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总说笑了，明明昨天咱们才在实验室见过，哪是什么好久不见。?2`8_l\u`._n`e′t￠"苏念站在会议室门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包带金属扣。落地窗外的夕阳将陆家嘴的摩天楼群染成琥珀色，陆景深转身时，西装翻领上沾着的金芒晃得她眯起眼。
陆景深低笑出声，喉结在衬衫领口处轻轻滚动："是吗？我倒觉得像过了十年。"他走到会议桌主位旁，指尖划过光滑的橡木桌面，"昨天在实验室看到你，还以为是大学讲堂里那个把PPT讲得像脱口秀的小姑娘。"
苏念扯了扯嘴角，将笔记本电脑放在空位上："陆总记性真好。不过比起回忆往事，我更好奇——"她顿了顿，抬眼首视对方，"连续两天飞澳门，是谈生意还是谈感情？"
陆景深正在倒咖啡的手顿了顿，深褐色液体在骨瓷杯里晃出细小的涟漪。他转过身时嘴角噙着笑："哪有，是陈亮非拉着我去，你知道他的，不达目的不择手段。/3\8′看′书·网′ /更~新*最*快,"咖啡勺碰撞杯壁发出清脆声响，"跟他那个表妹林暖有的一拼，都属于点火就着的性子。"
"所以陆总这是被绑架去的？"苏念拉开椅子坐下，皮革坐垫发出轻微的吱呀声。研发部的投影仪正在调试，光束在她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
"差不多吧。"陆景深将咖啡推到她面前，"加了两勺糖，听说你喜欢甜的。"
苏念的手指刚碰到杯壁就猛地缩回，林暖告诉他的。十年前在图书馆，她确实总在咖啡里放过量的糖，而这个细节，连张鹏都未必记得。她低头吹着热气，掩饰眼底的波澜："陆总费心了。言归正传，你让我单独来公司谈实验室投资，到底是什么意思？"
陆景深拉开她身边的椅子坐下，雪松香气混着咖啡暖雾将她包围。他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叠资料，指尖在"陆氏集团2025年度科研资助计划"标题上轻点："苏老师你想多了。μμ¨看?$\书?君+? ¤最o新|~#章μD?节t¤更[新?o快-我确实是想让你把‘新型纳米涂层’的实验思路跟我们研发部探讨探讨。"他推过一支钢笔，"正好今天三点半有个技术研讨会，我是特意请你来参加的。"
钢笔是万宝龙的星际行者系列，笔尖在灯光下泛着幽蓝光泽。苏念盯着那叠资料，上面用红笔圈出的几个数据点，正是她上周在核心期刊发表的论文里的关键参数。会议室门被推开，穿着白大褂的研发人员陆续走进来，为首的中年男人推了推眼镜："陆总，苏老师，我们都准备好了。"
"王工，这位是苏念老师，材料学院的青年骨干。"陆景深起身介绍，手掌不着痕迹地在苏念椅背停留了半秒，"苏老师，这位是我们研发部的王主任。"
握手时王主任的掌心带着常年接触化学试剂的粗糙感："苏老师久仰，您那篇关于纳米涂层耐候性的论文，我们组可没少讨论。"
苏念的紧张感在专业讨论中渐渐消散。她站在投影幕前指点着分子模型，说到兴奋处会踮起脚尖："这里的交联密度如果能提高0.3个百分点，理论上耐盐雾腐蚀时长能增加48小时。"
"但这样生产成本会上升7%。"后排有年轻研究员提出质疑。
"可以试试用改性石墨烯替代部分贵金属催化剂。"苏念立刻回应，在白板上画出新的反应路径，"我在实验室试过，催化效率能保持92%以上。"
陆景深靠在椅背上，目光始终追随着她在光影里移动的身影。她讲解时会习惯性地咬下唇，遇到争议点会微微蹙眉，这些小动作和十年前在辩论赛上据理力争的少女别无二致。王主任推眼镜的频率越来越高，笔记本上记满了密密麻麻的批注。
窗外的天色从橘红转为深蓝时，研讨会终于接近尾声。王主任合上笔记本，语气里带着兴奋："苏老师，您这个思路完全可行！我们下周就能安排实验验证。"
苏念收拾着散落的草稿纸，才发现手心全是汗。陆景深递过纸巾，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腕："讲得很好。"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两人能听见，"比五年前在学术沙龙上那次还要好。"
五年前她第一次公开演讲，紧张到把PPT顺序都弄错了，是台下的陆景深悄悄递来纸条，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加油小人。苏念接过纸巾的手指微微发颤，抬头看见陆景深眼底映着城市夜景的流光，深邃得像要把人吸进去。
研发部的人陆续离开，王主任临走前特意叮嘱："苏老师，下周实验数据出来第一时间通知您！"会议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水晶吊灯的光芒在陆景深发顶碎成星子。
"没想到陆总这么有耐心，"苏念收拾着电脑，"听了一下午我们聊这些枯燥的专业术语。"
"不枯燥。"陆景深帮她拿起包，手指在提手上停顿片刻，"看你讲专业时的样子，很有意思。"他走到落地窗前，指着远处黄浦江上的游船，"天也不早了，有没有荣幸请苏老师吃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