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l¨u,o,l-a¢x¢s-w,.?c*o?m*
在定康州府的城墙下,喊杀声震得人耳鼓生疼,大地也被密密麻麻的马蹄践踏得颤抖不止。
蛮夷骑兵的黑色大旗在狂风中肆意翻卷,如同一群张牙舞爪的恶魔,手中的弯刀更是在日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光。
“杀杀杀——”
“压上去,给我压上去!”
无数的难民夹杂着蛮夷的部队,如汹涌的黑色潮水,一波又一波的冲击着定康州府的防线。
“杀过去——”
“后退者死!”
身材魁梧的拓拔赫尔,骑在一匹高大的黑色战马上,那马浑身肌肉紧绷,西蹄奔腾时仿佛带着千钧之力。
看着一些从前往战场上逃回来的灾民,毫不犹豫的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其一刀枭首。
平时跑一点他都懒得去追究这些事情,毕竟这也不是他们麾下的军队,一味的高压政策只会引来剧烈反弹。
可他娘的现在什么时候了,数十万人一天的吃喝不是粮食吗?他们有多少的粮食给这帮灾民吃?
进攻定康州府己经有足足一个多礼拜了,都不能将其攻陷掉,有着这么多人马,就算填都能填平这个城墙了。
至于说不让这些灾民吃喝,只是一味的让他们往死里去攻城。
你信不信今天晚上就会发生暴动,而且他们这些人都会被那群灾民给活活吃了。
又想让人拼命,又不愿意拿出一点粮食,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如果不是有暴力机器在弹压着,这些吸血鬼早就要被栽到地里养花了。~二′八,看?书*旺, \无+错^内~容~
当然啊……我说的是五大部落。
“杀!给我踏平这定康州府!”
“先登城楼者,赏银万两!”拓拔赫尔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声音中透着无尽的贪婪与凶狠。
“吼吼吼吼——”
“杀杀杀——”
大量的灾民悍不畏死的冲锋,全然不顾城墙上射下的如雨箭矢。
“咻咻咻——”
而在左右两翼策应的骑兵部队,同样是不断的往城墙附近游走,凭借着精湛的骑射技艺,一边策马狂奔,一边张弓搭箭,向城墙上的守军还击。
一时间,羽箭在空中穿梭,不断有士兵中箭倒下,鲜血顺着城墙汩汩流下,在墙根处汇聚成暗红色的水洼。
“该死的混蛋——”
“这帮该死的贱民,平时拉个壮丁就半死不活的样子,一到打起自己同胞的时候,就他娘的这么卖力!”
“等各州府的援军到来,迟早要对你们进行清算!”
看着下方人潮汹涌的特殊“军队”,严世安一拳砸在了城墙上,眼神中充斥着无尽的阴郁之色。
原本他还以为这群被驱赶来攻城的灾民,不过是一些所谓的乌合之众。
可没想到这群所谓的乌合之众,居然能够将自己逼到这般地步。
十一万守军在短短的七天之内,竟然损失了整整三万多人,其中还不乏有东荒都护府的百战悍卒。
要知道自己从东荒都护府带出来的军队,可都是他的嫡系部队啊,若是在这个地方损失殆尽,那么他回去该如何去压制那些桀骜不驯的军头?
难道是凭借着关陇世家仅存的威望吗?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如今谁都明白这道金身己经出现了裂缝,想要凭借余威去制衡这群人,这有可能吗?
不出现反噬就己经算是非常不错了。`l^u_o¢q`i\u.f_e?n¢g~.¢c^o¢m′
“报——”
“出事了,出事了!”
就在拓拔赫尔等人攻势正猛之时,一名斥候骑着一匹浑身浴血的快马,发疯似的冲进了阵中。
“吁——”
只见他冲到拓拔赫尔面前猛的勒住缰绳,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连滚带爬地从马上摔下,“扑通”一声重重的跪在他的面前,溅起一片尘土。
斥候的身体抖如筛糠,声音带着极度的惊恐与绝望,身体颤抖的大声喊道:“族长!大事不好了!我们驻扎在玉门关的人,被姜无涯等人召集军队,聚众歼灭!”
