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月没再搭理赵荷花。
家里人多,赵荷花也没再说什么,自己钻进屋里数钱。
这两日,挣了三十几文私房钱,她还是挺开心的。
数出来二十文,打算下回也同大嫂那般,去买些帕子回来绣。
将剩下的钱放回盒子里,赵荷花就开始浮躁起来,满脑子都是在镇上看到的那张画像。
左眼包着布,这么明显的特征,就是那个扫把星不会有错。
当为了避免出错,她还是决定去打探一下。
时月还在屋檐下削着木棍,忽然眼前的光被一道长影遮住,一抬头,就看到赵荷花背对着夕阳,意味深长地盯着她。
联想到赵荷花的奇奇怪怪,时月淡定启口,“二伯母有话不妨直说。”
赵荷花抬眼左右看了看,低声道:“你跟我来。”
时月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东西,跟她一前一后出了院子。
来到古家旁边的空地,赵荷花停住脚步,双手环胸,“扫把星,老实交代,你这些天,都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什么叫见不得人的事?二伯母,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时月扬起一脸假笑。
设计田成才和狗蛋娘的事,只有小堂姐知道,且小堂姐也参与了,她不认为她会到处乱说。
但也保不准赵荷花会不会猜到什么。
“你笑得真讨打。”赵荷花攥了攥拳头,隔空威胁,“我是问你,你去县里,可是干了坏事了?”
“县里?”这回,时月是真的不懂了。
赵荷花见她一脸茫然,索性直接将在镇上遇到的事说了出来。
“若不是干了见不得人的坏事,又怎会成通缉犯?”
时月一下子就想到了沈飞宇,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向阳镇。
她前几日还去卖梨了。
只要那些人继续找,很快就会找到她。
她不了解沈飞宇,但知道沈家并不好惹。
死定了。
时月咽了咽口水,压下心头恐慌,“二伯母,你确定是通缉犯?”
“那还能有假?”赵荷花冷笑,“扫把星,现在你的命可是掌握在我手里,所以,你还是老实交代,你究竟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
“掌握在你手里?”时月微微皱眉,“二伯母的意思,是要告发我?”
“可以这么说。”赵荷花扬起脖子,露出胜利者的姿态。
仿佛在说:小样,你死定了。
“二伯母可要想清楚。”时月眸中露出了不属于十四岁年纪的精光,“告发我可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的。”
看到那只跟以往完全不一样的眼睛,赵荷花心头莫名一悸,“你别想吓唬我,做了坏事的你才要付出代价。”
“二伯母口口声声说我做了坏事,但你可知道,我做的是什么坏事?”
“什么?”赵荷花皱了皱眉。
“我杀人了。”
“杀、杀人!”赵荷花下意识后退好几步,声音有些颤抖,“死丫头,你……你竟敢杀、杀……”
“二伯母别怕呀。”时月扬起嘴角,“二伯母知不知道大黎国有条律法,一人有罪,全家连坐?若我被抓,古家所有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呸!”赵荷花粗鲁地啐了一口,“杀人偿命,你自己犯的事,当然是你自己来偿命!”
“呵呵~”时月偏了偏头,笑容单纯无害,可话却让赵荷花的心凉了大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