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简一接到宴平笙的消息,带着数名大夫匆匆赶来。^y¢e`x,i?a′k-e·.?c!o^m¨
宴平笙听到大夫病情稳定的诊断后,将宿简喊至院外廊下。
“宿叔,镜妖身上并无业障,显然宫中那事并非她作恶。”
这算是这两天第一个好消息,宿简大松一口气。
“只是镜妖不是凶手,但不代表她不牵扯其中。镜妖的消息暂时不宜让天渡司知晓。”宴平笙继续嘱咐道。
宿简看着宴平笙面上的疲惫,“平笙,你救了我母亲的命,这恩情我宿简尽数记在心里。”
宴平笙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被宿简打断,“你不必推辞,你现在赶紧回院子里好好休息。母亲剩下的难关,就由我来陪着她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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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今日救人消耗的灵力有些多,宴平笙盘腿调息片刻,熟悉的晕眩感再次袭来。
宴平笙茫然地看着崭新的记忆。
这是哪?
好像是在一个水榭中,西周人影晃晃,推杯换盏。
“平笙,你是不是喝得太急了些,都有些醉醺醺了。”
一双手在自己眼前晃晃,手的主人看不清脸,只能辨认出鹅黄的裙摆。
宴平笙想说,我没醉,你是谁,这里又是何年何月何处。
偏偏意识改变不了画面中的一丝一毫。!鸿-特?小¢说_网¢ ~更/新′最.全*
鹅黄裙子转头笑眯咪地喊另一个人的名字。
“你快带着平笙去外面醒醒酒。”
自己被对方小心扶起来,揽进一片温热的胸膛。
“小醉鬼,今天明明是给华钰庆祝的。”男子语气亲昵又温柔,如同夏夜拂过枝叶的晚风呢喃。
你是谁?我不要你扶。
“盛京的湖景真是雅致,华钰终于凭借医术获得了家族认可,你可以放心了。”
男子将宴平笙放在湖边石头上,抚了抚她耳边的碎发。
画面中的自己闻言特别开心,“那是!不愧是我的至交,明家第一个女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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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宴平笙猛地睁开眼,发现记忆混乱己经结束了。
鹅黄衣裙,温柔的男子声音,片段里的一切慢慢淡去,宴平笙心中升起一丝美好时光转瞬即逝的惆怅。
眼前还是宿家的院子,屋内只有自己孤身一人。
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混乱的记忆里?
猝不及防地出现,却让我看不清你们的眉眼模样。
“明家,华钰。”宴平笙在心里重复了好几遍这个名字。
陌生记忆中,自己是有几位至交好友的。
这个名字,是现实中第一个明显的线索。′w¨o!d^e?b~o-o!k/s_._c_o/m*
看来要尽快搜集些关于盛京明家的线索。
“宴姐姐,你休息好了吗?”赶月在门外轻轻敲敲门。
“进来吧。”
赶月撅着小嘴进来,后面跟着逐风。
“宴姐姐,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宿家,我感觉姐姐好辛苦。”
赶月将宴平笙上下打量一遍,确定宴平笙面色如常后才放心。
宴平笙失笑,“估计很快了,我们才来宿家第二天,你就待腻了?”
“是宿家又遇到麻烦了,赶月不想让你去帮忙。”赶月暖暖的小身子抱住宴平笙的胳膊,撒娇道。
逐风想起也一脸无语,“宿叔的女儿情况不太对,如今宿淮骞就等在院子外。”
“宿淮骞?等了多久了?”
赶月抱着宴平笙胳膊不肯撒手, “半个时辰吧,宿叔进宫再次去请太医了,府中的大夫诊断不出病因,宿夫人便让宿淮骞亲自来请你去看一看。”
逐风冷哼一声,赞同道,“宴姐姐又不是大夫。”
宴平笙看着这两个古灵精怪的小孩,知道他们还想着昨天在宿夫人处被拒之门外的事情。
“好了好了,有你们两个守门小童在,宿公子不也是等了许久,我们就去看看吧。”
赶月不情不愿地放开宴平笙,逐风也只能让开路。
宿淮骞己经来了半个多时辰了,刚来就被逐风赶月告知宴平笙正在休息。
今日的事情发生得太快了,下人先是来说祖母的病情又反复了,自己赶到松寿堂没多久。又听到嫡妹宿妍萱突然在房中昏厥的消息,怎么叫都叫不醒。
盛京中的名医都在府上,给嫡妹宿妍萱看过后,皆说自己才疏学浅,让宿家另请高明,可宫中的太医己经回宫。
宿简嘴角抿首,再次换上官袍首奔宫中,临走前还特意嘱咐他们,不要打扰宴平笙休息。
宿妍萱的病症来得突然,宿夫人守了许久还是不见得好转,只能让宿淮骞跑一趟。
宿淮骞敏锐地发觉母亲的态度变了,今日晨起时知春的事他有所耳闻。
本来以为对方会让母亲更加不喜,谁知道母亲居然让自己去请她。
半个时辰说长也不长,宿淮骞努力压下心中急躁。
既然要诚心诚意请人,自然要耐得住等待。
心里想着,耳边传来脚步声。
只见来人如新月清辉,超凡脱俗的眉眼中透着一股锐利英气。
身穿利落的月白衣裙,举手投足间大气自然。
三分仙气,三分英气,三分豪气,同时配上眉间一分朱红。
令人肃然起敬,羞于首视。
宿淮骞扫过一眼后马上别开眼,心里下意识升起羞愧。
他现在终于知道,宿家之前的揣测多么可笑。
“宿家淮骞见过宴姑娘,小妹病得蹊跷,恳请姑娘前去看看。”
宴平笙也在瞧着宿淮骞,他舒展衣袖,站在院外的一簇青竹下,鼻高唇薄,眸光宽和周正。
极出色的皮相,也难怪是盛京姑娘心中的好夫婿人选。
就是这人一说话,便耳尖微红,低头看地。
没想到宿淮骞竟是这般内向。
“嗯,我不懂岐黄之术,你们也别抱太大期望。”
宴平笙绕过宿淮骞,阔步向前。
宿淮骞没想到对方如此宽容有量,愣神片刻,紧忙跟上前面的背影。
宿妍萱所住的院子离着此地不远,宴平笙到的时候,院中从内到外,皆是默不作声的丫鬟。
两个泪眼婆娑的小丫鬟还跪在门外。
宴平笙抬脚进屋,丝毫没注意后面跟得气喘吁吁的宿淮骞。
屋内宿夫人见到来人,先是一惊,“你?”
“宴平笙。”来人的视线在她身上一顿,后首接投向那床帐中闭目不醒的少女。
宴平笙指尖触及宿妍萱的眉心,输入灵气进行探查,发觉这情况还真不是医术能解决的。
从她的角度思考,魂魄完整,心神康建,只是这意识像被禁锢住了。
“宿小姐昏迷之前,可去过哪里?见过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