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哒哒作响,在一家成衣裁缝店停下。
苏晴月雀跃中带着小欢喜:“到了,我记得他们家有短衫式的武者服。”
踩着车凳下车,一把遮阳伞立刻撑在头上,裁缝掌柜的看到车架立刻出来迎接,看来苏晴月常来。
姜牧知跟着下车,立刻一把遮阳伞同样撑到他头上,姜牧知抬头看一眼伞骨,再看一眼撑伞的丫鬟跟着进店。
苏晴月来到这就像回自己家一样:“把你们这里的短衫式的武者服,全都拿出来。”
掌柜的赶忙吩咐人取,苏千金的尺码店里门清,十几件武者服跟随的侍女一人拎两件举着给苏晴月看,花团锦簇什么样式都有。
苏晴月抓着姜牧知询问:“哪件好看!”
姜牧知平常一件青袍道装,审美朴素他哪知道哪件好看。
“好不好看!穿上试试吧!”
一卷沙帘大小姐更衣,三个伺候,二十个人等!
换了一件又一件,后来换的累了苏晴月干脆大手一挥,全要了!转而看一眼姜牧知,吩咐道:“给这位公子量尺寸,有什么好看的衣服全拿上来。”
掌柜的精神一震,本来以为要做一人买卖,现在要做一双,虽然不知道这位公子是哪位官家的公子,能跟郡守家千金同车而来,决不是一般人,事后可以打听。
立刻有三个裁缝围上来上下其手,给他量尺寸,按在身上的手骨节有点硬,姜牧知有些不自在对着苏晴月说道:“我可告诉你,我兜里可是一个子没有。”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一阵鄙视,穷光蛋伤不起,千金大小姐哪儿认识的穷朋友。
“这话让你说的,好像我有似的,全都是花我爹的钱。”
随后掌柜吩咐人拿衣服,一整排成衣,好家伙姜牧知感觉这辈子都没穿过这么多衣服。
苏晴月想着怎也有救命之恩,几件衣服,再说将来自己还要跟他学剑,将来没准哪天离家出走还需要他收留。
现在就给自己留好后路:“不用试了!这些全部都要了。”
跟过来的管事立刻结账,姜牧知终于知道后面跟的马车必要性了,苏大小姐卖东西的性格恨不得把店搬家去。
返回郡守府,苏晴月换上一身武服,整个人令人眼前一亮,原来是南国有尤物,容华若桃李,如今更是多了几分英武之气。
姜牧知再次将白鹤展翅平沙丘舞上一遍,剑舞飞扬,平沙展翅如同白鹤,剑锋过之处仿若空气都被荡开。
锋芒挑起一朵红花,剑解花扬,落英缤纷,姜牧知出剑,递剑每一剑刺中一片花瓣。
苏晴月看的大为不解,还是白鹤展翅平沙丘为什么演示这两次完全不一样。
姜牧知只能跟她解释:“取其神,忘其形,得其意,含其蕴。”
说到这又觉得自己说的太早,她连其形都未成,自己果然不是教人的料,算了,掰碎了剑式慢慢教。
“你先将刚才我舞的剑形,舞上一遍感受一下,再将我第一次所舞之剑再舞一遍,细细感觉两者可有相同的地方。”
“哦!我想想,我现在发现,我脑子好像也没学会!”
“不着急慢慢来,”姜牧知上手,手把手教她,修正动作,自己带着她将这一式舞完,教她如何出剑,如何递剑,如何劈剑。
苏晴月慢慢开始上手,舞的有模有样,练其形,悟其神!
修炼剑式剑招是一件十分枯燥的事,很多人练着练着便不耐烦,白刃在手练的再好,也需要一个对手。
姜牧知见她进展不错,亲自给她喂招教她斗剑,剑形练会了如何使,如何用剑式破招,剑式的变种。
说是一式变化起来,多出十八般变种,苏晴月终于弄明白为什么两次舞剑,剑招完全不一样。
兴致勃勃斗志昂扬的跟姜牧知过招,到现在她还有一个问题,姜牧知只教她剑式,并没有教她元炁修炼的心法。
在繁城外姜牧知跟魁帅一战,她目睹全过程自然明白,修炼元炁赋予剑技剑招的无穷力量。
别院台阶上,两人练的许久身体发热坐在台阶上休息。
“姜牧知那个元炁是怎么修炼的?”
“修炼元炁不是一时半会能教你的,需要完全静下心来,师父带着慢慢引导寻找炁感,若是找不到炁感,便与修炼内功无缘。
就算找到炁感也需要一年两载慢慢静心苦修稍有不慎,元炁逆流轻则前功尽弃,重则筋骨瘫痪身死都有可能。
再加上我修炼的是大自在逍遥经,这门心经不适合女孩子来练,所以就没教你。
你先练剑吧!你若是真想学可以考虑找个师父,让她一点点亲手教你。”
苏晴月暗中撇嘴,合着你不打算教我了呗!
