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章 78
谭芝茉来劲, 抢下简岩的手机，用一只手就推倒了他, 让他躺下去，她多游刃有馀似的坐在他身上，腰才往下落，就受不了，手一滑，把视频关了。
“你别动！”她对简岩反咬一口。
简岩史无前例地没把谭芝茉往下摁，反倒掐着她的大腿帮她撑一撑。
五秒钟的视频。
始终是星空的画面。
但在最后两秒钟，简岩说了一句话：“谭芝茉，我们真谈也可以。”
当时, 简岩和沈睿徳在库木塔格沙漠，简岩和谭芝茉发微信时, 被沈睿徳目睹了。沈睿徳说他大半夜不睡觉，笑得怪瘆人的，问他是不是要和谭芝茉假戏真做。
他的思路被打开了……
与其和谭芝茉昧良心地炒cp, 不如真谈。
视频发过去，谭芝茉没有回覆。
后来，她也没提过。
简岩便知道她没看视频, 至少没看完。
他无所谓, 甚至觉得庆幸。毕竟他这个提议也不是经过深思熟虑，冲动占大半。
谭芝茉再要看第二遍, 简岩不让了。他不用跟谭芝茉抢手机, 只要把她的大腿往下摁, 她自然扔了手机, 含胸，双手撑在他身上。她沾沾自喜：“你从八百年前就想和我谈？”
“只能说, 有过这个想法。”简岩把谭芝茉翻回身下。
免得她在上面当咸鱼，他更累。
谭芝茉笑个不停：“你对自己也太不负责任了，觉得我好看，就要把珍贵的初恋交给我？”
“不光好看，我那晚就觉得你有意思。”简岩记得谭芝茉那晚做噩梦，是因为靠炒cp赚了钱，钱还没赚几个，罪恶感来势汹汹。
他补充：“好看的，看看就行了，觉得有意思的，会想谈。”
舒缓一层层叠加，谭芝茉也终会有小幅度的迎合：“你专心点……”
简岩跟谭芝茉装腔作势：“我聊得还不够专心？我把我压箱底的秘密都掏给你了。”
“谁说你聊得不专心了……”
“不然？”
“做，”谭芝茉煎熬，“我让你专心点做！”
简岩腾出一只手抚在谭芝茉的大腿上：“这一晚上，主意变来变去的人，是你没错吧？”
“嗯。”谭芝茉没有强词夺理的力气了。
“我都依了你，没错吧？”
“嗯。”
“不聊了，专心做，不改主意了？”
谭芝茉气到用曲着的膝盖攻击简岩：“你再废话，以后别碰我……”
一条腿自投罗网地送到简岩手里，被他往前折。他直腰，对她另一条腿做了同样的事。顿时，她打了退堂鼓：“别！我又改主意了……”
她脸皮还是太薄，太有冲击力的画面，她接受不了。
“我不跟你废话了。”简岩用谭芝茉这句话堵她自己的嘴，然后，不满足地顿了顿，觉得还能更好，扯过两个人的枕头，都垫在了她脑后。
让她拥有更好的……视线。
手再回到她的大腿上，折叠她。
“我专不专心，”他也不算命令她，“你自己看。”
毕竟，他没扒她的眼睛。
她要不想看，闭上眼睛就是了。
她也的确不想看，但楞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视线，投在让她欢喜得要死，又畏惧得要死的部位，移都移不开。
晃动丶泪眼婆娑，越看不清，越想看清。
她“交换秘密”的小把戏，适得其反，不但不能分散她和他在做这件事上的注意力，种种悄然滋生的情意，只会锦上添花。
“看我一眼。”简岩唤谭芝茉一声。
她的目不转睛，让他怀疑她是不是吓傻了。
谭芝茉擡眼。
行，没傻。
简岩放她自由：“随便看什么去吧。”
谭芝茉的目光便又落了回去……
眼睁睁看他进出，看自己每一块皮肉的抽搐都身不由己，看自己留下铁证如山的痕迹，相比之前每一次主观的黑暗或耀眼，这样客观的画面更将她推向一命呜呼的边缘。
再也不“计时”了。
这是谭芝茉今晚的吃一堑长一智。
“计时”碍不着简岩的事，到头来，是她被千锤百炼。
转天。
简岩送许铃和许锦去火车站。
途中，许锦对简岩道谢。简岩从中央后视镜中对上许铃的目光，许铃选择了谭芝茉给她的第一种方案——让许锦最后的时光活在善意的谎言中。
洪志没走，要在京市玩几天。
钱，是许铃给他的。
谭芝茉不会为他花钱，却也管不着许铃为他花钱。
洪志给谭芝茉发了一条语音：“不是一家人，真进不了一家门。”
显然，许铃跟洪志说了：你姐夫帮不了你。
洪志把这笔账记在了谭芝茉头上。
谭芝茉无所谓和洪志是不是一家人，以及这个“一家门”是她不想进，还是想进进不去，只要许铃跟洪志把话说清楚了，洪志别再打着简岩的旗号招摇撞骗，其馀的，不重要。
跨年夜。
谭芝茉和简岩没有二人世界，去了沈睿徳的跨年派对。
