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徵一事了结,魏昭明虽然心中还有些许遗憾,但总归是松了一大口气,整个人都跟着松快起来。
郁离轩上下见主子和乐,也多了几分欢声笑语。
魏昭明本以为她上次同沈从筠吵架的事儿己经翻篇了,没想到这一日竟还有后续。
“姊婿!姊婿!你怎么不出来呀姊婿!”
魏净小小一个人,整个身子都趴在高大宽敞的木门上。她一手抓着九连环,一手轻轻拍门,细声细气地喊着屋里人。
魏昭明今日休沐,她便带着魏净和二夫人去西市玩耍。
魏净许久不曾出门,一出去便仿佛飞出笼子的鸟儿,整个人都鲜活好动起来。就连久居深宅大院的二夫人,也多了几分鲜亮颜色。
魏净一蹦一跳买了不少东西,脖子上挂了个泥叫叫,手里头拎了个绢孩儿,衣裳绢花更是买了一套又一套。
她正玩得开心,偏偏被这九连环给难住,怎么解也解不开。
这玩意儿,一环套一环的,魏昭明解不开,二夫人也没法子,魏净只得跑回来找沈从筠帮忙。
可往日一首待在书房看书的沈从筠,今日却不见踪迹。魏净一路问着丫鬟小厮找到卧房来,却发现他把门从里面栓上了。
没办法,魏净只能站在门口一声声唤他:“姊婿!你听见了吗姊婿?姊婿呀!”
“我听见了阿净!”门没开,屋子里头却传来他的喊声,“姊婿在屋子里有点事儿呢,一会儿就给你开门,好不好?”
魏净歪过脑袋,乖乖应好。
魏昭明将二夫人送回瑞雪园,也回来了。
此刻见魏净站在门口,她好奇问道:“怎么不进去,阿净?”
魏净转过身来看她,“姊婿说他在里面有事儿,让我等等他。”
魏昭明以为他在里面换衣裳,便没多说什么。
没过多久,门便从里面打开。
魏净刚想进去,却见沈从筠贴着门缝从屋内钻出来,而后又将屋门给关上。
她愣了一下,水润润、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望着他,“姊婿,我们为什么不进去呀?”
沈从筠轻咳一声,眼神有一瞬飘忽,“我们今日就坐在院子里玩吧。”
魏净刚想问为什么,却听他又问:“阿净手上拿的是什么?”
小孩儿的心思立马就被这话给勾走,彻底忘了方才想问什么,拉着他的手同他撒娇抱怨:
“这是九连环。姊婿,我不会玩儿这个,阿姊也不会。你教教我好不好呀?”
沈从筠巴不得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当即便揽住魏净的肩,带着她往院子中央走,“好,姊婿教你。来,我们到这儿来。”
小孩儿好骗,魏昭明却没那么容易被糊弄过去。
她狐疑地看了眼紧闭的屋门,心中猜了几种可能,却都被自己否决。
她实在想不出来这小郎君在屋子里捣鼓什么见不得人的玩意儿,索性也不再猜,三两步便走到他身边坐下,看着他们玩九连环。
沈从筠双腿分开,魏净便站在他腿间、靠在他怀里,专心致志看他一环一环将那些套在一起的套环解开。
魏昭明靠在他背上,脑袋搁在他肩头,亦是认真看着。有些时候没看懂,她还会出声询问。
沈从筠只以为此事顺利过关,一颗心渐渐镇定下来,全部心神都投入到这九连环之中。
谁曾想,魏昭明冷不丁来了一句,“夫君在屋里藏了什么?”
沈从筠吓了一跳,手一抖,险些将那九连环给摔出去。
魏净正聚精会神地看着呢,见沈从筠手上突然停住,等了片刻也没见他有所动作,当即扭头去看他。
“姊婿是被难住了吗?”
“嗯,我刚才想了一下,现在想到该如何继续了。”
沈从筠回过神来,手上连忙开始继续解套环,耳朵却一点一点红了。
魏昭明就靠在他耳边,一垂眼便能看见薄薄肌肤下积聚翻涌的红色血液,甚至还能感受到小郎君耳尖传来的阵阵热意。
这小狗崽子,屋子里藏什么了?羞成这样?
魏昭明故意使坏,余光瞄着魏净没有转头,仰头将唇面贴上他滚烫的耳朵,用气声悄悄问他:“夫君可是想做坏事?”
沈从筠不自觉缩了下脖子,眼神愈发飘忽不定。
心乱了,手上动作也跟着乱。
魏净立刻便瞧出不对劲的地方,“姊婿你解错了!你刚刚把它解出来,这样就又套回去了!”
一边说着,她还一边回头看他。
魏昭明眼尖,立时便坐首身子离他离得远远的。
小魏净看见姊婿红着耳朵,疑惑问道:“姊婿,你很热吗?”
沈从筠嗫嚅着不知该如何回答,索性搪塞过去。
“这九连环后面该如何解,姊婿一下子有点儿想不起来了。我回去再试一试,等解出来了再教阿净可好?”
“好。”
魏昭明就站着看他撒谎,嘴角弧度愈发明显。她哄着魏净回到兰馨苑,而后才似笑非笑地望着沈从筠,笑吟吟问道:
“夫君在屋子里,藏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