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刘子业起床洗漱过后,照常进行签到。
这一次,非了许久的他,总算幸运的拿到了一张策卡。
“恭喜你,获得【和睦六宫】永久性卡牌!”
【卡牌说明:六宫,本义是指古代皇后的寝宫,后多以六宫称后妃所居之处,故也泛指后妃。和睦六宫,皇帝和皇后的职责所在。】
【卡牌效果:永久】
【禁苑不会发生妃子小产、难产、宫斗和皇室人员生病事件;皇室费用额外+30%。】
“这个好!”
刘子业一看到这个卡牌,当即直起腰来。
才刚处理完了一个袁保林,省得日后她和羊良娣两人继续相斗,羊良娣怀孕了,刘子业也担心一不小心出什么意外。
古代医疗落后,生育始终是个大问题。
历史上,最出名的皇室难产,应该要数康熙的赫舍里皇后了,生下了个胤礽就一命呜呼了。
之所以那么出名,还得从那句天下岂有四十年之太子说起……
身为父亲,刘子业也生怕自己的孩子生产时会发生什么意外。
为了一个孩子,导致生母受罪,甚至是死亡,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本来没指望过现在的医疗技术,只靠运气了,没想到居然来了一张这样的卡牌。
刘子业直呼来得好不如来得巧!
朝堂上顺风顺水,自己的后宫也应该有所增益才对。
刘子业毫不犹豫的点击了使用。
如此一来,后宫就再也不会发生所谓的宫斗事件了。
虽然,刘子业本来就一直在想办法用制度规范后宫,确立后宫的位份晋升制度,让这些妃子不再寄希望于讨好皇帝,互相争斗就能轻易上位。
可人心一时之间是难以转换的,再加上人与人之间,有时候就算是没有利益纠纷,光是一个看不顺眼,就能闹出矛盾了。
更何况,妃嫔之间本就存有竞争关系。
像是羊良娣和袁保林,就是因为嫁给自己比别人更早,相看两相厌,一直从东宫斗到了后宫。
再者,除了妃子自身的品级高低,她们也会为了自己的孩子斗争。
想要完全杜绝宫斗事件,当真是难上加难。
要不是这个卡牌出现了,刘子业后续还得费上一番功夫。
不过,这张策卡的出现,总算是免去了刘子业的许多烦心事,后宫问题也变得省事多了。
使用过后,刘子业深深的吐了口浊气,一大清早的,残余的睡意也顿时消散不见了,整个人神清气爽的。
这个问题解决了,接下来选秀进宫,他也不用担心这些新人的适应问题了。
宫里的老人,在新皇后的带领下,不会欺负她们的。
后宫平静了,自己的烦心事也会因此变少,日后也有更多的精力,摆在朝堂之上了。
“虽然每年用在皇室上的花费也增加了,可国库日益充盈,完全负担得来。”对此,刘子业也并不心疼。
有些时候,该花的还是得花。
能够永久杜绝宫斗事件,保证生育难题,这点钱算什么,自己又不是穷得揭不开锅了。
只能说袁保林有点惨。
这卡牌要是再早点拿到手,估计她就不用被发配北殿了。
不过,时也命也,谁让她不懂事,找上了他最忌讳的刘彧……
……
相比起刘彧回京时的慢吞吞,刘子尚已经快马赶到了豫州,各项奏报时不时便送回京城。
刘子业及时批复,对于刘子尚在豫州抓捕到的人员名单,他大手一挥,全部准许在当地行刑,不必押送回京了。
刘彧在豫州当地的姬妾和子女,还有一些互相勾结的官员,全都没有例外,一一落网。
刘子尚还是头一回被委以重任,主持这类的事件,十分上心。
因为兹事体大,许多老百姓都尤为关注,街头巷尾,全都在议论这件事情。
以至于刘子尚完全没有了以往的吊儿郎当,脸色严肃,在当众宣判罪行,主持行刑时,更是无比庄重肃穆。
知道刘子尚为人的一些官员,见此也都懵了。
这还是当初的那位豫章王吗?
