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130
谭芝茉对一面墙的隔音并不信任, 不管它多贵。
她一直忍着没怎么出声，舒服和溃败, 疼，都被她封在自己的牙关里，大不了，拿简岩的唇和肩头去堵，顶多泄露出几声颤悠悠的嘤咛。
直到简岩哄骗她好几次“快了”，总算是真诚了一把。
却也是福祸相依。
他总算给她留了一口气，但最后几十下，也逼出了她的尖叫。
像是个恶劣的闭环。
她越叫，他越凶蛮, 她越叫。
简岩把谭芝茉的腿放下来时，看她眼神都涣散了。“谭芝茉。”他腾出一只手, 捏捏她的脸。叫的人又不是他，可他嗓子也是嘶哑的。
另一只手还得圈着她，她面条似的, 还是煮烂的那种。
简岩再一次痛恨这里的面积。
“坐好。”他只能先把谭芝茉放在她的吊带长裙上。
等他处理掉他身上的乳胶制品，看谭芝茉靠着墙往旁边倒。
他接住她：“你出息点儿。”
谭芝茉神智是在的，但筋骨要散架了, 是那种生锈了好久, 又在飞机上蜷了八个小时，终于被润滑了的散架。她只有嗓子是干的：“你就不能悠着点儿？我带了好多。”
她往大敞的行李箱一指。
散在表面的小盒子有三个, 被埋在下面的不知道有多少个。
简岩先不管她是不是在怀疑他后劲不足, 先看看她身上：“有哪疼吗？”
她皮肤的潮红在褪去, 留在上面的牙印和指痕就更显眼了, 他下手太重了。
“不疼。”谭芝茉有更重要的事，“你帮我把那个浅绿色的裙子拿过来。”
她光溜溜地蜷坐一团, 脸皮还是薄。
“先洗澡。”简岩要抱谭芝茉。
谭芝茉推他：“我带了三十几条裙子，一天要穿六条。”
简岩便懂了。她的光鲜亮丽向来以她自己为中心。但在他面前，她也会女为悦己者容。
他也一样。
认识她之前，他穿衬衫和西装裤的时候屈指可数，都是迫不得已。
如今要对她投其所好。
他只说她长途飞行不要穿高跟鞋，他五个多小时的飞行，不也是穿着衬衫和西装裤来的？他出发的时候，同事以为他要去大使馆……
谭芝茉把浅绿色的裙子穿上，光着脚，人还在打晃，迫不及待在简岩面前转了一圈：“好看吗？”
自然是好看。
只是平肩的领口镶着一圈小小的荷叶边，怪清纯的，她头发汗湿着，嘴唇肿着，脖颈上有不止三五处的红痕，淌到小腿的水渍还没干透……
这样的清纯是要被他蹂躏的。
他本来就没全消，是硬塞回裤子里的。
谭芝茉目光往下一落……以后不能让他穿灰色西装裤了，不光是被他撑得好明显，被她淋上去也好明显。
谭芝茉错开目光，往后退：“我们先参观一下……”
进门半天了，二人的活动范围只有几平方米，也不知道这房费是值还是不值。
他们正对面是通往二楼的楼梯，两边是客厅和餐厅，餐厅再通往书房。谭芝茉拉着简岩的手一路小跑。她没穿鞋，脚心上有汗，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啪哒啪哒的，去到有地毯的地方，会在不经意间脚趾抓地。
简岩的心思全在谭芝茉身上。
她的脚趾没有涂指甲油。
之前有一次，她跟他视频通话的时候要涂指甲油，拿了好几瓶问他：“哪个好看？”
简岩挑不出来，说都好看。
谭芝茉说他敷衍。
他只能随便挑一个，还是被谭芝茉识破了，说他糊弄她。
他这才实话实说：“不涂最好看。”
那一次，谭芝茉还是涂了他“糊弄”她的颜色。
今天，她十个脚趾甲泛着最天然的光泽。
太过于奢华和饱满的装潢并不符合谭芝茉的审美，但她这个人就是会被金钱征服。
她每一句话都带着感叹：“哇，这客厅也太大了吧！能请一百个人来做客吧？哇，这都是纯金吧？真的没有人抠吗？这沙发真的是丑贵丑贵的。哇，这餐厅吃什么都是香的吧？这就是金钱的味道。哇，我高中要是有这样的书房，我们省状元就是我了！”
在她的财迷心窍和大言不惭中，穿插着她“远大的志向”。
她在客厅里说：“我要在丑贵丑贵的沙发上睡你。”
她在餐厅里说：“我们点餐到房间好不好？我要连你一起吃。”
她在书房里说：“我演坏坏的女总裁，你演禁欲系男保镖，剧情……你懂的。”
“你又从哪学的？”简岩把谭芝茉打横抱上，上楼。
她在一楼转两圈又费了不少体力，留给他的就更少了。
谭芝茉一手搂在简岩颈后，另一手解他衬衫的扣子。
楼梯够长，时间够她把手钻进去，温热丶健硕，在勃发中漫出独属于他的气息，令她鼻子一酸，把脸往里埋。
