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在内心发出尖锐爆鸣声,宴洒兰则安静地坐在地上,缓缓伸出两根手指。-1?6_x¨i+a′o*s,h?u`o?.*c·o~m¢
“老头,我给你两个选择。”她缓缓笑,“第一,你归顺于我,我就放了这条狗。”
“第二,你不归顺于我——”
老者怒目而视,正要准备说大不了我和旺财同归于尽!
“我强行让你归顺于我,然后杀了这条狗,作为你不听话的惩罚。”宴洒兰笑容浅浅,一手撑着下巴,语速不急不缓。
说出来的话却跟能要了老者的命似的。
老者几近透明的脸已一种极快的速度迅速爆红,随后竭力发出一声怒嚎:“你无耻!!”
宴洒兰淡笑不言。
老者粗重地喘着气,死死盯着她那张张扬的脸,随即又想到。
不过就是一个凡人,就算刚刚使了小手段把他困住,难道还能有多少法宝?
莫不是故意装神弄鬼吓唬他,那他若真是就此投降,岂不是亏大发了!
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狰狞一笑,猛地聚力挣开控制,朝宴洒兰扑去!
“桀桀桀,凡俗小儿竟敢跟老夫耍威风,吃老夫一剑!”
眨眼间,数千水灵力幻化而成的灵剑悬在宴洒兰头顶上空,随老者的动作一齐向她刺去!
眼看着就要刺进她的皮肤,宴洒兰的身影却突然如泡沫般消散不见,只有一张符纸悬在半空中!
取而代之坐在太师椅上的,则是他的老伙计旺财!
“旺财!!”老者大惊失色,连忙想要收剑,却来不及了。·w-e.n·x~u\e!t¨x?t-.*c`o\m.
叮——
清洌的剑音响彻在空间内,老者慌忙抱住旺财的魂魄,嗷嗷大哭。
“伙计!我的老伙计!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可怎么活啊伙计——”他的怀中,旺财身中数剑,魂魄已经淡得快要消失不见。
老者身后,宴洒兰从木屋后面缓步而出。
她依旧抱着臂,顺滑的红绸轻柔地包裹在她身上,发髻间的金簪光芒灼灼。
她神色冷傲,指尖轻巧地敲在臂弯上,等了几个数才幽幽开口:“现在,你依然有两个选择。”
“归顺我。”
“以及,服从我。”
-
林间清幽,篝火发出噼啪脆响。
收复老者很顺利,所以现在还不到寅时。
宴洒兰正清点资产,脑海中老者却突然忿忿出声:
“你答应我一定要救旺财!”
“我不骗自己人。”宴洒兰淡淡回道。
熄灭了篝火,摸着夜色的尾巴,她走进了山下的小镇。
月光照耀在屋檐上,折射出泠泠的光线,沾着污泥的绣鞋越过水坑,脚风带起一片细小的涟漪。
这座小镇平常没什么人会来,只有偶尔大宗门举行试炼时,会有一大波宗门弟子聚集在这里。\e^x?i·a?o`s,.-c-o!m?
而宴洒兰又记得,此地好似也有一个属于谢君玑的机缘。
似乎是关于人脉一类的,也不用耗费什么灵力。
正好。
顺脚路过,抢了。
此时四下寂静,夜风呜咽。
她把自己打扮得仿佛谢君玑的分身,气质沉稳举止不俗,正行走在土路上,突然听到一道泣音。
猛地抬眼,就见一个衣着褴褛的少女,挥洒着泪水,猛地扑倒在她身前。
“这位小姐,我的母亲……离世了。”她泪流满面,跪伏在地死死攥住她的衣摆,“您能不能帮帮我,我想把她老人家好生安葬。”
——来了。
宴洒兰瞬间挂上一副温柔的笑容,轻轻将她扶了起来。
“这种大事可不能耽搁,姑娘快带我去吧,我看看有什么能帮到你。”
少女当即感激落泪,一边抽噎,一边带领她往住处走。
“谢、谢谢您,一整天了,我只遇见您一个好人。”她哽咽着,话音都有些破碎。
宴洒兰立在她身侧,一派正气凌然:“姑娘不必多言,这种事,只要是个人路过都会帮一手的。”
她装得倒是很像模像样,姑娘看她的眼神都亮晶晶了起来。
一路行至一处破旧的小院内,姑娘抹掉眼泪,低低地道了一句:“您稍等。”
随后进屋子里不知道倒腾了一番什么,出来时拿了两把铁锹。
小姑娘泪眼朦胧:“可、可不可以拜托您帮我挖一个坑,我自己实在是挖不动,但我想把母亲安葬……”
“不必多言,”宴洒兰温润如玉,直接接过铁锹,“带我过去吧。”
这下爽快得让小姑娘都有些惊讶,愣了一下才连忙应道:“好,好,我这就带您过去。”
绕到不远处,她比划了一片区域,两人就开始挖土。
宴洒兰一直保持着君子端方,笑得和蔼可亲,手上动作也丝毫不曾懈怠。
不时还轻声询问小姑娘累不累,是否需要休息。
全然一派善良大姐姐的模样。
一直到挖完土坑,小姑娘去拖她娘的尸体,都没发现任何不对。
宴洒兰目送她远去,蹲下身捏了一点泥土。
风雨早就歇了,土却依旧湿润得很。
她凑近鼻尖嗅了嗅。
味道不对。
有迷药。
气味还很熟悉。
联系一下方才那位小姑娘的种种举止,她冷笑着将泥土拍掉,用手帕仔仔细细将手擦干净。
真是很熟悉的做派。
她突然就不是很想要这个机缘了。
等小姑娘把母亲拖过来之后,她定睛一瞧,更是气得直接笑出了声。
哟,这是谁呀。
她把徐老薅出来,虽是笑着,语气却阴森森:“徐老,我瞧着这具躯壳不错,根骨奇佳,修为现成,甚至还留有一口气,非常适合夺舍。”
徐老从识海里飘飘悠悠探出来一看,顿时抚掌:“这是你为老夫准备的?”
“不。”宴洒兰语气更加阴沉,“我打算让旺财死而复生。”
被裹在草席里只露出半张脸的女人冷汗涔涔,总感觉自己好像要小命不保了。
不不不怎么会呢?她和小徒弟都商量好了,只要一得手就把她挖出来,死不了死不了。
这么一想,果然还是徒弟得手之后更有盼头。
听徒弟说,这人像是特别有钱的样子,不枉她抛下宴洒兰的吩咐出来装死人,嘿嘿嘿嘿——
她偷笑着将眼眯开一条缝,准备看看是谁即将被宰。
结果,却对上了一双微笑却饱含深意的凤眸。
“……!”
卧槽,宴洒兰!
孽徒!这能不有钱吗!这老天爷的是神宫下来的祖宗奶奶!!
她当即就想跑,身子还没来得及动就被宴洒兰提前预判,暗中伸脚死死摁在了地上。
冷汗瞬间就落了她满背,她吓得连忙瞪大眼睛,试图冲宴洒兰示意。
‘是我!是我!!别杀!!’她无声地疯狂比着口型。
宴洒兰似是被气疯了,目光从阴冷变成了怜惜。
她传音道:“乖,听话,别动。”
“你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