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131
简岩身体和精神上双重的发泄, 难免让他慢半拍，等怀里的谭芝茉扒着他的手臂呜呜地咬下去, 他才接收到她给他的承诺。
以至于她这一口像是咬在他的心上，是一种扎根的疼，再沿着每一条神经畅快淋漓地发散出来。
他当即回馈她：“要快点，还是慢点？”
以后再给她摘星星，摘月亮。
现在，他能做的只有这个。
“慢点……”谭芝茉是真的招架不住了。
承诺迟早要给他，现在给了，就是要当护身符的。
快慢是一对平等的反义词，但到了谭芝茉嘴里, “慢”字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说出来，“快”字难以启齿, 只能用一声声“简岩”委婉地代替。
简岩看在五十年的份上，允许她蒙混过关。
结束后，谭芝茉被简岩转过来, 搂在怀里一下下抚着后背顺气，她更气不打一处来地嘟嘟囔囔：“澡还没洗，床还没碰着, 我都被你糟蹋得没个人样儿了。”
简岩没说话。
谭芝茉背对镜子, 被搂得死，看不到简岩, 拿不准他在想什么, 便要从他怀里退出来看看。
简岩把谭芝茉抱坐上洗手台, 脸埋在她颈侧, 摆明了不想给她看。
谭芝茉不看也懂了：“小白兔，白又白, 两只耳朵竖起来……”
“闭嘴。”简岩对谭芝茉只能口头警告了，她背后也满是他犯下的累累罪行了，未必疼，但从镜中看着触目惊心。
谭芝茉笑得直颤：“我念个儿歌，你也管？”
“换一个。”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简岩真服了。从身体上说，男人在事后不太需要温存。但他在精神上贪恋谭芝茉，更何况还有她热腾腾的承诺，他需要一个供他感性的氛围，结果这个承载了他所有感性的女人跟他这儿“小兔子乖乖”。
他本来不会哭的。
活生生被她气哭了……
无声无息，他的脸和她的颈侧之间从汗水的黏腻，到眼泪的湿滑。
谭芝茉这才停止了她的儿歌，手指抚在简岩的颈后：“说你爱我。”
简岩一顿——他本来也是安安静静，这下连呼吸都顿住。
“不说？”谭芝茉哄骗着。
什么叫风水轮流转？
他把她哄骗得没个人样儿了，活该他死路一条。
“说，”简岩讨价还价，“一会儿说。”
“现在说。”
简岩的肩背在谭芝茉怀里起伏，泄露他的情绪。
“我就要你现在说，”谭芝茉挑明，“我就要你……哭着说。”
简岩不善于说“我爱你”，哭，于他更是一件羞耻的事。
谭芝茉要他哭着说“我爱你”，是实打实的恃宠而骄。
他越控制自己的情绪，越像是被什么里应外合，不只是对谭芝茉的贪恋，也包括他从小到大动荡的家庭，包括他只身一人在外时为海阔天空付出的伤病的代价，种种负面情绪围攻他，让他在谭芝茉颈侧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拼凑出：“我爱你。”
谭芝茉这才放过他：“好了好了，不哭了。”
“没哭。”
“好好好，没哭。”
淋浴间的马赛克墙壁通体镀金，简岩抱谭芝茉先去冲洗一人一身的狼藉，又一次闪瞎谭芝茉的狗眼。
谭芝茉毫不掩饰她的财迷心窍：“不是说人死前，会在脑海里倒带一生吗？我不用。我只要循环播放今天就可以了。”
“那不等于循环播放a片儿吗？”简岩觉得也行。
就算他是沾了黄金屋的光，也行。
圆形浴缸足够两个人折腾……
这个“折腾”，跟a片儿没关系。
简岩靠在一侧，静静看谭芝茉像科学怪人一样往水里“加料”，他要做的就是不* 碍她的事。
她对浴缸的钟爱毋庸置疑。
她最初的住处，卫生间太小，她还硬塞个浴缸进去，比洗澡盆大不了多少，结束一天的工作后，在里面泡得白里透红。
他的房子里没有浴缸。
他想过给她装一个，又想着以后还要换大房子，想来想去，什么都没做到。
离婚后，这也是他的一个心结，怀疑自己对她不够好。
今天这个浴缸也不好。
太超标了……
将来，他不可能在家里给她装比这个更好的浴缸了。
“想什么呢？”谭芝茉坐在简岩对面，看他走神，用脚撩了一下水。
简岩接住谭芝茉的脚腕。
谭芝茉只有肩颈以上和一只脚露在水面和泡沫之外，要缩脚，上半身直往下滑。简岩往她斜对面挪一挪，缩进了距离，让她坐得不吃力。“能亲吗？”他把她脚上挂着的泡沫抚掉。
“因为我没涂指甲油？”谭芝茉什么都懂。
简岩俯身下去。
