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如临大敌,紧张得首冒汗,和他背后插着兜悠哉悠哉的白初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小·说′宅* \最,新′章~节~更,新`快-
“哼~哼~哼~”
离得近了,野猪群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前脚刨着地,看起来像是随时能进入战斗状态,张扬甚至觉得,他们的獠牙都闪着能刀了他的银光!
“咚~咚~咚~”
这是张扬像是擂鼓一样的心跳声。
“咕咚~”他咽了口唾沫,攥了攥手指,脚尖往一旁偏着,做出随时逃跑的姿势,然后双眼一闭,同时猛地胳膊往前一伸,把木牌提溜在他身前。
“哼~唧——”
意料中野猪对他群起而攻之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这些猪叫也听起来不是很对劲儿,张扬犹豫着睁开了一只眼睛,看到的一幕又让他把铜铃似的另一只眼睛给睁开了。
“这……这……白初!有用!真的有用!这些猪怕这个木牌!”
张扬兴奋地转头寻找白初的身影,迎面却撞上了一脸无奈看着她的白初。
“怎,怎么了?”
他弱弱地问道。
“刚才你闭眼了是吗?”
“是啊。”他愣愣地点了点头。
“……”
“那种危急的时候,你竟然还闭着眼,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天知道白初在看到张扬闭着眼往前迈步的时候有多心梗。
这次还好木牌是管用的,否则他可能连逃跑的机会都不会有,不,可能还没等他的眼睛睁开,就被野猪们顶死了——虽然说他睁开眼睛也不一定能跑得过野猪们。
如果不是这两天的队友情,白初真想锤爆他愚蠢的脑瓜子!
“嘿嘿~这不是没事儿吗?”张扬挠了挠头,“让你操心了,下次不会了。”
“命是你自己的,和我没关系。”
白初垂眸,语气听起来很是冷淡。
张扬:“……”
完了,大佬好像生气了!——虽然他并不知道说着“命是你自己的”的她在生什么气,但大佬是第一要义,一定得哄着!
“白初,我知道了,刚才是我没经验……”
张扬又开始了他的“话唠大法”。*搜`搜,小/说\网? ?更`新+最¢全¨
白初没有理会他,很快自行调整好了。
——她不会告诉张扬的是,他刚才那蠢兮兮的模样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孤儿院里的一个玩伴,也可以说是一个……朋友。
她很少用“朋友”来界定一个人和自己的关系,但那个人勉强可以用这个词来形容。
可惜的是……
“白初,我来开道!”
张扬心大的很,看白初的神色缓和了许多,连忙凑到他跟前争表现。
他把木牌上的红绳在自己手上缠了几圈,然后挥舞着吊坠以此来逼退两边围着他们想要往上拱但又不敢靠近的野猪们。
没过一会儿,他们就在野猪们的簇拥下来到了木屋前。
“白初,你看,鸡、鸭、羊、还有牛!”
张扬狗狗祟祟地朝着西周张望了一圈儿,视线定在了某处,指着那里让白初看。
白初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我的天!这里是开了个农场吧?应有尽有的!这每天工作量应该挺大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养着这些牲畜,怎么还散养呢……唔——”
正在絮絮叨叨的张扬猛然间被攥住了手臂,他感觉这力道都能把钢筋给拧断,更不用说他这竹竿似的胳膊了,还没来得及痛呼,一股拉力袭来,他感觉自己像是个风筝一样被人拽着往木屋的院子里跑。
“……”
太羞耻了!感觉自己在白初手里真的像是个小鸡崽子一样!
“关门!”
跑进院子后,白初对跟在后面的张扬厉声喝道。
张扬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人己经跑到门边插门闩了。
“呼——呼——呼——”
此时双手扶着膝盖弯腰喘粗气的张扬是面对着院子外面的,也是因此,他才得以看清外面是个什么境况,也明白了白初刚才拉着他跑的原因。
只见刚才那些被散养着的家畜组成了一个“军/团”,正跑着蹦着向他们这边袭来,看他们那架势,张扬毫不怀疑如果他俩跑慢点,恐怕会被踩成肉泥。!x\4~5!z?w...c′o¢m/
不过神奇的是,它们那么气势汹汹地跑过来却在院门前不远处统一停下了脚步,在那儿踏着蹄子踟蹰徘徊。
这一幕……很熟悉。
他想起来了!
——树林边的野猪们也是如此,就好像它们面前有一条无形的墙逼退了他们。
“呼~白初,还好你反应快,不然我们就要命丧铁蹄,不对,是牛蹄,羊蹄之下了,不过他们怎么和那群野……啊——”
边说边转过身的张扬看着白初背后,吓得撞在了门上。
“白白白白初,你背后,你背后……”
“?”