要不是模样一致,他们都怀疑是不是换成其他人了……
再联想到以前陛下的风评,如今也是彻底转变了,大臣们便心想,不愧是亲兄弟,两人学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这也太玄乎了。
难道当真是先帝在天之灵庇佑?
不知道的那些百姓,听闻了这位是陛下的亲弟弟,再看到刘子尚处事认真,更是感慨不已。
觉得不愧是陛下的弟弟,完全没有辱没陛下的名声。
也是,谋逆造反这种大事,陛下肯定得交给自己的亲弟弟执行,叔叔都背叛自己了,还得是弟弟靠谱。
于是乎,百姓们当即便把刘子尚和刘子业划归为了一个阵营,又看到刘子尚行事一板一眼,并没有胡来,更是直接爱屋及乌,也对这位王爷颇有好感。
刘子尚以前为人如何,他们完全不了解,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还有对陛下盲目的爱戴。
正当刘子尚在豫州处置犯人的时候,建康城内,也开始对相关人等一一治罪。
刘彧,那是肯定要人头落地的,没得商量。
至于刘楚玉,刘子业还有些犹豫,毕竟是自己的亲姐姐,量刑得再三斟酌。
为此,两位亲妹妹还主动找了过来,一个劲儿的向刘子业求情。
“皇兄,姐姐可能只是一时糊涂,她千错万错,可皇兄看在我们姐妹那么多年的情分上,还是手下留情吧!”小妹刘修明轻轻拉着刘子业的袖子,央求道。
大妹刘楚佩挺着并不太健康的身子,也前来求情了。
“皇兄,不管如何,至少也饶了姐姐这一命吧!虽然她罪实难逭,受害的是您,我们做妹妹的,实在没理由让您饶恕她,可是她始终都是我们的姐姐呀……”
面对两位妹妹的央求,刘子业皱了皱眉,十分无奈。
王宪嫄一共生了六个孩子,在古代,也算是战绩出众了,看得出来,早期刘骏对她也是相当宠爱的,因此在刘骏移情殷淑仪后,刘子尚才会那般憎恨刘子鸾。
估计也是因为生育太多,掏空了身子,才导致她早早薨逝。
不过,相比起两个年幼的妹妹,年纪相当的刘楚玉、刘子业和刘子尚三人,感情才最为密切。
“你们让朕好好想想行不行?”刘子业犹豫之下,只能如是说道。
看到他的为难,刘修明和刘楚佩也知道自己是强人所难了,皇兄作为受害者,还是掌权人,内心只怕是更为纠结难受。
于是,懂事的她们点了点头,也不再强求了,关心了刘子业几句,便起身告辞了。
送走了两位妹妹,刘子业认真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对刘楚玉不实行死刑。
亲姐姐的身份,和刘彧这个便宜叔叔完全不一样。
面对刘彧的造反,或许他不严加处置,百姓们还不情愿。
但是,若是他饶了刘楚玉一命,百姓们说不定会对此称道有加,觉得陛下为人心善,不忍处置自己的亲姐。
在杀戮过剩的南北朝,一位仁慈的君主,带来的影响力那是巨大的。
于是,几方斟酌之下,刘子业最终定下了判罚。
饶过刘楚玉死罪,但死罪可免,她的所作所为,理应受到惩罚,将其永久禁足,去给先帝刘骏守皇陵一辈子。
本来刘子业打算让刘楚玉去给太后王宪嫄守陵,可是转念一想,这不是明摆着提醒大家,自己当初在太后病亡时那不堪回首的不孝过往吗?
