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空若是真是真心厌恶宁尧,眼神中除了冰冷的情绪以外,应当再无其他波动。·完\本*神^站\ ,免′费~阅,读′
此时此刻,佛宗的佛子,檀香之中诵经悼念,应该普度众生的真佛。
为她踏入了三千红尘中。
宁尧起了几分恶劣心思,有些想试试自己的想法是否属实。
“你要带我走,不如先替我上药。”宁尧道,“我身上都是那邪魂打出来的伤口,要是再不替我擦点药治疗一下,恐怕还没等到你带我出去,我就己经流血而亡。”
了空甚少有这样跟宁尧心平气和交谈的机会。
他们总是针锋相对,宁尧对他充满了怨怼。
理所应当。
同前尘往事分割的僧人,无一人能够做到问心无愧。
了空看向宁尧,她确实狼狈不堪,身上的青衫破损,沾染着污浊血迹,几乎找不出一块干净的地方,连脸上都蹭上了邪魂死后的残血。
宁尧没有说假话。
她此刻的状态确实不好。
只不过疗伤需得褪去外袍,才能将药草抹在伤口之处。
了空双掌合十道:“我有愈疗丹,可供你修复伤口。”
“愈疗丹一枚价值上千灵石,就用来治我身上的伤,佛子还真是心善啊。”
“你比灵石重要。”
“这句真好听,只可惜我身上的伤口用不了,我现在气血堵塞,非要外敷用药才可缓解。*¢第÷{一%1?看?书<×网}? ?~已¨¢发>布?最e@新?章×节:”
宁尧一副无赖样,合上眼睛,身上的伤口也不处理,更不可能张口吃下疗愈丹。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两人之间陷入了僵局。
宁尧是真的有些累了。
连日的颠簸,外加刚刚同邪魂对阵时带来的伤口。
她靠在地上都想睡大觉。
半梦半醒之间,身上传来了一阵极其幽淡的香味。
檀香。
清幽静雅的檀香,像是终日在佛堂中跪拜,手持念珠,才能染上的香味。
了空缓缓垂下眼眸,却不是坐在蒲团之间,而是俯身靠近宁尧。
他身上青色僧袍摇曳在地上,檀香味更近。
宁尧能感觉到对方正在小心除去她身上的衣物。
沾满了鲜血的外袍,腰带,最后是内衫。
到了最后一步时,了空停顿了许久,最终响动声起。
宁尧睁开眼睛看去,看见僧人眼上覆盖着的布条。
纯白的布条遮蔽住了双眼,高挺鼻梁之下的薄唇紧抿着。
因为看不见,所以动作轻。
因为看不见,所以不用担心越界。
外敷的药物透凉,敷在了宁尧后背的伤口之上,愈合的伤口开始疼痒。
外面的风呼啸着,涌进了房内。-n^i?a′o^s/h^u_w/.¢c_o/m¢
宁尧敞开领口,手臂勾在了佛子肩上,轻飘飘解开了布条。
布条垂落。
了空想要闭上眼,视线却先一步,落在了宁尧身上。
宁尧生的白,没有任何血色的白,像是抽干了血气,身上总是透着一种病弱之气。
了空不喜看见宁尧病怏怏的样子,没有缘由,只是纯粹的不喜。
他在心中诵念佛经,正要避开视线,目光掠过之间,却看见了宁尧肩颈之下刺目的嫣红。
“这是什么?”了空握住了宁尧的手,眉心紧蹙。
“抓痕。”宁尧靠了空更近了些,唇角似笑非笑,“做爱留下来的抓痕,怎么?佛子没见过吗?”
当然没见过。
怎么可能见过?
了空听见这一句话以后,整个人的动作为之一顿。
他看清了宁尧眼里透着的恶意,语调平常,好似在调笑,却是故意在激怒他的情绪。
佛说克己守礼,不可为人所动怒也。
了空闭上了眼睛,不再看宁尧,只道:“你自己上药。”
“我自己上不了药,世人都说修佛的人慈悲为怀,佛子普度众生,连那些满身疮口的人都不害怕,又何必在意我呢?”
宁尧越逼越近。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
她跟了空之间的距离己经近到了分寸之间。
上一回见面时,宁尧懒得多看了空一眼,现在却是仔仔细细将他的面容描慕。
若是单论容色,了空这张脸,不及小师兄长得美,也不如师尊清冷,充满了让人想要攀折的欲望。
但了空身上透着股神性。
低垂的眉眼之间,含着无尽的怜悯,那种微妙的神性,让他看上去真像应该好好供奉的佛像,充斥着不可亵渎的圣洁。
好像玷污了他,便相当于玷污了佛祖,会在佛宗之下受到惩罚,在长明灯之前被掐断命星。
但越不让宁尧做,宁尧就越想做。
她想看见了空的神情为她波动,想看见了空眼中的清明被欲色沾染。
想看见他口吐鲜血忏悔时,不可思议的眼神……
只是这般粗略想着,宁尧的呼吸己然沉重了几分。
她道:“你不敢给我上药?莫非是对我余情未了,怕心生邪念吗?”
了空听见这话时,并未有过多的动容。
宁尧同以前不一样。
当初总是追在他身后,笑的一脸天真的少女,变成了现在性情顽劣的修士。
他未曾参与宁尧的人生,无法质疑宁尧的处事方式。
况且他本就无意与宁尧产生过多的交集,所以更是无需探究宁尧变化的来源。
他只是不太敢看宁尧。
苍白肌肤上晃过的红痕,眼尾流转间漫不经心的笑意。
还有......心底总是会不免牵扯起来的几分在意。
了空再一次垂首。
他一丝不苟地为宁尧抹除药物,青绿色的药物擦在肌肤上,能消散青紫,愈合伤口。
有一些更为隐秘的部位,则是不方便触碰。
了空再一次生出让宁尧自己上药的想法。
哪怕佛说众生平等,他们之间依旧是男女有别。
只可惜劝诫的话还没说出来,宁尧己经抬手勾开了发丝。
青丝在侧,露出了后颈处最明显的痕迹。
那是一道抓痕。
像是忍受到了极致,所以将手扣在肩膀上,想要掐死宁尧,却又最终选择了松手。
什么样的人,会留下这样的痕迹?
必然是怀揣着满腔的不情愿,所以会将手放在随时可以反制的位置上。
又好像必须隐忍,所以只是克制着抓出痕迹,却不敢真正弄伤宁尧.....
是谁?
宁尧心甘情愿吗?
了空心念一动,触碰肌肤的力道大了一些。
等他回过神来时,己经对上了宁尧含笑的眼,那漆黑瞳孔映着他的脸,攀附在他身上时,呼吸若有若无的擦过唇瓣。
像是在索取亲吻,又像只是贴近了说话。
“你在想什么?”
宁尧声音低哑,听在耳朵里,沙哑的轻轻滚动:
“师尊的腰掐着手感刚好,我很好奇,佛子的腰手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