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
“背信弃义的小人——”
“姜无涯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我与你们势不两立!”拓拔赫尔凄厉的咆哮着,他的脸庞因愤怒而扭曲得不成人形。¢优^品¨晓_说~王′ ¢毋*错^内′容?
额头上青筋暴起,宛如一条条蠕动的蚯蚓,仿佛下一秒就要爆裂开来。
“这个贪婪卑鄙的小人,我定要将其碎尸万段,血洗整个北境!”
拓拔赫尔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周围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他那无尽的怒火。
“什么?”
“玉门关和永宁西州沦陷了?”
“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原本在周围游走的骑兵部队,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惊呆了,此刻他们脸上罕见的露出了一丝恐惧。
玉门关与永宁西州被夺,也让所有人意识到,自己这边彻底陷入了绝境,前有定康州府打造的坚固防线,后有北境边军截断退路,腹背受敌。
“告你娘!”身旁的牛录为了稳定军心,首接给了话最多的一鞭子,他娘的分不清情况是吧?
前面还有着数十万灾民呢,要是让他们知道了这件事情,恐怕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临阵倒戈。_晓¢税,C^M*S? !埂\新?醉/全+
“轰隆隆——”
这时,其他三个部落的首领也是匆匆赶来。
为首的哈克图,骑着一匹棕赤色的战马马,来到拓拔赫尔身边,急切劝道:“拓拔族长冷静点!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姜无涯和那吉这两个卑鄙小人临阵倒戈,如果再继续强攻下去,一旦等到大齐帝国的朝廷军队到来,我们只会全军覆没!”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现如今数十万人围堵定康州府,每天所耗费的粮食都是海量,按照我们的粮食储备,根本撑不了多久!”
“另外如果我们倒下了,对于姜无涯他们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太大的好处,北境军方之所以这样做,无非就是为了能够更好的拿捏我们!”
哈克图不是傻子,他一眼就看清楚了这些该死的贱货在打什么主意。
当初自己等人之所以敢肆无忌惮的深入大齐帝国的腹地,无非就是仗着他们拿下了玉门关以及永宁西州,达成了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局面。-优*品,小-税,蛧? ,庚_欣+蕞^哙,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北境军方势力釜底抽薪重新夺回了玉门关,而脱脱不花·那吉这个该死的骑墙派又临阵倒戈,给了自己等人致命一击。
可以这样说,他们和北境军方势力的位置早己互换,攻守易型了。
若这个时候还不能冷静下来的话,只能是被大齐人围而歼之。
“冷静点?”
拓拔赫尔转头看向哈克图,那双幽深的眼眸中充斥着择人而噬的光芒:“哈克图,你让我怎么冷静?我们的退路被这群卑鄙小人全面截断!”
“现在又将关陇世家彻底得罪死了,就连从喜风关出去这条路都被堵死了,你叫我怎么冷静?”
“我们都被姜无涯这个小人给害惨了,这个畜生把我们都害惨了!”
………………
鲜卑一族的首领“乌力吉”也赶紧开口,生怕拓拔赫尔这个家伙陷入死胡同里:“拓拔族长,哈克图说的有道理,我们先回到庆云州府扎稳脚跟,再从长计议。”
“现在赶回去北境,只是白白送死,这对我们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什么回去血洗北境,这些他娘的都是屁话,真以为姜无涯和李卫央那群家伙,是人人可欺的软柿子吗?
“有什么意义?”
“意义就是姜无涯这个卑鄙小人想要拿捏我拓拔赫尔,那我就让他们整个北境沦为一片人间地狱!”
“他不是想要玩吗?”
“那我拓跋一族就好好的陪他玩个过瘾!”
随即拓拔赫尔怒目圆睁,死死盯着乌力吉:“你们贪生怕死,我拓拔赫尔不怪你们,毕竟人的生命就只有一条!”
“但我拓拔赫尔绝对不会苟且偷生,自十六岁开始,第一次南下劫掠,大齐人的软弱无力就己经深深刻印进我的脑海里。”
“现在想让我成为这些人门前的一条狗?”
“做他娘的春秋大梦吧——”
“蠢货,愚蠢至极!”哈克图再也看不下去了,对着他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痛骂:“你他娘的脑袋是进水了吗?报仇也得讲究时机。现在我们被前后夹击,兵力悬殊,根本没有胜算。”
“我们先暂时撤出这里,等以后找到机会再回来,一定能让北境边军付出代价!”
他怎能不清楚拓拔赫尔这个家伙,心里究竟在打什么主意?无非就是心疼前段时间劫回来的银子。
可现在银子不银子己经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先把命给保下来。
等到他们出关之后,大把时间找这些人进行清算。
“哼——”
拓拔赫尔的胸膛如同风箱般剧烈起伏着,紧握的拳头因用力过度而泛白,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双眼此刻更是布满血丝,内心在冲动和理智之间痛苦的挣扎着。
战场上的喊杀声依旧不绝于耳,族人们的惨叫、兵器的碰撞声,仿佛都在刺激着他的神经。
许久过后。
拓拔赫尔深深的看了一眼定康州府,神色不甘的从嘴中挤出几个字:“好……命令军队撤回庆云州府吧!”
“呼——”
哈克图等人吐出了一口浊气,心中紧绷的那根弦也是松了下来。
不怕不行啊,如今局势逆转了,拓拔赫尔再一意孤行的话,那这个天就真的要塌下来了。
如果他们这支军队被全歼在大齐帝国境内,那么整个河套草原的脊梁骨将会被大齐人彻底打断,没有数十年根本恢复不了元气。
甚至于河套草原,都将沦为北境军方的养马场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