一年间，他们每天都联络，对彼此的生活再熟悉不过。谭芝茉偶尔会沾沾自喜，觉得同床共枕的夫妻都未必能像他们这样熟悉。久别后，身体的交缠和海啸般的愉悦是一种心脏覆苏般的质变。
相较之下，闻他，像是丝丝缕缕的吸氧。
“别闹。”简岩被谭芝茉一颗毛茸茸的脑袋钻得浑身不自在。
谭芝茉变本加厉：“让我吸会儿。”
“吸什么？”简岩对这个用词更是不能接受。
“吸氧……”
简岩被西装裤箍着比不上谭芝茉的多愁善感：“你这是吸我命。”
二楼两侧都是卧室。
简岩随便进了右手边的套房，满室艳丽的粉色，令他下意识地皱眉。谭芝茉埋在简岩的衬衫里，醉氧了一样，什么都没看到，就被简岩抱进了卧室内的卫生间。
大量的黄金丶镜面，连简岩这种不把钱当回事的人都觉得晃眼。
他几乎是把谭芝茉从他衬衫里扒出来，放她坐在圆形大理石浴缸的边缘。
谭芝茉一睁眼，被金灿灿的光芒刺得往后仰。
简岩捞住她：“这么不让人省心。”
他在往浴缸里放水了。
太大，不知道要放到猴年马月……
谭芝茉环视一周，瞳孔要是能变形，一定是金币转啊转的形状。
她起身，像被催眠了一样奔着洗手台前的黄金镜框就去了。
简岩跟到她斜后方，脱下身上被她解到只剩两颗纽扣的衬衫，好歹把她的视线从黄金水龙头上吸引回来。
谭芝茉从镜中看着简岩，要回身时，被他从身后抵住。
他亲在她颈侧，开始新一回合的哄骗：“裙子好看，但可能要皱了。”
说着，他一手来到她身前，尽量不偏不倚地享用着两边，另一手从裤兜里掏出刚刚拆封过的小盒子，放到洗手台上，再去解自己的裤腰。
他每一个动作都不快，但力道重，让谭芝茉心里像拧发条似的一下下发紧。
她既然“失足”来到镜子前，就不得不看着她的荷叶边只剩半掩，面料在简岩的手掌里皱得不像样子，看着裙摆被他翻上来，二人视线在镜中的交汇就此被他切断。
谭芝茉恨了一下：裙摆里，比她的脸好看，是不是？臭男人。
也就一下。
简岩给不了她太多时间去“找茬”。他一手按她的背，另一手拖她的腰，她自然而然地倒退两小步，双手撑在洗手台的边沿。
这样趴着，谭芝茉万万不肯再看镜子。
简岩撕包装的时候，看谭芝茉还当真去抠黄金水龙头了，以为她分心，俯身在她后颈咬了一口：“擡头。”
这样的姿势，谭芝茉在毫无心理准备也没有乳胶制品阻隔的情况下被简岩擦边地顶撞，嘶的一声擡了头，不是顺从，是不受控地拉长了脖颈。
镜中的对视又连接上，谭芝茉捕捉到简岩的笑意。
他笑她太不禁碰了……
她争强好胜地催了他一句：“好了没？”
却是自讨苦吃了。
再进去，还是劈开。
谭芝茉从镜中瞪简岩。白瞪。他根本没在看她。
他又往下看……
谭芝茉气不过：“你看我……”语气可完全不像发火，被撞得细细碎碎，讨求一样。
简岩听话地擡眼。
谭芝茉只觉得他该听话的时候不听，这会儿不该听话又言听计从。这样的对视，她片刻就吃不消，垂下头。他留一只手搂着她总要逃跑的腰，只能用一只手去扯她的裙子。
她只要低头，他就在她肩颈和后背上磨牙，激得她看他。看两眼，她再低头，他再咬。她看他笑意越来越掩不住，更气了：“禽兽……”
“不是小兔子了？”简岩把她上半身捞起来，搂在怀里。
这个记仇的男人。
身高差太多。她趴着的时候，他好歹还曲膝迁就迁就她。捞起来以后，他逼着她踮脚。
她脚尖哪来的力气？承重都落在那一处，要疯。
简岩摆正谭芝茉的下巴：“不是让我看你吗？”
他轻声轻语，和身下的重完全是两码事。
谭芝茉被密集的饱胀丶镜中的画面，和简岩弓背落在她耳畔的喃喃声包围到走投无路。他说个不停：“你每天都说想我，从来不问我想不想你。你不问，我也不说。我不说，你也不着急。你知道我想你，你知道我有多想你……”
“你别说了。”谭芝茉听不得了。
换个时候，她会听得如痴如醉。
现在听不得。
现在她在这座黄金屋里，真金不怕火炼，她怕，简岩一团火似的从内到外地燃烧她，连浴缸的水声都掩护不了她。
“谭芝茉，”简岩的确是记仇的男人，“你让我等了好久。”
被说句“小兔子”都耿耿于怀，更何况她把他丢了快两年。
“久吗？”谭芝茉在失神之前还能算一算，“那我等你……五十年，够不够补偿你？”
五十年，她随便他去哪。
五十年后，他都八十多岁了，总不能再东奔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