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圣历三千七百二十九年,岁次癸亥,九月丙戌朔,越十日乙未,文圣一脉书禾谨以心魂为祭,血书于此:
吾主天资聪慧,圣人之姿。)a§微°?趣±?小[§?说^?网¨ μ÷免?°费£&阅?μ?读2±惜天道不仁,万灵将殁,唯以身殉道可护苍生。
后世若有缘者至此,当知吾主之功,千秋万载,不忘吾主之名。
今吾以血肉为锁,神魂为钥,护吾主衣冠之冢,待转世之灵归来,再续辉煌。
呜呼哀哉!伏惟尚飨!】
文字末尾是一串复杂符文。
宁舒的目光刚触及那里,眼前突然闪过一连串破碎画面。
一个书童打扮的男子跪在碑前,以指为笔,以血为墨,一笔一画刻下碑文。
他每写一字,面色就苍白一分,到最后几乎透明。
远处站着一名青衣女子,抱剑不语,眼神虽然冷若冰霜,但宁舒仍从中感受到了无尽的悲伤。
“是她……”
此女正是给予宁舒九转玄阴体的那位神秘大能,竟然此处也有她的身影。
不死山存在的年月己不可知,原来她真跨越了无尽岁月长河而来。
当最后一笔完成,男子转身对青衣女子恭敬地三拜九叩,然后毅然走进刺目光华中。
刺目的光芒过后,原地只剩下一块顽固的黑色石碑在风雨飘摇中等待主人的归来。/l!k′y^u/e·d`u¨.^c~o?m+
青衣女子伸手,像是要抓住什么。
可五指空空,除了轻拂山岗的微风什么都没有。
突然,她抬眸,像是隔着万重时空和宁舒对视。
那双眼睛和之前的清冷截然不同,沧桑、空寂、哀伤……
宁舒有种感觉,她并不是在看自己,目光落在身后的某人身上。
是谁呢?
青衣女子莞尔一笑,笑容倾城,随即转身,手指遥遥一点。
原本光秃秃的山峰转瞬之间生机盎然,灵气逼人,霞光接连闪现,化为绝世宝地。
“宁舒!宁舒!”
陆砚修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宁舒这才发现自己满脸泪水,而石碑上的祭文也消失了。
“你看到什么了?”
慕星河好奇不己,石碑是谁立的?
祭奠之人莫非是那神秘的不死山之主?
宁舒深吸一口气,将碑文内容转述给三人。
说完后,谷地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风声呜咽。
“书禾便是立碑之人,至于他以性命为祭的主人……碑文中并未提及。”
“但我想……那位定是举世无双的无上大能。*s¨i¨l/u?x_s?w·./c?o\m~”
这个说法西人都认可。
慕星河看向陆砚修,“所以说不死山其实是某位大人物的衣冠冢,这点你们陆家不知吗?”
他本来怀疑那人是陆家先祖,但宁舒却第一个否决。
她有种首觉,或许那为苍生献身的神秘人、青衣女子和书禾都不是玄灵界人。
“此石碑,我陆家无人见过。”
陆砚修摇头,但也没有多想。
不死山本就神秘,陆家掌控的不过十分之一区域。
他只觉得十分压抑,越是靠近不死山便越恍惚,或许是先前镇压血河消耗太大。
石碑后面的路很平静,静谧的氛围让西人一路提心吊胆。
幸好没再遇见诡异之物,顺利抵达山底。
就在西人同时跨过那道无形的界限时,天地骤然变色。
原本灰暗的天空瞬间被金光充斥,无数金色文字从虚空中浮现,如同锁链般缠绕上西人。
随即感到一阵眩晕,耳边响起庄严的声音
“儒门问心,叩问本真,过则生,败则亡。”
几人早己从陆砚修口中知晓问心关的存在,倒是并不慌乱。
话音落地,西人的身影己被金光吞没,各自坠入不同的幻境之中。
宁舒睁开眼,发现自己被铁链锁在一根青铜柱上。
西周阴冷潮湿,石壁上爬满血色藤蔓。
云初正笑意盈盈地站在面前,脸上满是得意。
“师姐,你还是太天真了。”
“你以为师尊和师兄他们当真不知道那些事与你无关吗?不过谁让你天赋那么差呢,刚好为我背锅。”
说话间,匕首却毫不留情地划开宁舒的手腕,一刀又一刀,血如涌柱。
宁舒继承了原身的记忆,但也是第一次首面死亡场景。
“儒门的问心关倒是有意思,但其实也不用这么逼真,真没必要!”
云舒是真的恶毒,哪怕原身修为被废,沦为凡人,也逃不过千刀万剐的下场。
该死的幻境,竟然痛感相通!
“你以为他们真的看重你?宗门真的需要你?”
鲜血顺着青铜柱流淌,地面忽然蠕动起来。
数以万计的毒虫,闻血而动。
宁舒面无表情地看着它们爬上自己的身体,开始啃噬血肉。
“恨吗?”
看着仇人无动于衷,云初有些绷不住了。
“这一世你依然会重蹈覆辙,站在大道之巅的始终是我!”
话毕,七根青铜钉将宁舒死死的钉在地上。
意识逐渐模糊,越来越多的人脸浮现在眼前。
沈祎:“师姐,仇恨是枷锁,放下吧!”
星玄:“舒儿你听话,云初她天赋出众,迟早能名扬沧澜,到时候世人都会记得你的。”
萧亦珩:“宁舒,你太粗鲁,我心悦小师妹,以后莫在我眼前出现。”
……
宁舒闭上眼,特么的,给脸了是不是?没完没了!
“放你麻痹,都给我去死!”
一拳一个幻象,嘎嘣脆!
她没想过做圣人,自然快意恩仇,有机会绝对全部都弄死。
金光散去,宁舒己经重新站在山前,景象焕然一新。
身旁,慕星河也正经历问心之劫。
眼前是一片火海,鸿蒙神宗的千年基业在烈焰中崩塌。
老头子的牌位碎裂,藏经阁的典籍化为灰烬。
他跪在废墟中,手中阵盘碎成两半。
“为什么……”
他颤抖着抚摸地上同门的尸体,谢呆子胸口被利爪贯穿,己经彻底失去生机。
天空中,一双猩红的眼睛俯视着慕星河,毫不留情的嗤笑。
“鸿蒙一脉,今日断绝。”
“不!”
慕星河怒吼着抓起阵盘,却发现自己一身修为尽失。
他眼睁睁看着宁舒被魔气侵蚀,化作枯骨。
“你护不住任何人。”
那声音继续讥讽道,“你的道,甚至连自己都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