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阿九
女人的直觉是那么不讲道理,又准确无比。
独孤伽罗舒服地几要睡着时,不知雍久按了哪个地方,酸涩感强烈得让她忍不住闷哼一声。
“殿下这个地方是不是特别酸?”
“嗯,你再按按,轻点。”
“痛则不通,通则不痛,你忍着点。”
雍久完全忽视了长公主按轻点的要求,按得对方嗷嗷直叫:“痛痛痛,轻点轻点,啊……痒痒,别按这儿,换个地方,哎……不要了不要了……”
西次间干等着的夏至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那声音是殿下的还是哪位面首大人的?
“舒服不?”总算雍久觉得自己按压到位,停了手。
长公主深吸一口气,白她一眼,站起身扭扭腰松松肩:“舒服是真舒服,你下次能不能轻点!”
“是~知道啦。”
雍久油腔滑调的样子看着就不像是真记住了。
“每次都这样,虚心接受屡教不改。”
独孤伽罗还在嘟嘟囔囔,不为别的,只因为昨晚上那啥之后,此人说给自己按摩,也是如此这般,不知轻重。
“嗯?殿下说什么?”雍久在净手,没听清。
长公主趿拉着鞋,走到她身边,凑近雍久,笑得阳光灿烂:“说你是个混蛋,大混蛋!”
雍久手都来不及擦干,湿手捂住耳朵,跳离两步:“哇,要不要这么大声,耳朵都聋了。怎么混蛋了?是不是太舒服了,想再点一钟?”
耳朵的震痛感让雍久回想到了一些不好的记忆,好在她的这种不适感稍纵即逝,没有被对方察觉。
独孤伽罗不想理她,转身打算去西次间继续处理问题却被雍久从身后一把抱住:“殿下身上好香。”
“咳咳,本宫还有事要办,你休息会儿吧。”
雍久的手热热的,围在腰间让独孤伽罗感觉到一阵紧张,连呼吸都停了一瞬。
“不要,我还不累。殿下,你喜欢我吗?”
只有对着独孤伽罗的后背,雍久才敢状似轻松地问这个她很想知道答案的问题。她不奢求长公主殿下会爱她,只要喜欢她,雍久就知足了。
独孤伽罗悄悄松了口气,还好雍久只是问喜不喜欢,而不是那种高不可攀的词。
她将手覆在雍久的手上,柔声道:“喜欢。阿九,本宫很喜欢你。”
殿下亲口说了喜欢她,雍久却半是欢喜半是失落。她知道自己最想要听到的是什么,她也知道独孤伽罗很清楚她想听到怎样的答案,但殿下没有说。
真的爱一个人,哪里会说“本宫喜欢你”这种话,雍久了解独孤伽罗,每当殿下想要保持距离的时候,她总会刻意用“本宫”来宣示自己的身份和高高在上不可侵犯。
只有真正放下戒心的时候,殿下才会用“我”,譬如昨晚翻云覆雨极致快乐时,殿下说的都是“我不行了,你放过我,我喜欢你……”
人是贪心的动物,有了喜欢,还想要爱。雍久也不例外,她想要长公主殿下爱她,但爱情强求不来。
於是,她只好退而求其次:“我不信。除非……”
“除非什么?”独孤伽罗是真的很喜欢雍久,她有些惊讶难道自己的喜欢,雍久真的不能明了吗?
“除非殿下愿与我生生世世一双人,生生世世不分离。”
吻从颈后逐渐来到颈前,但雍久的双手从未放松过,她害怕独孤伽罗会拒绝她,牢牢将她禁锢在自己掌中。
热切而渴求的亲吻点燃空气中稀存的那点暧昧……
趁着雍久呼吸的间隙,独孤伽罗与她商量道:“夏至还在西次间,阿九可否等本宫回来再说?”
软绵绵丶柔嫩嫩的殿下不就值得被好好欺负一下吗?此时不欺负,又待何时。
……
听到了想要的答案,那狠厉的双眸瞬间变得充满调笑与欲望:“好,既然殿下同意了,便由草民好好服侍殿下。”
……
眼前人脸色红润,眼角含春,乌黑的眸子里倒映着自己同样春潮满面的模样。独孤伽罗摸了摸似乎在寻求赞赏的雍久:“我喜欢你,阿九。”
这便是雍久要的赞赏,果然,阿九一听便高兴得眯起了眼,将她平稳放坐到地上,起身从桌上拿了几张纸,擦擦嘴角:“殿下也擦擦吧?”
很好,居然用她上等的宣纸擦嘴?!
“我没带手绢,这纸虽然硬了点,但看起来质量不错,殿下就委屈一下吧。”雍久说得自然,还想动手帮长公主擦。
独孤伽罗哪里肯,蹬着腿让她滚远点:“休要胡来,这是本宫临帖的宣纸。”她指指卧榻边的一个平柜,“去那里拿丝帛来。”
雍久听话地来到平柜边,果然看到一个棕色盒子,打开一看,怎么是佛珠。
“不是那个,是旁边的盒子。”
原来是旁边一个,雍久打开一看,里面一叠的淡黄色丝帛:“这个?”
“嗯。对了,旁边,刚刚你打开的盒子也拿过来吧。”
“好。”雍久一手一个盒子,蹲坐到长公主面前,将丝帛递给她,“殿下,这丝帛平日里是用来做什么的?”
“咳咳,如厕。背过身去。”
天哪,雍久忍不住咋舌。天潢贵胄果真了不得,连上厕所都那么贵气,她吞了口口水,慢腾腾地转过身。
两人从东次间出来时,夏至都快在西次间站得脱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