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太后只觉得天旋地转,她两眼发散,沉重地晕倒在地。+x.i!a/o~s′h¢u\o\h?u·.~c!o,m+
……
戌时,棂公公往慈宁宫走来。
一路上都哼着小曲儿,显然心中畅快不已。
碍眼之人又死一个,可不舒心得紧嘛?
来至慈宁宫门前,他快速收敛情绪,恢复往常神态。
萧太后心细如发,可不能被她看出了端倪。
只棂公公刚跨出右脚,便又收了回来。
他眸色一暗,冷眼扫了站在门外的两名宫女一眼,“什么时辰了,娘娘为何仍房门紧闭?”
小宫女不安地捏紧双手,“回公公,娘娘说今日身子困乏的厉害,便一直在里头休息。”
“娘娘歇息多久了?”
“该有两个时辰了。”
小宫女越说将头埋得越低,生怕被棂公公看出自己的恐慌。虽然萧太后放过了她,但这棂公公可不是好应付的角色,素来心狠手辣。
可这一低头,恰恰将后颈的掐痕暴露在男子眼前。?晓¨税~C~M_S! ^追.最^新·璋!截¢
棂公公见状脸色一变,立即伸手掐住宫女纤细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提离地面。
“说!娘娘是否已知晓六公主自刎之事!”
男子的力道终究甚过女子太多,瞬息之间,宫女便呼吸困难,双腿不自主地抽动起来。
暴怒的质问声铺天盖地而来,被掐住了喉咙,根本发不出半句声音,她只能艰难地点了点头。
得到答案,棂公公不再留手,他毫不留情地加大力道,直至宫女彻底停了挣扎。
一击毙命,如同对待一片枯叶一般,随手扔落于地。
另一名宫女早被吓得瘫软在地,地板也溺湿了一片。
见棂公公将目光移到自己身上,她惊恐万状,一边往后蠕动一边摆手,“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但棂公公只看了她一眼,便跨过门槛,朝萧太后住所走去。
迟早都得死,何苦亲自处置,费力又费时。
他来到紧闭的门前站定,直到整理好方才不小心折皱的袖摆,这才躬着腰柔声朝内喊道:“娘娘,是咱家,咱家来了。¢x¢n*s-p¢7^4¢8,.~c¢o·m/”
声音绵长,屋内却无任何回应。
“娘娘,不妨让咱家入内,娘娘想如何做,奴婢都能为娘娘办到。”棂公公一字一句缓缓说道,极尽耐心。
里头始终没有半分回应,徒留一片寂静。
棂公公抬起眼眸,借着门缝,歪头往内看去,“无论是卫粼还是勒羌……”
尚未说完便止住了话语,他眼珠子瞪得极大,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开房门。
“娘娘——!”
房梁之上,三尺白绫,萧太后整个人悬挂其中。
女子两眼闭合,唇口乌黑,已彻底断了气息。
脸上是干涸的泪痕,以及......无数道红肿的指痕。
可以想象,自缢之前,她曾一遍又一遍,不停地扇打着自己......
棂公公轻轻将萧太后揽入怀中,双眸惊慌失措,嘴里发出一声声濒死的哀嚎,是那么的声嘶力竭,痛不欲生。
然而,怀中人已无法再给与任何回应。
他终于停止了哀嚎,牙齿控制不住地颤抖着,“小棂子在,不怕,一切都会过去的......”
他不停地揉搓女子冰冷的双手,嘴唇反复嗫嚅,句不成句,模糊难辨。
他原本,不过是个无父无母,沿街乞讨的可怜虫。那时,她还不是大邺皇后,而是一位天真烂漫、心地善良的萧氏女,见他可怜,她将他从街上带回,给了他一个庇身之所。她从未嫌弃过他出身卑贱,教他读书教他写字,让他知道,这世间除了碗中粟,囊中金,还有山高海阔,万里星河。
无人知道他心中龉龊,他亦不敢跨越半步雷池。
他偷偷躲在暗处,守着自己的秘密,甘愿一辈子为她当牛做马,还立下誓言,便是倾尽性命亦要护她一生周全。
可惜命运弄人,一场变故将萧杨二府搅得天翻地覆。在她决定入宫时,他毅然决然来至净身房,准备硬生生挨下那一刀,她得知此事亲自前来,阻止了那断子绝孙的一刀,并帮他掩去身份。
她说:在我之前,你先是你自己。哪天你若想去宫外看看了,可随时向我开口。
也是在这一天,他得到了‘棂’的赐名。
‘棂’,乃‘木’与‘灵’的组合,亦是她萧灵儿与杨学海的结合。她将一切情愫,寄托在了这个字眼之上。他心中清楚,却甘之如饴。
替代品又如何?终有一日,他会成为救她于水火的浮木,成为替她遮风挡雨的林木,成为她唯一的、不可或缺的那一木。
后来,他也确实做到了。
他隐忍至今,眼看着她终于成为自己的了。可为什么!老天爷为何如此残忍,在他只需伸手便可触及之时,竟这般轻易地夺走了他的一切?
那是他活下去的希望,是比他的性命还重要之人啊!
他抱着女子僵硬冰冷的尸体,殷红的眼底近乎疯狂,“....一个,一个都不会放过,我要让全天下人,都给你陪葬!”
第五十九章
西定关军营。
青阳与朱明屏气敛息, 守在卫粼身侧。
就在刚刚,他们将一颗回神丹喂入世子口中。
那日,六公主自刎敌前, 激怒了勒羌来使, 扬言便是只剩一具尸体,也要拖回磷城由他们处置。此话泯灭人性,落入众人耳内,如同针扎, 如何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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