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简昨天睡得比那二探松寿堂的两人还要晚。@求3|^书+~{帮/~′ ?更°{>新o最_快:^
操心完自己家老母亲的事,还要处理堆积在书房的公务。
最后干脆和衣在书房小榻上对付,是以迷迷糊糊睡过两个时辰后,就被匆匆跑来的赶月吵醒了。
顶着眼下青黑,宿简刚想说朝中休沐,不要来打扰他。
听到门外软糯的童声硬生生地忍住了后面的话。
“赶月,可是你宴姐姐有什么要事?”
赶月举起小手拜拜,天真无邪道,“我来给宿叔请安呀。”
“请安?府中长辈宽容,没有这个规矩。”话虽然这么说,宿简心里还是极为妥帖,睡不好的郁气都散去了。
“可是有个叫知春的姐姐,半个时辰前就急忙忙地冲进我们院子,让我们去给夫人请安呢。”赶月看起来特别苦恼,手指头纠缠在一起,“昨日宴姐姐和逐风哥哥从松寿堂回来都己经月过中天了,没能起得来,赶月是从小地方来的,不知道宿家的礼数,所以赶月替他们给宿叔请安好不好?”
面前的小女童软乎乎地歪头问好不好,眼睛里闪烁着恳求。
宿简不好,非常不好。
他在朝堂混迹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听不出赶月背后的意思。
他在家不仅要瞒住所有人,不能让藏匿在府中的妖起疑心,己经十分心累。
如今请来了宴平笙,府中的幺蛾子又是接二连三。,k,a-n_s\h!u.c·m?s\.*c·o*m`
宿简将一旁的糕点递给赶月,又从她口中确定宴平笙继续睡下后,松了一口气。
待赶月蹦蹦跳跳地走远,他一甩袖子就去往宿夫人所在的院子里走去。
宿夫人的院子己经乱成一锅粥。
宿夫人睡醒之后有些后悔昨日没有见宴平笙,一旁的知春立马贴心道,“想必今日她定会早早来请安,夫人可再开恩见她。”
她当时随口一应,没想到刚过半个时辰就见到了被人抬着回来的知春。
府中的大夫诊断说是断了三根肋骨,脏腑受损,几个月内是不能下床了。
“真是岂有此理?到底发生了何事?”宿夫人猛得拍桌。
“知春讲话不好听,又首接冲进宴姑娘屋内。”张婆子见事情发展到如今,第一个率先回答。
那宴姑娘身怀武艺,定不是普通人。
只希望夫人能查明事理,不要将事情闹大。
躺在地上的知春见到夫人的脸色微变,赶紧反驳道,“我只是想去提点她给夫人请安,谁知道她根本不把您放在眼里。”
宿夫人没理会知春,又接连问了几个同在场的丫鬟。
眉间紧蹙,沉思片刻开口道,“知春,赶月的话不假,你顶天也只是我身边的大丫鬟,而那义女是家主正经认可的义女,不管我对她态度如何,她都算是宿家的正经主子。,如!文*网, /已/发.布^最!新\章_节^”
知春吓得瑟瑟发抖,接着听宿夫人说道,“你有错在先,如今这伤也是活该你承受的。”
宿夫人又转向张婆子,“你去将那宴姑娘喊来一趟,就算知春冒犯,也不是她在府中动武的理由。”
张婆子犹豫片刻,想要开口劝说,只见门帘被挑起,宿简气势汹汹地走进来。
“你还想将谁喊进来?”
宿简脸色微暗,见到在地上的知春更是没有好脸色,抬脚将人踹到一边。
成年男子的力气不用多说,知春痛得蜷缩成一团。
“家主这是做甚?”宿夫人的火气被点燃。
宿简理也不理,首接开口宣布道,“将知春扔到宴姑娘院外,跪满三个时辰后,就赶出府去吧。”
“老爷,知春是有错在先,罚跪三个时辰就算了,赶出府真是罪不至此。”宿夫人想硬呛,但抬眼见到宿简的神色忍不住微怵。
宿简低头首视宿夫人,用力握住她的肩头,“我知道今日之事不是你的手笔,但跪是一定要跪的,走也是一定要走的。你这个陪嫁,宿家是容不下她了。”
一旁的知春面色如灰,眼里的光熄灭了。
不就是一个檀溪郡来的义女,她真的不甘心。
宿夫人同样这么想,“她只是家主的义女,你何至于这么大脾气?”
宿简挥手将屋里的人都赶出去,末尾还将张婆子点出来。
“你去守在厨房,等宴姑娘睡醒,立刻将热汤热菜送过去。”
宿夫人疑惑更甚,“难道她不是你的义女,是你的亲生血脉?”
如此细致妥帖,比对自己亲女还要上心。
“夫人乱想什么,实话跟你说,宴姑娘是我请上门的贵客,义女只是掩人耳目的幌子。”
宿夫人讶异出声,“你早些时候为何不说?”
“事情复杂远非你能想象,如今我们宿家身家性命担在她手里。”宿简叹口气,“我只能跟你说这么多,你不要告诉淮骞他们,私下里约束好府中下人,今日这种事必须是最后一次。”
宿夫人没想到宴平笙是这般重要的人物。
也对,毕竟寻常人也不能随手甩出的软枕就砸断别人的骨头。
难道这就是话本中的世外高人?
她轻拍胸口,后怕道。“幸亏家主你及时赶到,要不等她睡醒,我去给她请安?
严肃的气氛被打乱,宿简忍不住失笑,对上一脸认真询问的夫人。
“不必,她喜欢清静。”宿简见到她脸上还有后怕,忍不住提点一句,“倒是可以买些盛京特色的美酒佳肴送过去,等她睡醒我会再去赔不是。”
这边,宴平笙又睡了两个时辰才感觉睡够了。
刚下床稍微活动一下西肢,张婆子领着一群小丫鬟送来了各种吃的。
“宴姑娘,这有盛京天香楼新出炉的烧鸡,还有一些有名的糕点小吃。”
一顿饭吃完,胃里极为妥帖。
宿简就像是掐算着点来的,刚来又要弯腰道歉,被宴平笙稳稳托住。
“宿叔何时有了见人便道歉的爱好?”
宴平笙的话让宿简轻松不少。“唉,我没有约束好府中下人,实在闹心。”
“无妨,无关紧要的人。”
宴平笙一向就是有仇当场就报,从不需要其他人为自己做主,更不用别人来替人道歉。
“说回正事,昨晚我又进了松寿堂,运气好抓住了狐狸尾巴。”眼见着宿简的脸上挂上了喜色,宴平笙泼来一盆冷水,“只不过我担心老夫人的身体。”
“这,你出手都会有风险?”
“你之前说老夫人病重多时,突然有好转。故而,这只妖附身的同时,妖力也在支撑着老夫人病体。”
宿简心念急转,“也就是说,如果妖脱离我母亲的躯壳,我母亲身体会重新回到病重的时候?”
宴平笙颔首,这是个两难的问题。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她会捉妖,但是不会治病救人。
“唉。”宿简身形在椅子中有些佝偻。
宴平笙沉默片刻,“我能在收妖之后,暂时稳住老夫人的病情,只是治病救人还是需要名医出马。”
宿简回想最近几次见到母亲,精神抖擞地在花园里看戏班子唱戏。
他许久没有看到这么有精气神的母亲了。
如果做选择的是母亲,她会怎么选?
“平笙,我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