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莫不是殿下,我也不会活到现在。”
“说实话,白鸢,你这次完全可以不用说出苻熙的下落。他对你该是真心的。”中年男子的话听上去有些无奈。他似乎在为杨氏惋惜一件事情。宇文聿想,这苻熙不就是苻文玉一直在找的儿子吗?已经失踪了很久。
大家都猜想苻熙已经死了。怎么这会儿又冒了出来?最重要的是,听那中年男子说的话,好似杨氏,也就是白鸢与那苻熙有感情。与杨氏有感情的人,不就是张玄吗?
张玄?
他的年纪?
难道说张玄就是苻文玉的儿子苻熙?这真相来的可是突然,宇文聿想如果不是重生,他可能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件事。
上一次生命中,苻文玉是暴毙而亡的,难道说是慕容子冲下的毒手?怪不得,他在上一次征伐北秦的时候,居然没有遇到慕容子冲。按他初想,这一次慕容子冲出现在蔡河县应该是为了自己和轩辕剑,难道说,他来蔡河县是有别的目的?
为的是找到苻熙?
不,好像不完全是这样。
看样子,今晚上,他宇文聿有更多的事要做。幸好傍晚的时候得了林然的十个包子,否则的话,体力早已不支。瞧不出她那玲珑可人的模样背后竟然是那么刁钻豪放?自己竟然还着了她的道。
“真心也罢。我这一辈子也算是坎坷,白华这只老狐狸,坑骗了我爹,抢走了我娘,把我嫁给了一个混蛋。还对外称,是我选的那混蛋。”
“那人渣也得了报应。”
“过去的事,便不提了。我只求亲手灭了白华那老狐狸,让我与儿子有个安息之所。”
“大燕复国之后,殿下一定会为你做主。”
“凝露已好,我包裹上便好了。”白鸢 小心翼翼地用一精致的锦袋包裹起来,中年男子瞥到桌上有一张纸,说道:“这是什么?”
“哦,是今日遇到的一个女子,还为我出了头,气走了白琳的贱婢。说起来,那女子真挺特别,尤其是佩剑。我好像在哪儿见过,问了他,他没对我说。”
“佩剑?”
“嗯。我着实忘了,在哪儿见过那佩剑的图样。若是丘林太傅您见了,一定就知晓了。”
原来是丘林仪。
宇文聿对丘林仪不算熟悉,但名字却记得住,因为丘林仪的弟弟丘林廖在大周任职。没想到,这位前北燕的太傅竟然在蔡河县。看样子,他与慕容子冲是一直在密谋造反。
“瞧你,做生意久了,溜须拍马的本事也跟着强了。”
两人说话的声音很低,很快就悄声离开了屋子。那孩子睡得很沉,并没有醒来。而宇文聿则跟在他们后面,在一刻光景后,才进入了一家院子不大的宅邸。
“白鸢参见殿下。”
隔着屋子,杨氏便行礼了。不用看清屋内的人,那声音与独属于他的香味已经告诉了宇文聿,慕容子冲正在东厢房里。
“不必多礼,进来再说。”
丘林仪与杨氏一起进了东厢房,宇文聿一个轻步下了墙,躲在东厢房墙外,细细听里面的对话。这种鬼祟的事情,他今天是一日做了个够本。
然而这一次慕容子冲的声音实在太低,宇文聿感觉到他似乎受了很重的内伤,所以才发不出声。因他的声音低,丘林仪与杨氏的声音子自然也不会高。宇文聿在外面没有得到更多的消息,于是,便在院子里找寻其他的线索。说实话,按照现在的情形,他倒是很愿意和慕容子冲联手,至少还能灭了该死的苻文玉。
不过,要是扶正了慕容子冲,将来对自己也是一个祸害。少了苻文玉,添了慕容冲,也不是什么好事。
那个张玄。
不,那个苻熙。
他倒是很实诚的一个人,如果让他做了北秦的国王,那自己对北秦的控制就易如反掌。宇文聿边想着,边走在墙边,突然发现在地上有两滴蓝色的液体。
宇文聿弯下身,用手指掠过一些液体,揉搓了一下。这稠度和血没有两样,只是它为什么是蓝色的呢?
他朝边上的墙看,那墙看似很普通,但最下方竟然有一道针缝粗的亮光。宇文聿很快意识到,这堵墙应是一个密室的门。
只是这门的开关在什么地方呢?宇文聿查看了周围,这不过是一间狭小的院子,但院子里的石桌却是十分扎眼。
这么小的院子,不会无缘无故地放一张这么大的石桌。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密室的暗门。宇文聿一个箭步往石桌走去,突然耳边传来大门的敲门声。
宇文聿迟疑了下,虽然为自己没有打开密室有些恼,但暗付还是轻身上屋檐的比较妥帖。迟疑最容易误事,在战场上,他从来不会贻误战机,也不会犹犹豫豫。
“太傅大人。”
说话的是追林然的那群白衣男子首领。
“申统领。殿下还有事,你们稍事休息后再禀报吧。”
“唉,太傅大人,殿下让交待的事还是难办呐。”
宇文聿心想,与他宇文聿斗,自然是难办的,兵法之神妙,又是多少人能真正读懂的?论对外,他宇文聿真的没有什么人可以胜过?闵,是唯一一个。因为他是自己的亲弟弟。
“你们是去追一个叫林然的女人了吧?她可是佩带了鱼肠剑?”
“是啊。”申辰并不吃惊,只当丘林仪是从慕容子冲口里知道的。
“可惜她被一个男人带走了。本以为可以寻着血迹找到她的,没想到周围多户人家都有血迹。看样子,那男人是早有防范。我怕打草惊蛇,留了他们四个在那儿守着。”
“障眼法。”
宇文聿在墙上听完两人对话后,觉着除了说自己手段狡猾之外,没有更多的信息,而院子内的人,他也不想打草惊蛇,于是决定折返张玄的家。
没想到,宇文聿才刚回到张玄家,那张玄便神色慌张地紧拽着自己说:“莫大哥,我,我杀人了。”
杀人?
“这,这该怎么办呀?”张玄惊愕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宇文聿的脸庞,胡渣满脸的男人在他眼里似乎成了救星。也是,宇文聿想第一次杀人总是慌乱的。
“杀人便杀了,不用这般紧张。杀了几个?”
“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