当即转变了主意,让她给刘骏守陵去。
远离建康,也省得日后想起这个晦气之人。
判罚一下,众人都没有异议,皆大欢喜。
大臣们都知晓这对姐弟以往的情谊,刘楚玉免除死罪,也算情理之中,可以理解。
至于两位妹妹,觉得姐姐的性命好不容易保住了,哪有那么多要求,禁足守陵就守陵,总好过丢掉这条性命。
而且,她们总觉得是自己在强人所难,皇兄是碍于她们,才会如此判决,更是满心愧疚,不敢多提要求了。
如此,便如愿了……
百姓们更加没有意见了。
而且,诚如刘子业所想,在刘楚玉的判罚上,他们对于刘子业更是称赞有加。
“陛下还真是仁慈,这个山阴公主毫无人性,连自己的弟弟都要谋害,陛下还对她格外开恩,实在难得。”
“山阴公主也算是仗着自己是陛下的亲姐姐就乱来了。”
“她自己行为不当,被处罚了还不自省,甚至和他人谋逆弑君,简直罪无可恕,要不是陛下为人心善,她才活不过初一。”
因为刘子业对刘楚玉的轻放,百姓们反倒对刘楚玉更为痛恨了,觉得她对不起陛下的体念,她不配。
对于刘子业,众人则更为敬佩了。
能够饶恕一个妄图谋害自己的人,这种胸襟,可不是常人能有的。
还得是自家陛下,仁慈圣明,换了其他人当这个皇帝,恐怕早就血雨腥风,说不定还会引起天下动荡了……
毕竟,起兵造反事件这些年来也没少发生,祸及的百姓数不胜数,都不是新鲜事了。
陛下能够将此事控制下来,不涉及民间,还不是为了他们百姓着想?
当真是仁君!
……
“皇帝,那个妖女,你怎么处置?”
正当外界对刘楚玉的判罚议论纷纷时,宫中,在刘子业向路太后请安时,路太后忍不住问道。
对于刘彧,当她知道了他带来的妖女试图毒害她时,便没有了任何母子之情了。
如今被判处死刑,她心中波澜不惊,更不觉得可惜。
刘楚玉这个人的死活,反正与她无关,她更是漠不关心。
但是,小叶的下场如何,对路太后而言,十分重要。
正是这个人,祸害了她,导致她寝食难安,尽管宣了太医令进宫问诊,也在调理身子了,可路太后还是惴惴不安。
总觉得自己的身子已经被那些毒丹掏空了,这几天一直心神不宁,精神萎靡不振,一下子仿佛老了五岁。
对于将自己害成如斯境况的小叶,路太后是恨之入骨。
只可惜,皇帝只颁布了对刘彧和刘楚玉的处罚,却迟迟没有公布小叶的下场,让等不及的路太后颇为不满。
可是,由于自己此前有错在先,路太后也不敢板着个脸硬要刘子业给个判决,只能多加催促。
闻言,刘子业微微蹙眉,“这个,皇祖母,孙儿还得斟酌一二。”
“为什么?”路太后神色不虞,“此人是谋逆的从犯,还意图谋害太后和皇嗣,罪该万死,有什么可犹豫的?”
此人不死,难解她心头之恨。
路太后每天对自己的身子状况格外担忧,对小叶便更为痛恨。
年老之人,本就十分珍惜自己的性命,如今被祸害了一番,路太后没有怨恨,那是假的。
刘子业拱手道:“皇祖母,此人虽有错在先,可她也是被迫卷入逆案之中的,否则也不会千方百计传出消息。若没有她的通风报信,难保刘彧奸计不会得逞,我们想要亡羊补牢,就更难了。”
话虽如此,可路太后听了,还是很不情愿。
她说道:“功过不能相抵,我乃千金之躯,皇嗣更是皇帝你自己的孩子,她做出毒丹香薰,谋害皇族,无论后续做什么,都无法挽回她的过错,罪该一死。”
闻言,刘子业十分为难的蹙了蹙眉。
“只是,为了让她说出真相,朕在起初已经答应过她了,只要她如实坦白,饶她一死,皇祖母的意思,是让朕自打嘴巴,说话不认账了?”