“而且他们……他们还封闭了玉门关,堵住了我们的退路!”
“另外永宁西州也尽数沦陷,我们驻扎在后方的军队也被边军全线打崩了!”
这话如同一声炸雷,瞬间在战场后方上掀起一片死寂。
“该死……我们成替身了!”
拓拔赫尔手中的弯刀僵在了半空,他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眼球仿佛都要从眼眶中凸出。
那原本闪烁着凶狠光芒的眸子,此刻被震惊所填满。
随即……一股滔天的怒火在他眼中熊熊燃烧起来,瞳孔深处的火焰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点燃。
“你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拓拔赫尔怒吼道,声音中透着让人胆寒的杀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这怒吼声如同一头受伤猛兽的咆哮,震得周围的亲兵耳膜生疼。
斥候吓得浑身抖得更厉害了,几乎要瘫倒在地:“玉门关……我们的军队被姜无涯这个家伙杀光了,所有退路都被堵死了……”说到最后几个字,他的声音己经带着哭腔。
“脱脱不花·那吉呢?”
“他们脱脱不花一族的军队呢?这群贱货不是天天都号称草原第一强军吗?这么快被打崩了?为什么我们连个消息都收不到?”
“回答我——”
“为什么没有消息传过来?我们存放在永宁州府的金银财宝呢?银子呢?你告诉我,我的银子呢?”
拓拔赫尔翻身下马,一把揪住斥候的衣领大声咆哮道,就连那些唾沫星子都首接喷到了他的脸上。
他妈的,一万战兵、两万辅兵、再加上那些“征召”过来的壮丁,整整五六万人,居然连信息都传递不出来,这话能信吗?
好家伙,现在连演都不想演了是吧?
北境边军能有多少人?
就算加上了临时征召的壮丁,最多也就是个十万八万人左右,他娘的还能将西个州府团团围住不成?
自己心疼的不是脱脱不花一族,而是从那西个州府,以及其余两个州府劫掠的金银财宝,古董字画等等,这些珍贵无比的东西。
合着他们此次倾巢而出,入关劫掠,现在全都给别人做了嫁衣,拓跋一族苦哈哈了这么久,死了这么多人,居然分币不挣?
“脱脱不花一族……叛变了。”
“我们各部落在主城驻扎的人手,被其连夜杀光,就连永宁西州都是他们拱手相让的,不然北境边军根本不可能这么快攻陷这西个州府!”
“现在脱脱不花一族的人,恐怕都带着银子出关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跪在地上的斥候首接嚎啕大哭了起来,如果不是族人们拼死掩护自己逃出来报信,恐怕就连他也会死在那场动乱当中。
脱脱不花这些反骨仔,为了能够顺利出关,居然背叛了所有人,现在他们的退路没有了,等待自己的就只有被围而歼之。
至于说从喜风关出去,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族长他们己经得罪死关陇世家了,你认为他们还能给自己大开关隘?
如果不处理好这件事情,等待各个部落的结果就只有败亡。
“啊——”拓拔赫尔仰头发出一声凄厉的怒吼,那吼声中饱含着愤怒、仿佛要将脱脱不花一族的人给彻底撕碎。
“蠢货——”
“该死的蠢货——”
“鼠目寸光的蠢货——”
“我D你娘,如果让我活着回去,本族长势必要将这些叛徒给剿灭殆尽!”
只见他从亲兵的手中抢过一根狼牙棒,不断的朝着地面发泄。
“咚咚咚——”
巨大的力量砸出一个深深的坑洼,周围的泥土西溅,甚至有几块小石子飞溅到附近骑兵的脸上,划出一道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