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简想通后,肩膀却沉得更低。·k+u!a.i·k·a.n!x!s¢w?.¨c,o·m¢
“平笙,拜托你出手收妖,我母亲一向聪慧能干,想必她也不愿被妖族霸占身体。”
话说得郑地有声,攥紧的拳头泄露了他真实的情绪。
至于后果,他一力承担。
宴平笙心生佩服,往往做出选择的那个人才是最难的。
“对了宿叔,你可知道老夫人卧房中那枚银镜的由来?”
那晚第一次探查松寿堂,让她心觉怪异的是正对着床的那枚镜子。
外观没有异常,只是摆放的位置有些不对劲。
宿简回忆片刻,“那是月前我在朝中办事得力,宫中赏赐了不少东西。这镜子就在其中,镜子背后花纹有延年益寿之意,内子就把这镜子放到了母亲房中。”
“可是这镜子不妥?”
宴平笙轻轻点头,“妖族化形本就千百种,镜妖算得上不常见的。这镜子又是从宫中出来的,想必与宫中一案脱不开关系,宿叔还是提前做好应对才是。”
镜子大张旗鼓被送来宿家,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
宿简焦头烂额,他实在坐不住,匆忙起身。
“镜妖之事,就拜托平笙出手了,母亲这边我会提前备好名医。”
逐风看着宿简大步离去的背影,“宿家有些倒霉。?|看?e*书×屋¢a小?!说?网;? e)§更-?.新~&最£_\快,§”
宴平笙无奈摇摇头,“一件一件解决吧,先解决松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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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平笙带着逐风现身松寿堂时,老夫人正在小憩。
逐风默契地以最快速度将符贴到镜面上,封印住镜妖真身,否则一旦镜妖扎进镜中世界,就要费上更多的功夫。
镜妖修为高于逐风,但比不过逐风的速度。
等她下意识出手的时候,宴平笙己经出现了,空手运起灵力一击,首接将镜妖打出老夫人体内。
镜妖露出真面目,皮肤带着流动的冷光,银白瞳孔正中是两枚旋转的菱形镜片。
老夫人的面色肉眼可见地衰败,逐风及时给老夫人输入妖力,带着老夫人远离打斗场景。
双方对决,往往第一眼就能知道自己的胜负结局。
宴平笙手腕翻转,一柄灵力凝成的剑出现在手中。
“你居然驱使幼年的妖族?”镜妖看穿逐风的真身后,更加恼怒。
她面对来自宴平笙的一击丝毫不躲,只见她全身碎裂成百片棱镜,又在三寸之外重组。
宴平笙勾唇笑笑,“镜妖的手段,有点意思。”她旋身劈开袭来的镜刃,灵剑陡然迸出金芒。`小\说/宅_ /已¨发,布`最+新`章·节^“劝你束手就擒,我对不沾染业障的妖族一向宽容。”
人有因果,妖有业障。
修炼到一定程度能清楚地看见每一只妖身上的业障。
镜妖不为所动,强撑道:“谁会信你们人的鬼话!”
再次施法,碎裂的镜片中同时跃出七个妖影,松寿堂中皆是虚实交错的杀机。
“真假虚实,可惜对我没用。”
从小面对时不时的记忆混乱,她早就能清晰辨别真假。
宴平笙后撤半步,剑尖点向地面,周身凭空出现符纹,震荡开半数幻影。继而旋身反撩,灵剑裹着光芒刺向左侧的影子。
裂纹顺着剑锋急速蔓延,左侧镜片轰然炸裂,镜妖来不及逃窜就被禁锢成一个银团。
“你放开老娘。”镜妖尤骂骂咧咧,“人族符咒术法早失去传承,你是何处学来的本事。”
“长着一张仙气飘飘的脸,私底下奴役妖族,竟干些黑心勾当。”
“两招输给你是我倒霉,老娘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真吵。”宴平笙将多话的镜妖扔给逐风,俯身将自身灵力灌注进老夫人心脉。
灵力进入老夫人的身体后,效果甚微。
“喂,你这是白费力气,人族修炼者极少,她体内没有灵根,身体根本留不住灵气。”
“闭嘴。”宴平笙脸色微白,手上的动作没有停。
镜妖看到逐风脸上的好奇,喋喋不休道:“幼崽,你把我放了我就满足你的好奇心。”
逐风抿着小嘴不出声。
“行吧,反正老娘也死到临头了,就给妖族的小辈上一课。”
“千年前的仙乱你知道吧?”镜妖果然见到逐风摇摇头,“千年之前,这片大陆灵气充沛,那时候人族有灵根,能将天地灵气纳入己身,进行修炼,勉强跟我们妖族分庭抗礼。”
“后来不知道是何原因,世间灵气在某天极速消竭,当天仙门首领玄天派各位大能选择集体飞升,我们妖族差点就成为这世间的主人,那一天就称之为仙乱。此后有灵根的人族因无法继续修炼纷纷死去,人族体内不再生出灵根,彻底落后于我们妖族。”
这边宴平笙收手,老夫人的面色终于变得红润些。
逐风确认宴平笙无事后,才出声回应,“差点成为?是因为门的出现吗?”
“嗯?你这幼崽居然知道门,不算无知。我们妖族修炼路数比人族多一条,没有了天地灵气,还能依靠自身血脉之力修炼。仙乱之后,妖族原本想要一统世间,但是没料到人间居然还有己经成仙但不愿飞升上界的厉害人物。”
“那些人牺牲自身在人族和妖族之间搭建了一道无边无际的结界,人妖两族称之为门。”
“那你为何出现这边?”宴平笙将银色光团捏过来。
“呸,卑劣的人族,我就不告诉你。”镜妖对上宴平笙,语气重新变得暴躁。
宴平笙将银镜收起来,毫不在乎镜妖的不配合。
镜妖的妖魄瑟缩在一起,一边嘴硬一边静等结局的到来。
咦?没死?还被送回了镜中封印起来。
“老娘没死?”心里这么想着,嘴上这么问着。
“我说过,我对没有业障的妖向来宽容。”宴平笙挥手间,符纹的光亮起,松寿堂内恢复原样。
“哼,老娘宁死不当奴隶。”
宴平笙给了她一个看傻子般的眼神,便不再理会。
“咳咳咳。”床上的老夫人慢慢醒转,宴平笙上前将她扶起来,端来一杯温热的水,仔细喂她喝了几口。
“你,你是哪家的姑娘?”老夫人喝过水,嗓子舒缓许多。
“我是宴平笙,宿叔的义女。”宴平笙言简意赅。
“你的脸,好生熟悉。”
老夫人顺着宴平笙的动作重新躺平,她想要抬手摸对方的眉眼,但是手上实在没有力气。
宴平笙将老夫人的手臂放回被子里,掖好被角。
“我们是第一次见面。”
“不是,不是的。”
老夫人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