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股份制?”陈管事颇为感兴趣的问道。
“股份制其实就是合伙经营的模式,人、财、物皆可入股。”苏易水达道,“用通俗的话来讲,就是陈家以铺子入股,苏家负责店铺日常的管理和运营,当然我们也会以技术入股,到年底后再进行红利的分配。”
“你们苏家还真是奇特,想出这么些新鲜吃食也就罢了,这做生意也是有一手。”陈管事赞叹道,“你这模式听起来有点意思,我会报给主家,想必主家也会感兴趣的。”
“那便多谢陈管事了。”
把铺子的事情说好后,就等着陈管事的消息了。
苏易水又开始了读书练字的生活。
“易水,今日你爷爷如果来接你,记得叫我一声,我有事和你爷爷说。”小叔爷在给苏易水讲完今天上午的课程后说道。
“是,先生。”
苏达富像往常一样来到小叔爷的学堂准备接苏易水下学。
“爷爷,小叔爷今天让我给你说一声,你来的时候去找一下他。”
苏达富听闻心里咯噔一声,生怕是苏易水犯了错或者是没有读书的天赋,急切的问道:“是不是你个兔崽子犯了错了?”
“不是的,我也不知道小叔爷是什么事。”
苏达富没有继续询问的心思,就急匆匆的到了小叔爷的书房。
“达民,听狗蛋说你找我?”苏达富人还未至,声音便已先传来,“是不是那小子犯事儿了?你放心,我回头肯定收拾他!”
小叔爷听到苏达富急切的声音,连忙说道:“易水没事,我找你是说另外一件事。”
苏达富这才把心里的大石头落下,人也平静了下来。
“是这样的,易水这孩子学习进步很快,开始我还是单独教导他,怕他跟不上节奏,后来随着大家一同上了一段时间后,我又开始单独教导他了,他学习进度已然超过了其他学子。”小叔爷微笑的说道。
“本打算明年再给他介绍去私塾去正式开始上课,但是计划得提前了。”小叔爷继续说道。
“我不了解县城各个学堂的情况嘞,你看着办吧?”苏达富听了小叔爷的话很是高兴,尾巴都快翘上天了,这可是他苏达富的嫡亲孙子,像他!
“好,那我就大致说一下。”小叔爷也很高兴。
“咱们华阳县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确有好几个学堂,像我这样的就更多了。”小叔爷介绍道,“但是,有三个学堂比较出名,一个是卫秀才年近五旬,一直都是以开学堂为主,教学经验比较丰富。绝了科举的心思,所以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教授学子上面。招生要求也不高,只要交齐束脩就可以了。”
“第二位是郑秀才,学识很好,为人正派,人也年轻。从他的学堂已经考出了两位秀才了,因此备受推崇。但是他一直没有放弃科举,所以精力有限,每年都只是录取几名学生。”
“还有一位是周秀才,刚过四旬,去年乡试落榜后,才开了学堂,但是他的学问在县城也是早有闻名,故而上门求学之人也不少。”
“每年四月的府试后,郑秀才都会在学堂对前来入学的孩子进行考校,最后收几个完全是按照他的心意所定。有时候也会一个也不收。如果真能够进入到高秀才的学堂读书,那以后考上秀才的几率可要比其他两个大得多。”
小叔爷简单介绍了几个秀才以及所开学堂的基本情况后继续说道:“到时候可以让易水去郑秀才那里试试,成功了固然好,就算没成功,也能长长见识,看看其他优秀的人。”
“嗯,那就多谢达民了。”苏达富感激道,他能够听出来苏达民是真正在为苏易水做打算的。
四月望后,陈管事也带来了好消息,陈府决定按照苏易水提出的股份制来进行合作,苏易水便吃了个定心丸,静下心来准备郑秀才入学的考试。
在听闻郑秀才的学堂开始招生后,苏达富和苏达民便带着苏易水赶了过去。
郑秀才家住城西,也算是书香门第之家,怪不得年纪轻轻便能得秀才功名,还是廪生。
进入郑秀才家的宅院,映入眼帘的是一道院墙,中央一道垂花门将外院和内院分离开,苏易水三人则静静地跟着郑秀才家的门房来到了前院东厢房,这里应该就是学堂的位置,目前还没有考校,但是已经有十几个孩子在等待了。
整个房间里的气氛很沉闷,家长孩子都紧张不已,安静的有些让人喘不过气来。
苏易水平静的观察着前来入学考试的学子,大多都是十一二岁的少年,也比较小的,有和他一样七八岁的孩子。
从衣着来看,其实来到这里的大部分都是家里条件富裕的人家,但是无论年龄大小,出身如何,此刻所有求学的孩子都安安静静的端坐在椅子上。
苏易水不禁纳闷,古代读书的孩子都这么听话自律的吗,要是村里的那群野猴子,决计是坐不住一会儿的。
不一会热门帘掀开,一身教书先生打扮的人走了进来。眉梢细长,一双桃花眼炯炯有神,目光锐利的环顾了四周,言简意赅的说道:“考校开始。念到名字的到前面来。”
听到这话的苏易水感觉又回到前世的面试现场,还是群面,顿时尴尬的情绪强过了紧张。
“张子文!”
只见一个八九岁的孩子上前恭敬的行礼道,“见过先生。”
“可曾读过书?”
苏易水暗道无语,来这里考校的哪个没读过书,还能问出这种问题来。
“已读完《大学》。”
“何谓修身?”郑秀才问道。
“所谓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懥,则不得其正,有所恐惧,则......有所......此谓修身在正其心。”张子文回答道。
“嗯,还不错。”郑秀才抿嘴赞了一句,“何谓齐家?”
“所谓齐其家在修其身者,人之其所亲爱而辟焉,之其所贱恶而辟焉,之其......之其......”
“好了,就到这里吧。”郑秀才摆了摆手,张子文便有些失落的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