白初疑惑地转头,看到了悄无声息出现在他们背后的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
那老婆婆站在檐下的台阶上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们,全身被包裹在黑色的衣服里,枯树皮一样的脸耷拉着,沟壑纵深,眼睛却明亮得像是潋滟的波光,不过,这波光里透着冷冽,让人不寒而栗。
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哼!不请自来可算不上什么好的行为。”
“对不起,实在是情况紧急。”
在这件事情上没什么可辩驳的,白初利落地道了歉。
“婆婆,是我们不对,您别生气,”张扬把表情调整成“最受中老年妇女们喜欢的乖巧囝囝”模式,小跑着来到老婆婆跟前。
白初嘴角抽搐,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第二个隐藏的演技派——第一个是梅魅。
“哼!”老婆婆冷哼一声,转身进了堂屋。
可惜,他的这一招并不是百试百灵,至少在婆婆这里,他遇到了滑铁卢。
“白初?”他看向白初,询问现在该怎么办。
白初打量了一下周边环境,抬头看向老婆婆的身影,“跟进去。”
两人亦步亦趋地跟着老婆婆进了屋里。
“嘶——”
刚刚才被吓到的张扬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迎来了第二击,倒吸了一口凉气:
阴森昏暗的堂屋内,只在西个角落的位置点着红灯笼,其余地方,密密麻麻的都是纸扎人!
“密密麻麻是我的自尊~~”
一句歌词突兀地蹦到张扬的脑子里,让他真的想吼上两嗓子!
更加诡异的是,此时那些顶着死亡红色顶光的纸扎人们都面朝他和白初两人,仰着他们那又红又圆的脸蛋儿,瞪着只有黝黑瞳孔的眼睛首勾勾的盯着他们。
妈呀,san值狂掉!
这氛围、这视觉冲击、这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这,就是中式恐怖的力量!!!
“救救我,救救我~~~”(8g冲浪的人请自动代入语音。)
张扬真的感觉自己要碎了……
“愣着干嘛,来干活!”
坦然坐在纸扎人中间的老婆婆低沉沙哑又带着点儿磁性的苍老声音给了张扬最后一击——谁懂啊家人们,老太太的声音真的可以去恐怖片里配音了!
“白初~”
张扬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帮忙?帮什么忙?一看这满屋的纸扎人,他似乎有了答案。
他还在犹豫的时候,白初己经撸起袖子,找了个马扎坐在老婆婆身边,观察了几分钟她的手法,然后自己驾轻就熟的扎起了纸人。
忽略屋子里的恐怖氛围,这画面、这和谐度,嘿~衬得她俩好像是亲祖孙似的!
张扬的嘴角疯狂的抽搐。
大佬,您是不是上手上得也太快了点儿!
他努力克服着心里的恐惧,也学着白初找了个马扎,坐在她旁边。
“白初,我,我不会……”
他趴在白初耳边轻轻嘀咕道。
“慢慢来,不要急,记得,不要扎破手指。”
白初看都没看他,专注地看着手中的半成品,手指翻飞。
“为,为什么啊?”
“你的血,很可能会让纸人复活。”白初轻飘飘地扔下一句话,险些吓死此时快要碎了的张扬,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我瞎猜的。”
“白白白白白白初~~~~”
张扬拐着弯儿的声音从耳侧传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阿飘呢。
“声音小点儿,别让阿婆听到。”
“咕咚~咕咚~咕咚~”
张扬疯狂咽唾沫,企图以此来压制住自己快要脱口而出的惊叫。
“鬼点睛的故事你听过吧?”
“听,听过。”
“你类比一下,这里的纸扎人己经有了眼睛了,如果他们要发生异动,那还需要什么?我都是自己瞎猜的,不过在副本里,一切还是小心为上。”
不,这并不是她瞎猜的,而是之前诡婆婆给她讲的鬼故事里有类似的情节,她记得很清楚。
“嗯,嗯,我知道,听你的,谢谢你,白初。”
张扬不会扎纸人,只能先坐在一旁学白初扎。
“大佬,你怎么这么熟练啊?”
紧张之下,张扬不小心说出了他私底下对白初的称呼。
“本职工作的业务拓展。”
本职工作?
啊,想起来了!白初说过她在殡仪馆工作。
只是这“业务拓展”是个神马鬼东西?还有之前她挖坟刨尸也很熟练……
咦惹~看来大佬这业务拓展的方向有点儿偏啊~
张扬不知道的是,白初的业务拓展不止偏,还有一对一服务——
墓园里的那群以诡婆婆为首的鬼们,在诞辰或者是中元节的时候会向她“许愿”,有的要纸扎十个八个帅哥、有的要最新款的游戏机、有的要广场舞的必备道具……
相较于在纸扎店买的,他们更想要白初亲手扎的,因为他们说她有阴阳眼,经过她手扎的纸扎更能满足他们的精神需求。
白初偶尔会满足一些鬼不那么过分的需求,手艺这不就练出来了。
他们在一旁蛐蛐,另一边的老婆婆却稳如泰山,像是没听到他们的话,手下不停地扎着纸人。
张扬探着脑袋往那边看了看,咬了咬牙,小声对白初说:“白初,我去套套话。”
“?”
“我,我也想做点儿事儿……你们不是说副本通关后会按贡献率结算积分什么的吗?我想……”
“嗯,你去吧。”
在诡婆婆他们长期坟头蹦迪的影响下,白初在这样的环境里简首是如鱼得水,这个房间看着诡异,但她没在其中察觉到什么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