沈睿徳为me品牌建了一座企业形象馆，用于展示me品牌的历史丶内涵和方向，也有几个诸如登山丶滑雪等等的体验馆。正好竣工。正好在开幕前被沈睿徳拿来开跨年派对。
这个项目是沈睿徳一手抓的，沈父没干预，今晚的宾客也就都是沈睿徳的人。
宋晓舒作为沈睿徳的女朋友到场。
二人那晚因为沈睿徳“善意的谎言”一言不合，沈睿徳抛下应酬，去找宋晓舒，惹恼了沈父的同时，也惹恼了宋晓舒。
宋晓舒虽然“玩”得开，但在生活中向往风和日丽。
她不想跟沈睿徳这样的富二代谈恋爱，归根结底是不想他为了她轰轰烈烈地对抗家庭。
于是那晚，宋晓舒想一步到位。她让沈睿徳找个时间，带她见沈父。沈父要同意儿子跟一个“打工人”谈恋爱，她就谈，要不同意，就拉倒。
沈睿徳雷厉风行，第二天就安排上了。
这是他第一次带女朋友见他爸，说真的，他也拿不准他爸会不会同意。
一顿饭吃完，沈父和宋晓舒虽然聊得不多，但聊了沈睿徳，也聊了她的工作，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
饭后，沈睿徳欢天喜地，觉得过关了。
但宋晓舒看得出来，沈父是不屑于——儿子交个女朋友而已，这才哪到哪？不值得兴师动众。跟沈父相比，她这个“穷丫头”和沈睿徳这个“傻小子”都太嫩了。
总之，她这步棋走错了。
但言出必行，她也只能和沈睿徳走一步算一步了。
沈睿徳让简岩和谭芝茉尽管带朋友来玩，人多多益善。
谭芝茉请了不少朋友和工作夥伴，也让店员们下班后随意来凑凑热闹。
简岩请了他的编辑夫妇。
当初谭芝茉带简岩在金荟买衣服，他编辑的老婆误会谭芝茉苛待简岩，冒充简岩的“好姐姐”替简岩撑腰，如今，二人把话说开，一拍即合。从此，编辑还是简岩的后盾，但编辑的老婆是谭芝茉的人了。
简岩之前被沈睿徳拉去做me的品牌大使，拍过个短片——当时他脖子上全是谭芝茉前一晚留下的吻痕，为此，谭芝茉还贡献了自己的遮瑕膏。
今晚，三百六十度展示简岩“帅气逼人”的短片，连同me其他的影片一同在大屏幕上循环播放。
沈睿徳拉着宋晓舒的手来找谭芝茉告状：“我让他露条胳膊，露个背，就跟要他命一样！”
“是吗？”谭芝茉对简岩明知故问，“你这么保守？”
简岩认了：“是。”
沈睿徳苦口婆心：“你观念得放开！我们传达的是一种健康美，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宋晓舒和谭芝茉相视一笑。
四个人里有三个都知道到底是谁“保守”。
就骗沈睿徳一个。
鲍旭阳也来了。
自然不是谭芝茉请的。
今晚几百个人是一张巨大的关系网，鲍旭阳来了才知道谭芝茉和简岩也在。
自从简岩当着鲍旭阳的面，包圆了所有圣诞款的杯子，鲍旭阳和谭芝茉保持了距离。他自身条件不差，虽然有自以为是的毛病，但不是楞头青，被简岩挡了路，不会一头撞上去。
隔着人山人海和琼浆玉液，三人对上目光，鲍旭阳向谭芝茉和简岩走来。
谭芝茉对简岩悄声：“你别给我丢人……”
简岩的手臂环上谭芝茉的腰：“不是你夸我帅气逼人的时候了？”
“我让你大气。”
“你怎么不让他讲道德？”
谭芝茉用手肘拱了简岩的肋骨：“你是我老公，我管我老公都管不住，还管别人？”
“管得住。”简岩受用。
鲍旭阳来到谭芝茉和简岩面前：“好久不见。”
“没几天。”简岩真大气不了。
他老婆今晚穿的是艳粉色套裙，在鲍旭阳来之前，全场只有他老婆是这个颜色。他真搞不懂，怎么会有男人穿艳粉色的西装？
谭芝茉和鲍旭阳相互一打量，眼神中多少有英雄惜英雄。
毕竟这个颜色不是谁都能驾驭。
“最近怎么样？”鲍旭阳问谭芝茉。
谭芝茉考虑简岩的感受，只给了鲍旭阳一个字：“忙。”
结果，简岩还嫌少了：“忙就完了？”
她只好讪讪地补充：“忙且幸福……”
她偷偷掐他大腿，给他使眼色：就算不为我，也请注意你me品牌大使的形象好不好？别给沈睿徳丢人。
鲍旭阳哪壶不开提哪壶，问简岩：“不走了？”
“走。”简岩知道他但凡在这个问题上心虚，鲍旭阳更会以为有机可乘。
鲍旭阳没再多言，去和他的朋友会合了。
谭芝茉不会目送鲍旭阳，但简岩还是挡在了她和鲍旭阳的方向之间：“你别觉得他对你死心了。”
“我没觉得。”谭芝茉不跟简岩装腔作势，“我没听错的话，他一句好久不见，都快哽咽了，一听就是没想到今天会见到我，更没想到自己会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