这个……
路太后顿时微微一滞。
虽然皇帝的意志就是一切,皇帝说什么就是什么,旁人无从置喙,就算是反悔又能如何……
但是,明面上,还是得维持形象的,君无戏言,断不能只是说说而已。
“这样吧皇祖母,”刘子业思忖过后,很快说道,“朕将她流放千里,为奴为婢,虽然留下了她这一条贱命,可她一个女子,也熬不了多久的。”
说到这里,刘子业忽的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轻声道:“这流放的路上,千里迢迢,千难万险,发生什么事情,可都是说不定的。”
话音一落,路太后忽然眉心一动,想到了什么。
原本对此判决有些不满的她,当即便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是粗粗的点了点头,随口说道:“这件事情,皇帝你拿主意吧,后宫不得干政,我也懒得管那么多了。”
刘子业闻言拱了拱手,微微垂眸,掩去了眸中的异色。
等一切尘埃落定了,再来谈什么后宫不得干政,不是笑话吗?
路太后此人,果然嘴上冠冕堂皇,实际上却什么都想揽下,人心不足。
……
这天,行刑的日子很快便来了。
众多百姓一大清早就拿上了小马扎,围在了菜市口,等待行刑。
人群密密匝匝的,围了一圈又一圈,热闹非凡。
本来生活中没什么娱乐,大家就喜欢看这些事情作为消遣,如今还牵扯到了自己拥戴的陛下,一些原本没这个看热闹习惯的人,都来到这里助威了。
好让这个该死的王爷看看,陛下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绝不是阿猫阿狗阿猪都能碰瓷的。
别以为谋害了陛下,他们就会认同他当皇帝,也不照照自己的猪脸,也配?
在刘彧关押在囚车之中,缓缓路过时,不少百姓都忍不住吐了口唾沫过去,发泄自己的愤怒。
吊着一口气,好不容易才保住一条命的刘彧,如今就算是不死,也差不多了。
胖墩墩的身子狼狈的靠在囚车之中,就算旁人的唾沫吐来,蓬头垢面的他也无动于衷,整个人早已麻木,三魂不见了七魄。
不过,他的惨状,并没有引起众人的同情。
他们只恨这个人受罪不够,区区砍头实在是太便宜他了,应该像当初那个赖县令一样,五马分尸才对。
一口唾沫飞来,一下子飙到了一旁护送囚车的寿寂之脸上。
他伸手一抹,没有半点儿怒火,满心都是惶恐。
他亲手送走一系列与陛下反抗之人,每送走一个,他的内心就愈发的后怕。
现在的陛下,怎么和他当初见到的,愈发不一样了?
如今想到刘子业,寿寂之没有了当初被贬时的怨恨与不甘,内心已然臣服了。
每次胜利的人,都是他。
每杀一个人,非但没有让百姓觉得他残暴,反而引起大家的一阵拥护。
寿寂之知道,陛下的位置,当真是稳了。
就在囚车缓缓驶过之际,一旁的酒楼之上,靠着窗户的阁内,一群藩王都来到了这里,透过窗户远远望着那边。
他们回京之后,还是第一次看见刘彧,乍一看到刘彧的惨状,都吓了一跳。
“都打成什么样了。”
说到底年纪尚小,一辈子顺风顺水,这些小王爷们哪里见识过这种场面。
以前虽然见过打骂下人,可也没有刘彧这般凄惨。
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伤痕累累,要不是那个依旧熟悉的吨位,他们简直快要认不出此人了。
“这就是造反的下场吗?”看到此情此景,刘子勋嘴唇发白,心底颤颤悠悠的。
不知怎么的,一看到囚车中麻木的刘彧,他竟心头一凉。
刘子鸾不忍再看,收回视线,敛眸轻声道:“所以我们要谨记,以后千万不要行差踏错。”
闻言,刘子勋猛地吞了口唾沫。
原本他对造反没什么概念,父皇当年,也曾处置过意图造反的刘义宣。
他只知道胜者为王,兵败被杀。
但是,若是失败之后,被杀之前,还需要经历如此痛不欲生的折磨,这比死还难受。
刘子勋深深的看了一眼已经缓缓驶远的刘彧,抿了抿唇。
将他此刻的模样,彻底铭记在心。
诸位原本只是想来看戏的小王爷们,也都被吓到了。
听到了刘子鸾的话,他们纷纷点头。
谁也不希望自己落得一个尸首分离,无人收尸的凄凉下场。
再看看百姓们的发泄与骂声,造反,果然是一件人人得而诛之的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