“不行！”谭芝茉笑着扑腾，“你亲了脚，我就不跟你亲嘴了……”
毫无威胁的威胁。
简岩的吻从谭芝茉的足侧，到脚背，再到脚趾。水里被谭芝茉加了太多料，香气扑鼻，入口是苦涩。但还是让他欲罢不能。
谭芝茉从脚趾痒到头顶：“你怎么还有恋足的一面？”
“没有，”简岩咬了谭芝茉蜷缩到要抽筋的小脚趾，“单纯是恋你。”
趁简岩不备，谭芝茉抽回要熟透了的脚，扑到他身前：“还动得了吗？我动也行……”
简岩手臂往谭芝茉腰上一箍，她的手碰到他本来在泡沫下藏得妥妥当当的蓄势待发。
第一次泡这么豪华的浴缸，谭芝茉起身起得决绝。
无论如何，她要去床上躺一躺了。
她皮肉上被简岩留下的斑驳不算什么，但再不找个舒服的地方，她真要伤筋动骨了。
满室艳丽的粉色，谭芝茉进来的时候在“吸氧”，错过了，出来才为之一振，而后心旌摇荡。
她说她动也行……
她在铺天盖地的床幔间说到做到。
简岩只要平躺着就行。他看得出她有多尽力——以往多多少少会偷懒，每次叫苦叫累的时候都有所保留，今天却竭尽全力。
但凭她那两下子，简岩身体上的愉悦也就三五分。
全靠精神上的满足。
分开这么久，他在梦里和她做的次数多到他自己都数不清。每一次，都是她在上面，这样不上不下地弄一会儿，前后摆一摆，绝不可能给他个痛快。要追究梦的背后，无非是他心甘情愿被她压制，方方面面。
梦成了真，折磨也就成了满足。
谭芝茉今天再叫苦叫累，是真的精疲力尽。
除此之外，她还得伏在他身上求他：“你帮帮我……”
后来，谭芝茉借着松下的弦，直接昏昏欲睡，嘴上还喃喃地辩解着：“我不是没出息，我半个月没好好睡觉了……”
简岩抱她躺好：“你可有出息了，踏踏实实睡你的。”
谭芝茉这一觉没睡多久便精神抖擞地醒来，一来是饥肠辘辘，二来潜意识里要在这个“烧钱”的地方争分夺秒。
“简岩？”她喊一嗓子，都不知道能不能传到楼下。
床边放了她一条黑色双排扣西装裙，上面摆着贴身的一套，红色，面料一点点，不知道是简岩从行李箱里随便拿的，还是精挑细选。
谭芝茉穿好，下楼。
食物的香气飘来。
谭芝茉之前说要点餐到房间，倒是不用。
总统套房除了管家之外，还配备了厨师和司机。
简岩知道谭芝茉今天不可能踏出这道大门半步，司机是用不上了。就连厨师，他也谢绝了对方的“坚守”，七道式法餐通通端上来，就可以走人了。
“饿醒了？”简岩看谭芝茉的目光略过他，先对着餐桌虎视眈眈。
谭芝茉这才看到简岩穿着黑色衬衫和黑色西装裤，想到他只带了一个不大的行李袋，按理说，是装了便装才对，猜想一句：“新买的？”
“嗯。”简岩也没出这道大门，让管家送上来的。
谭芝茉猜不到更多：“接下来有七个购物中心不够你买吗？在这里买不是冤大头吗？”
“不买怎么给你演保镖？”
谭芝茉恍然大悟。她身上这一套，从里到外都是简岩精挑细选。她自己定的角色，以及她的原话：坏坏的女总裁。
他们有一周的时间相聚，但只在帆船酒店停留一天，她随口说的每一个“远大的志向”，他会在一天之内帮她完成。
说白了，她要把这里每一处都做遍的心愿，他帮她完成。
别的都好说，谭芝茉只要配合简岩就万事大吉。唯独书房，她兴致勃勃安排的角色，简岩连“服道化”都给她准备好了，她为了不辜负他，也得入戏。
女总裁挑战男保镖底线的时候有多猖狂，被反扑的时候就有多“凄凄惨惨”。
她一个威风凛凛的女总裁被摁趴下的时候，还企图给男保镖讲戏：“你是禁欲系，禁欲，懂吗？”
“我不管你从哪看来的，禁欲系不可能从头禁到尾。”简岩也算是无师自通。
相拥而眠的大床是会旋转的。
谭芝茉把它停下后，仍时不时觉得天旋地转。
保命第一，她觉得要禁欲的人是她了。
转天，谭芝茉和简岩离开只为“到此一游”的帆船酒店。
此后的几天，他们在这座高温的沙漠城市中兜风或漫步。谭芝茉穿着五颜六色的裙子和平底鞋，简岩也穿回便装。他们打卡每一个景点，在纪念品商店里购买冰箱贴。
简岩第一次觉得打卡景点也没什么不好。
谭芝茉第一次觉得千篇一律的纪念品也值得收藏。
他们住在一家沙漠酒店里，部落风情，有露天的阳台，偶尔有羚羊扒头，在泳池里欣赏沙漠壮丽的夕阳。
简岩换了朋友圈的背景图。
依然是谭芝茉选的“氛围照”。
从她一个人的背影，换作两个人的背影。
谭芝茉对着两个指甲盖大小的背影修图修了半天，简岩都看不出她修了什么。她说没拍出她的直角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