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在迷心魔即将窜入杨青堰身体的瞬间,在他对面的林暖敏锐地注意到异常,立即出声提醒,同时将他一把扯开,往身后甩去。
在她出声的瞬间,赤阳长老也立即发现异常,出手将那丝“迷心魔”也控制住捏在手中。
赤阳长老沉声道:“迷心魔一旦入体便极难分离,除非宿主死亡。”
“好险!”杨青堰感激地对着林暖点点头,拍着胸脯感叹。
“你又救了我一次,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管提,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一定会尽全力替你办到。”
杨青堰生平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有多穷,身上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毕竟剑修向来都是所有修士中最穷的一类。
虽然宗门在他身上倾注很多资源,但那些都是宗门的东西,他也是随取随用,也不愿意拿宗门资源替自己还人情。
等他学成,出了宗门有自己的山头的那天,一定会再准备一份厚礼答谢,在此之前,他只能尽量在林暖需要的时候给予她帮助。
林暖脸上扬起一抹笑,“好啊,到时候有事会找你帮忙的。”
算起来,她已经救了他两次了。
想起原主的第二个愿望……到时候找他要个进衡阳宗的名额应该不难吧?
这时赤阳长老也出声,“小丫头,你救了青堰,有什么想要的可以和我说,合理的要求衡阳宗都会答应的。”
杨青堰是衡阳宗难得一见的天才,过去十几年在他身上倾注了极大的心血。
弟子是宗门的未来,在外面欠了恩情,宗门也该为之回报一二。
所以哪怕林暖现在提出要直接进宗门成为资源最集中的亲传弟子也没有问题,不过能不能一直坐在这个位子上就看她自己了。
林暖倒是还没想这么远,只觉得自己这一趟来地真值。
杨青堰个人的承诺和宗门的承诺完全是两回事。
杨青堰代表他自己的意愿,如果林暖有事相求大概率是他自己单枪匹马出场。
但整个衡阳宗就不一样了,能得大宗门一个承诺,这背后的含金量可不一般。
就比如有人欺负林暖,她求杨青堰帮忙,他大概率会帮她打回去,或者再狠一点直接杀了对方。
而求到衡阳宗头上的话,根本不用出手,欺负她的人立刻会被押送到面前任她处置,甚至还会给她一笔不小的赔偿,还要单独给衡阳宗一份大礼用于赔罪。
这就是大宗门的威慑力。
当然,如果别人知道林暖背后站着衡阳宗的话,这种情况在一开始就不会出现。
修真界就是如此,弱肉强食。
虽然近百年来仙盟的存在对各方势力有一定约束,不会出现大街上动不动就死人的情况,但危险程度并没有减少太多,杀人越货的事情随时都在发生。
而背靠大宗门就代表有了一层保障,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人抢破头都要进各大宗门的原因。
这种情况在衡阳宗更甚。
除了因为是第一大宗,更主要的是衡阳宗出了名的护短,安全感爆棚。
因此每年招生时排队的人根本望不到头,宗门每年都要抽调好一部分人手就为了维持现场秩序,否则很多人现场就能打起来。
扯远了。
就说现在,林暖相当于变相搭上了衡阳宗的大船,想到以后她在修真界行动能避免特别多麻烦,脸上的笑容都真挚了几分。
“那就多谢长老了,具体的我还没想好,可否跟长老要个玉简,以后方便找您联系?”
赤阳长老看她笑得跟个得志的小狐狸一样,有几分好笑,“你倒是不客气。”
话虽如此,还是掏出一块玉简递给她,“这玉简可以用三次,想好了再联系我。”
意思就是给她提三个要求的机会,再多就没有了。
林暖喜滋滋接下,也不觉得只能用三次有什么不对。
她也没想过人家大宗门的长会跟她这个只见过一面的人“加好友”,有个临时的联系方式已经很满足了,更何况还能用三次。
简直赚大发了。
杨青堰显然更兴奋,“哇!那你要不要进衡阳宗修行啊?你要是去的话,我就是你师兄了,你就是小师妹,我们到时候还能一起切磋切磋呢。”
他在幻境里待久了,看林暖不自觉带上几分看妹妹的滤镜,要是她真的进了衡阳宗,他就可以指导她修炼。
说不定还能拜入师傅门下,这样他就有小师妹了!
赤阳长老门下只有他和失踪多年的邱楚,白日杨青堰都是和大家一起在课堂学习,没什么感觉,可一到晚上,整座山峰只有他一个人,难免有些孤独。
要是林暖来做他的小师妹,峰上肯定能热闹起来。
林暖根本没仔细听他的话,脑子里都在畅想以后背靠大树好乘凉的美好生活。就听赤阳长老突然脸色一变,大喝一声。
“何方宵小在此窥视,速速现身!”
林暖两人闻言也立刻做出防备的姿势,警惕地打量四周。
没发现什么异常,又等了好一会儿,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然而,在三人不知道的地方,她们的一切动作尽数落入他人眼中。
雪山之巅,一座纯白的宫殿坐落在漫天飞雪中。
空旷的大殿里时不时传出几声愉悦笑声,低沉的嗓音在殿中流转,比陈年的女儿红还要醉人。
一身黑衣的男人姿态慵懒地坐在高高的王座上,脸上通体纯黑的面具遮住了眉眼,看不清容貌,但从那一抹薄唇和棱角分明的下颚不难看出他的俊美。
此时,男人正撑着下巴欣赏面前的水镜,里面赫然是林暖几人的身影。
“启禀教主,晟国分部的总教求见。”
一道黑色的身影鬼魅般出现在大殿中,半跪在地上禀告道。
男人似乎被突然出现的人打扰了兴致,微勾的嘴角下沉,手一挥,将下面跪着的人掀飞数十米。
下属撞到大殿的柱子上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然而他却像无知无觉般,一刻不敢耽误地起身瞬移回原本的位置,连印子都一点不差。
“谢教主手下留情。”
王座上的人没说话,下属也一动不动跪着,过了好一会儿,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
“自己下去领罚,放进来。”
前半句是对他说的,后半句是回复他刚刚的话。
“是,属下领命。”
下一瞬,又如鬼魅般消失。
没一会儿,大殿的门开了,进来一个黑袍人,还没走到王座面前就被巨力掀飞撞到墙上又反弹摔回地上。
顾不上擦嘴里溢出的鲜血,连滚带爬一路跪到王座面前。
“求教主赎罪……求教主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