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头顶红盖头,将整张脸都遮得严严实实。`s·h`u*w-u-k+a*n¢.`c?o?m!
我看不清楚她的样貌,但她虽穿着宽大的嫁衣,依旧能看出窈窕的身段,腰肢纤细,走动间姿态玲珑曼妙。
我小声对烟秀秀说道,“司马这小子其实也不算太亏嘛,这周小妹的身材可比她娘好太多了。”
烟秀秀正瞬也不瞬地望着那个新娘子,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浮现出淡淡的落寞与哀愁。
我顿时明白了什么。
“吉时己到——!”
村长扯着嗓子高喊一声,打破了这短暂的寂静。
“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再次响起,鼓瑟吹笙。
司马惜言被村民们推搡着站到新娘子的身边。
他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求助似的朝我们这边望过来,“真拜啊?”
烟秀秀提着裙摆想上去救他,可那些村民却拦在她的面前,不让她过去。
“一拜天地!”村长高声喝道。
两个村民一左一右,强行按着司马惜言的头,让他和周小妹完成了这一拜。
“二拜高堂!”
“等等,我不是……”
司马惜言声调都变了,话还没说完再次被强按着拜了下去。-$=微@§趣?小¢{ˉ说?¨网}¨, (已~发|¥?布|/最1=\新&章2=$节?
“夫妻对拜!”
司马惜言刚抬起头,就被村民粗鲁地往前一推,整个人踉跄着撞进新娘子的怀里。
两人的红色喜服袖摆交叠在一起,纠缠不清。
“礼成!”村长扯着嗓子喊出了最后两个字。
周嫂喜滋滋地说道,“送入洞房!”
两个婆子走上前来,搀扶着新娘,将她送进了东边的屋子。
木门“吱呀”一声,被轻轻关上。
周嫂把司马惜言扶起来,笑着说道,“公子啊,今天可真是多谢你了,否则可要犯了大忌讳,我周家的脸可就丢尽喽。”
司马惜言长长地舒了口气,对刚才发生的事情只觉得荒诞可笑。
“小事一桩,告辞。”他一把扯下身上那件刺目的红色喜服,随手扔在地上,仿佛在丢什么脏东西。
“哎,公子留步!”周嫂眼疾手快,再次抓住他的手臂。
“还有何事?”司马惜言不耐烦地蹙眉,饶是他再好的性子都被惹毛了。
周嫂脸上堆着谄媚的笑,“老身还有一事相求。”
“又怎么了?”司马惜言都快无语了。¢6`1/看?书,网* ,更~新¨最¨快·
周嫂似有些难以启齿,“公子,这洞房花烛嘛……还是得由你来代为帮忙。”
此言一出,我和烟秀秀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就连一首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苏栖野也挑起眉梢,“这么刺激?”
“我听说过找兄弟帮忙拜堂的,还从未听过说找人帮忙洞房的!”司马惜言咬牙道,“您女婿他是不行吗,这种事也需要人帮忙?”
周嫂讪然,“公子你误会啦!”
他将周嫂的手狠狠甩开,“这活儿我干不了,你们爱找谁找谁去!”
“公子,公子你别走啊!”
周嫂突然跪了下来,挡住他的去路。
司马惜言吓了一跳,慌乱的摇着扇子,“喂,虽说我是妇女之友,但你再纠缠下去,我不保证自己会不会动手!”
周嫂失声痛哭道,“公子,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们镇海村的村民祖祖辈辈都靠打渔为生,祖上传下来的习俗,谁家婚宴上的鱼最大,那对夫妻就会恩爱美满,携手百年。
我的姑爷杨羽今早出门打渔,说是想给前来贺喜的宾客们吃条大鱼,可是湖上起了大风,我那姑爷……己经不在了!”
周嫂哭得撕心裂肺,“我不敢告诉我苦命的女儿,她自小就喜欢杨羽,等了他这么多年,终于等到她上门提亲,她要是骤然知道了这个噩耗,肯定会想不开,跟着寻短见的!”
她哀求着司马惜言,“公子,我求求你了,你只要装作是杨羽,跟我女儿说上几句话,再借故脱身,等过上几日,等她能经受住这件事,我再把真相告诉她!”
司马惜言没想到这场婚事己经变成了丧事,无比头疼道,“你当你女儿是傻子吗?自己的相公长什么样,难道她还分不出来?”
听到这话,周嫂的哭声停了,“我女儿她自幼目盲,什么也看不见。”
司马惜言彻底无奈了,沉默许久,他轻叹了声,“罢了,就当是偿还我以前欠下的风流债吧!”
说完,他如慷慨赴死的勇士般毅然推开洞房的门。
我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进去了!
苏栖野嗤笑了声,“还说不情愿,我看是正中下怀!”
身旁的烟秀秀贝齿紧咬着下唇,我甚至看到了一丝殷红的血迹,从她唇缝里渗出。
我连忙安慰她,“秀秀,这里都是假的,我们只是在经历千年前发生过的事情。司马他只是怕生事端,影响今晚的行动,你千万别当真啊!”
烟秀秀长睫颤了颤,空洞的目光终于有了一丝焦距,冲我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可眼底还是盛满了伤痛。
我思忖道,“这样吧秀秀,我去替你看着他!”
烟秀秀茫然地望着我。
“我就在窗户底下听墙角,万一司马惜言把持不住自己,我就上去一板砖把他拍晕!”
烟秀秀伸手想拉住我,劝我别去,可她的手指还没碰到我衣角就又蜷缩了回去。
“没事的,我相信司马不会乱来。”
我嘴上这样说,可我心里真没底。
毕竟他连我这种有夫之妇都敢下手,指不定还能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
我猫着腰,挪到了东边那间房的花窗底下。
“想不到,你还有偷听别人洞房的喜好?”苏栖野慵懒又散漫的音调在我耳旁响起。
我吓得一个激灵,差点叫出声来,“你怎么也跟过来了?”
苏栖野不以为意道,“就许你听墙角,不许我来取取经?”
我奚落他,“你不是天生媚术了得,还用得着取经!”
“这个司马惜言看上去经验很丰富,多学一点总没坏处嘛,等到我们以后圆房的时候,不能让你笑话我啊!”苏栖野嗓音里满是戏谑。
我脸颊飞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眼底漾开一抹笑痕,好整以暇地靠在墙边,摆明了是要看好戏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