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家乡做法,口味有些苦。*狐¨恋¨文′学~ ¨免/费`阅·读`”
温安臣嗯了声,向姜宁道谢后,拿起杯子。
“早就听丛文提起,你手艺了得,为酒楼更是拟了不少菜品。”
关上门的顾苗一惊,把情绪压在心里,转身时,不由皱起眉。
他怎么会这个时候来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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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艳阳高照,休息间因为靠近花园,又有大树遮阴,反而不显热。
凉茶味苦、入口清爽。
但确有解暑的效果。
温安臣把杯子放下,望向姜宁,“进来时看了看,酒楼收拾得差不多,定好开业的日子了吗?”
姜宁一怔,想了一下摇头,“还没想好,正在看日子。”
“赶在六月开业的话,会好一点。”温安臣脸上挂着很浅的笑,比平时不近人情的模样,多了点人情味。
“六月天气好,客人也愿意在外走动,加上各地士子都还在金陵,机会也更多。*6′1·看~书,网· ?免\费\阅?读\”
姜宁没想到温安臣会考虑到这些,有些意外。
温安臣见他表情,失笑道:“只是说一些建议,也不一定有用。”
“但从味道来说,上回那一桌菜,应付金陵这些人,是完全够了。”
“真的?”姜宁倒不是盲目听信久居金陵的人口味,只是温安臣这个人说的话,莫名就令人信服。
哪怕他暂时看不透,也不影响心里的观感,并不会觉得是危险的存在。
温安臣点点头,“那天说的话,和现在的话,都没半分作假。”
姜宁松了口气,笑起来,“听你这么说,我倒是更有信心了。”
拿起杯子,啜了口,“聂大哥这一阵很忙,长昀和沈大哥也是,礼部应该会更忙吧。”
他不是口无遮拦,只是知道温安臣来,并不完全是巧合。
尤其是想到近日卫长昀说的事,没办法不联系在一起。
温安臣看他一眼,沉默片刻,“是很忙。+s·o_u.k/a?n¢s/h~u¨.?c+o!m?”
“过一阵,翰林院应当也会更忙。”
姜宁表情怔住,握着杯子道:“他一贯都很忙,毕竟修书、编书这些事马虎不得。”
温安臣打量着姜宁,好似在想他话外的意思。
都是聪明人,所以喜欢打哑谜。
因为,对聪明人来说哑谜就不是哑谜了。
“姜宁。”温安臣忽地出声,喊了姜宁的名字,“我与你们来往不多,但我知你们二人的品行,更信得过你们的为人,所以有一事相托。”
“丛文是我多年好友,更是……挚交。”
姜宁眉头微蹙,察觉到什么,无意识握紧手。
“他的性格一向不拘小节,却行事刚正。虽因大方而少得罪人,但也会因为过于耿直而得罪人。”
温安臣神色平静,“若有一日……”
“我希望你和长昀能劝住他,不要做傻事,更不要做一些徒劳的莽撞之事。”
为他,不值得。
他有他要走的路,也有不得不去做的事。
聂丛文就该像如今这样,有几位至交好友,每日办完公务,便能得一处地方喝茶、闲聊、蹭饭。
说几句不得体的抱怨,然后睡一觉醒来,又恢复了精神。
姜宁皱紧眉,想说什么又没办法说。
温安臣这话听上去,分明是已经料到了后路坎坷,却打算好了不回头。
半晌后,他只问道:“是不是入了局,就没办法抽身?”
温安臣拿起杯子,又恢复了往日模样。
背脊挺拔,如林间翠竹,“这凉茶,应该很受金陵百姓的欢迎。”
第203章 第 203 章 “生气了?”
温安臣并未久留, 只待了一炷香,便离开酒楼,又领着禁军回去复命。
送他离开后, 姜宁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想了许久, 连顾苗进来都未发觉。
其实,事情并不复杂。
尤其以他的角度来看的话,有上下五千年的历史积累,哪怕并非专业, 大致也晓得为何会有这样的局面。
说到底,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
孰是孰非,不是如今可以评判、定论的。
哪有一派和气的朝堂,争个输赢后,是骂名还是美名,自有百姓与后人说。
但科举泄题一案, 如果成为双方政治斗争的砝码, 那性质就变了。
无论谁赢, 最后受害的人必定是无辜士子。
温安臣在其中充当什么角色, 知道多少、牵扯多少, 他都猜不准。
但他与太子走得近,那势必就不可能没参与。
那……
卫长昀呢?入翰林、拜学士,全看傅大学士下的是哪一步棋子。
“他怎么会突然来酒楼?”
顾苗忽* 然出声, 吓了姜宁一跳,回过神来, 抬眼看向他。
“没什么,就是在附近办公,正好碰到了。”姜宁摇头,没有多说。
此事不可声张, 越少人知道越好。
和信任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