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桂芬看到赵荷花笑得古怪,就问她:“是何发财的好路子?”
“嘿嘿,大嫂,发财的门路,越少人知道越好。”赵荷花笑道。
周桂芬摇了摇头。
她才不信这鬼话。
赵荷花刚才一定是有事要说,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才突然决定不说的。
自从回了一趟娘家,赵荷花就变得奇奇怪怪。
以往她可是最憋不住话的,可这几天,好几次总是话说到一半就停了。
要说心里没点小九九她是不信的。
今日,守到大下午也才卖了四十多文钱,比昨日少很多。
两人都舍不得坐车,心照不宣地走路回去。
路上,周桂芬多次跟赵荷花说话都没得到回应,忍不住拿手戳了戳她,“你发什么呆呢?”
“啊?没、没什么。”
“那我问你话你怎的不应?”
“啊?你问什么了?”赵荷花懵了一瞬,又龇牙一笑,“我听到了,只是没听清。”
“……”周桂芬翻了翻白眼,“我是问你,明日还卖不卖?”
“卖、卖啥?”赵荷花有些心虚地转了转眼珠。
“卖梨,还能卖什么?”周桂芬拿手放在赵荷花额头,“没发烧,怎么问这种话?”
赵荷花:“……”
她当然没发烧。
她一路都在想那条发财大计。
古五丫是通缉犯,举报有奖,且还是大奖。
她想举报。
但若是老太太知道,指定得打死她。
但若装作不知道这回事,就要跟两锭银子失之交臂。
这比杀了她还难以接受。
举报,还是不举报?
赵荷花内心一直摇摆不定。
一边是正义,一边是亲情,这个选择真的好难!
赵荷花看了周桂芬好几次,多次想开口,找个人拿主意,又怕奖励被分走。
内心反复煎熬,最后决定,先观察观察。
回到家,看到时月正在削木棍,脚边一堆木屑,一看就是不干正事。
赵荷花气不打一处来,“扫把星!你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一声爆喝,把时月吓得一抖,“二位伯母回来了?”
时月放了扫把,跑去打水给她们洗手,一边问:“二伯母,今日情况如何,可卖完了?”
“卖是卖完了,就是狗屁都没挣到。”赵荷花扔下背篓,一边洗手一边盯向时月。
这丫头,似乎从前几天就开始不正常了。
前几天……
古五丫很久都没去过镇上,那么干坏事被通缉只能是去请大夫的那次。
那次是去的县里。
而今日碰着的那些人很面生,应该是县里的。
也就是说,古五丫大抵是那次,得罪了县里的什么大人物,人家找到镇上来了。
赵荷花瞳孔眯了眯,“我知道了……”
时月被赵荷花盯得莫名其妙,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二伯母,你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赵荷花才开口,立马又顿住,“你话怎这么多,我问你,你在家就捣鼓那些破木头棍子?”
“才不是破木头棍子。”
“嘿!你个没规矩的臭丫头,我问你话你老是回答就,顶什么嘴!”赵荷花湿哒哒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趾高气昂地说。
“我回答你了。”
话不投机,时月跟赵荷花说不下去,便扭头回到屋檐下,继续削自己的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