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7!6\k+s′./n¨e?t\她揽着温升竹,藏在桌案下面,用自己的气息掩盖住他的。她的面前堆叠着数具血肉模糊的身体,早已分不清面目,而她呼吸间闻到的也净是些血腥气。
八仙还没有注意到他们。
为什么会突然开始杀戮?王掌柜画这幅画,又用人皮绘制韩湘子,难道只是为了将姚府变作人间炼狱?
他与姚家有什么仇怨?
不对,若是与姚家结仇,何必在寿宴上大杀四方,反倒放过姚府主人?不是这样。
难道是有什么被她忽视了吗?
她正思索着,温升竹突然动了一下,崔冉用余光看他。他摸到自己鬓边,把那只溅了血的海棠摘下,尽可能的推到远处。
如今男子无论什么身份,都喜爱在鬓边簪花,他是觉得花是八仙杀人的依据?
不对,一柄宝剑寒光闪烁,朝他们刺来,崔冉心道不好,抱着温升竹就地一滚,躲开了攻击。
不是花。?求,书^帮_ +更-新-最_全*
那是什么?
宝剑擦着温升竹的脸颊而过,流下浅浅的血痕,刺痛让他心中一紧,他猜错了。如果不尽快找到八仙杀人的根据,他们躲得过这次,不一定躲得过下次。
他正想着,崔冉却缓缓起身,她掐诀作法,想要先趁乱杀了离他们最近的蓝采和。
法印还未飘出,突然八仙动作一滞,随即各自回到原本的位置上。
乐声再起,这次换成了胡琴。
侍女们再次鱼贯而入,手挎花篮,弯腰一一拾起血污之中的各色花朵。
崔冉认真地看着她们的举动,那些方才还鲜嫩的花瓣,已经全部褪了颜色,变成纸花。
血河也停止流动,骨肉血泥变成了一层层薄薄的红色颜料。为首的侍女拿着一只净瓶,朝上面泼水,水溶入颜料,稀释了那红的发黑的颜色,转眼间,地面已经被重新清洁干净。
至于死去的宾客,他们也都化作了一张张纸人,残肢断臂散落一地,也都被一一拾起。·y,p/x?s+w\.,n\e_t~
画得不好,自然要换一张新的。不知为何,一种诡异的念头从崔冉心中升起。
像是印证她心中所想,姚府主人站起来,扬手,一碟碟看菜又被重新替换上来。老夫人入席。孝子贤孙挨个祝寿。宴会又重新开始了。
剩下的宾客尽管神色惶然,却不能离开,被一种神秘力量操控着重新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在这些人当中,也有几个神色有异,努力冷静下来之后,已经觉察到了其中关窍。
“寿宴要顺利进行,一步都不能出差错。”崔冉对温升竹道。
或许是因为宾客人数不够,她的身份虽然是侍女,也被操控着入座,就安排在温升竹左手处。
这次的寿宴,与上一轮一模一样,剧目之中夹杂着饮酒,饮酒过后继续演出,如此循环往复,直到两小童捧着寿桃入场。
崔冉也跟着打起十二分精神,上一轮寿宴,就是从此时出现了第一个死人。
在场宾客中有几人也是如此。
一时间慢曲渐歇,众人屏住呼吸,场上空余蜡烛燃烧之声。
小童走得近了,烛光猛涨,映得两人身后的影子犹如巨人。大头窄身,风一吹烛光摇曳,影子也跟着摇曳。
小童缓缓跪下,将寿桃捧在头顶,“巨人”也跟着跪下,寿桃淹没在黑影中。
“砰砰…砰砰…”
是什么在响?是小孩子欢闹的脚步砸向地板,还是一颗心脏在不停跳动?
同样的疑惑同时在所有人心中升起,他们不约而同地捂住胸口,感受着自己越发强劲的心跳,几乎与砰砰声重叠,强烈的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有人干呕了一声。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在他身上。
那人捂着胸口,徒劳地扯着衣服,脸上尽是无法挽留住什么的恐慌。他的嘴巴张大到极限,一颗嫩红的心脏从他喉中一跃而出,跳到中央。
姚府主人哈哈大笑,他指着那颗心脏,冲众人道:“妙啊妙啊,古有比干为纣王献上七窍玲珑之心,今后贵客为我奉上忠心,为我母亲祝寿!”
“妙啊妙啊!”他的笑声回荡在空气中,与砰砰声合二为一,化作一条看不见的锁链缠在每个人的脖子上,令每个人都难以呼吸。
“啪啪啪……”崔冉带头鼓掌。
鼓掌声开始,便有人反应过来,跟着一起鼓掌,对于生的渴望让他们用尽了全身力量。巴掌都拍红了,生怕落于人后,被姚府主人盯上。
这就是他想要的吗?崔冉眼神极冷。
姚府主人,或者说韩湘子,亦或者是王掌柜,是要在这画中世界做皇帝!皇帝的欣赏,就是一把刀,剖开臣子的身体,叫他们肝脑涂地,至死不悔,才是正常。
只是这个人为何而死呢?难道是被随机选择的吗?崔冉并不相信。
她全神贯注地看着场上所有人的动作,企图分辨出其中的特殊或者相同之处。
他们鬓边有人簪花,有人不簪,花朵也是各种各样,杏花、海棠、金钟……他们穿戴样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