扯他,试图把他困进重重迷宫般的混乱时空里。
正如无数时间领域高位者曾经历过的,易逢初的手掌逐渐变得透明,紧接着是手臂、双腿、躯干……仿佛一抹消散的泡影,很快就将不存在于物质世界。
但与前人不同的是,他没有抵抗,甚至主动走进【时间】的视域。
要掌控一个领域的规则,唯有彻底领悟、解析它。
因此,易逢初要亲眼去看有限或无穷的、有形或无形的、存在的或不存在的时间。
……
公寓楼道里。
罗笙乐走上楼,在经过对门的时候,下意识放轻脚步,仿佛生怕惊扰某种存在。与此同时产生的,还有一种莫名想要赞颂什么的冲动。
然而,她很快停住脚步,脸上浮现出迷茫的神色,自言自语:“我刚刚在想什么?”
“我记得对门……一直没有住户,是空房间啊。”
……
异管局门口。
孟司游怔愣片刻,摁灭手机屏,皱着眉揉按太阳穴。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他刚刚好像正要给谁发消息,但翻遍通讯录,也找不到是谁。
他转身走向异管局,耳旁所有嘈杂的声音一刹那归于寂静,如同整个世界被凛冬笼罩,厚厚的积雪遮盖住声音,筑起静谧无声的领域。
‘竟然选择同时征服【时间】领域,并完成最脆弱的破卵期……’
循着气息留下的印记,缄默歌者将意识投进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