“你用炁使剑是什么样子,我看上次你跟那个大块头打的飞沙走石的。”
“就是养蕴剑势,剑炁,不会元炁的人剑修的再好,遇到元炁武者也是不堪一击。”
苏晴月眼眸睁的大大的:“你练给我看看!”
姜牧知上下打量红砖琉璃瓦:“你家的房子结不结实?”
苏晴月眼眸睁的大大的,他这是要拆家,给出一个无所谓态度:“反正比我结实,大胆动手,我爹怕你爹不敢拿你怎么样。”
“我在这里的形象岂不是一落千丈!”
苏晴月看他犹豫,上去抱着他的胳膊,撒娇道:“牧知哥哥,人家想看嘛!”
撒娇确实好使,姜牧知感觉把他的心都叫化了,迷醉的不知方向,上脸泛红,不好意思道:“撒手、你先撒手,”
………
苏晴月缠着姜牧知练剑的同时,临江城的一万兵马在黄汉升的带领下终于赶到荣城,苏郡守大喜过望,亲自把人迎回郡守府。
原来的步兵大营兵士北调过江驻防繁城,营盘已空,供兵士们入住,苏郡守请黄汉升将军入府歇息一晚。
黄汉升急公好义,了解到盎军已经围了繁城,认为兵贵神速来时已经耽误不少时日,就想立刻过江支援繁城。
苏郡守向他解释:“事情还没有那么危急,刺史大人临汉江修了一座水寨,驻兵七千与繁城互为犄角,姜刺史更是亲自带兵守城。
盎军攻城必需先下水寨,水寨背水可攻可守,只要想撤退大船随时能把兵撤走,盎军打过一阵并未破寨。”
“黄将军带兵来的及时,繁城内多是临时征召的民兵,有临江兵这支生力军加入,必能守住繁城,盎匪必退。
我已经派人通知繁城,调用船只,今在我府中歇息一晚,等明天三造饭,五更登船,进驻汉江水寨。
将军看可好。”
黄汉升对这位苏郡守多了几分好感,安排的面面俱到,拱手言:“自当听郡守安排。”
苏郡守再次说道:“某还有公务,调运粮食,分食繁城来的老幼,姜刺史把繁城的老幼都安排到了荣城,只留下青壮守城,下面人办事总之缺斤短两我要去盯一下。
幸好是夏季不至于冻死人命,也不知这仗要打到什么时候,不过应该不会僵持太久。
姜刺史派人将半个南阳郡的夏粮抢收一空,盎匪筹不到粮食必然退却。”
黄汉升捏着胡子想,这位刺史是要把盎军逼走,盎军岂不是要祸害其他州郡,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这位刺史大人也不是个善茬。
盎军撤兵如果可以趁势追击,联合其他州郡围歼,盎军必可破,我面见刺史必然向他建议主动出兵。
苏郡守报一声慢待少陪,正欲出去处理公务,后院突然响起剑鸣音爆,剑气冲天,仿若刺破云霄直达苍天。
黄汉升一惊,谁这么大胆子在郡守府撒野,就没人管管吗?
看方向好像是后院,后院一般都是住的家人女眷,黄汉升外人的身份还真不好进去。
“那后院住的何人,怎剑炁冲天。”
苏郡守站定他知道那是姜牧知住的院子,怎么这是要拆家,不过了!
“想是姜刺史家公子,前段时间在繁城外跟盎匪魁帅打了一场遭遇战,受了点伤在我这里养伤,也多亏有他,不然刺史大人和小女都差点回不来。
现在应是好的差不多了,小女顽劣最近在缠着他学剑,我去看看。”
苏郡守甩着袖子大踏步过去,黄汉升也跟了上去,刚才剑气纵横,他明显感觉出来这位刺史公子武学修为不低。
那盎军魁帅他曾经听说过,据说已破超品入大乘境,能跟盎军魁帅交手想来武学境界不低。
他这前半辈子的时间都花在学武上面,突然见到一位高手怎么能不猎奇心喜。
姜牧知剑指苍天,为了防止拆家房倒屋塌,剑炁大部分对着天上使了,还是有几剑劈在院墙上。
苏郡守和黄汉升两人一前一后,院前门口趴着两个仆人不敢进去劝,看到郡守大人亲来更加慌张的不得了。
想进去提醒大小姐,又慑于郡守的威严,喏喏不敢言语。
苏郡守和黄汉升将军凑着门宅往里望去……几道剑痕交错!
姜牧知挥剑问苍天,剑锋冷冽,剑气纵横,剑式已至末尾,最后一招直指院内的镇宅神兽貔貅。
轰、一声气炁响,貔貅被劈成两半。
苏郡守哎呦一声,跺脚惋惜道:“那是我请来镇宅聚财的神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