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真的？”同桌满脸欣喜，拿过袋子将里面东西取出来，“真的是双层牛肉汉堡啊，看着就好美味，咦，热奶茶？套餐里不是冰可乐吗？”
“不吃就丢垃圾桶。”
“吃吃吃，我吃。”同桌连忙将汉堡塞进嘴里，狠狠咬了一口，“谢谢班长，班长你真好。”
唐屿低头握着钢笔，看着试卷上的难题，却迟迟没有动笔。
其实他看到谢无晦从小商店买了牛奶和蛋糕交给梁盛，也看到梁盛进出校医室。
可是自己因为愧疚和担心，也给徐不羡买了东西，却没被她接受。
“班长，班长？”
许是他想问题太过专注，直到有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唐屿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
副班长杨婷拿着数学试卷，她指着最后一道被打叉的大题：“班长，这道题全班就你和徐不羡做对了，能不能给我讲下解题思路？”
“没问题，其实这题不是很难，你要先……”
窗外，雨过天晴，有阳光从云层里透了出来。
谢无晦蹲在树下，远远见梁盛一脸郁闷的走过来。
“给她了？”
“给了，但是晦哥，这钱你得还我。”梁盛不爽，“我请你，送你都行，可是你拿去泡妞不成，我都没追上校花呢。”
谢无晦一脚踹他腿上：“滚蛋。”
他单纯的是不想欠好学生的人情。
梁盛揉了揉自己被踢的地方，看着已经朝教学楼走的谢无晦，他好奇道：“晦哥，小聋子到底对你做啥了？”
谢无晦脚下一定，他侧过身，目光冷冽：“她有名字。”
“啊，对，徐不羡。”梁盛被他眼神冷得打了个哆嗦，“但是他们班都这样叫她。”
他找人打听时，喊的都是小聋子。
谢无晦轻蹙眉，沉默着，两片薄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直线。
距离上课时间不剩五分钟，他在前面走，梁盛跟在后面。
两人都是17班，年级排名最后的班。
路过走廊，同层楼的同学目光躲躲闪闪。
梁盛啧了声，一把勾过一个男生的脖子：“眼镜，你们刚才讨论什么呢，咋我和晦哥一来就闭嘴了，说我们坏话呢？”
男生连忙摇头：“不，不是的盛哥，我们哪里敢说你和晦哥的坏话。”
整个香江的高中生，谁不认识谢无晦，谁又敢去惹谢无晦？
“噢，那你得和我说说到底在讨论什么？”
男生很为难：“就是，就是最近咱学校高一的几个学弟学妹被抢钱，收了保护费。”
“然后呢？”
他犹豫着，偷偷看了眼谢无晦，没底气的小声开口：“他们都说这是晦哥干的。”
“放屁。”梁盛呵了一声，“咱晦哥是那种人吗？”
男生被吓了一跳，委屈巴巴：“盛，盛哥，这也不是我说的啊，是那几个被抢了钱的学弟学妹讲的。”
“滚。”梁盛松开他的脖子，义愤填膺，“晦哥，这些王八蛋可真会造谣，抢咱学校学生的钱还栽赃给你，事关你的名声，咱可不能就这样算了。”
谢无晦眸光冷冽，琥珀色的瞳底闪过一抹自嘲。
他倒是不在乎，至于那点名声，在外早就被传臭了。
·
一月一次的摸底考试排名成绩出来了，徐不羡这次考得很不错。
年级排名入了前三，班里是第一。
唐屿借了徐不羡的试卷来对比，两人的总分其实相差不大，细看下来其他科的分数也相近，唯独是数学。
徐不羡考出了144分的高分。
“徐不羡，能给我讲讲最后这道大题，你是怎么解的吗？”
徐不羡凑头过去：“可以。”
她声音清脆，讲题说话的时候思路清晰让人易懂。
唐屿越听，心里就不得不承认，徐不羡在数学上很有天赋。
他从升高中开始，家里就请了名师辅导，如果徐不羡也能被辅导，那挖掘的潜力将是无限的。
“班长，你理解了吗？”
走神中的唐屿突然被唤醒，他看着徐不羡那张白生生的小脸，心脏重重的跳了一拍：“理，理解了。”
“那我接着背单词了。”
“好。”
唐屿转过身，看着试卷上被黑色签字笔改过的痕迹。
他伸手抚了抚，那小小的字体，娟秀漂亮。
临近元旦，又下了两场大雪，香江的冬天彻底进入了寒冷季。
今晚放学，徐不羡因为请教了数学老师一道题，等出校门外面街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她推着车拐过街口，一个男生突然冲了出来。
“同学，一个人回家啊。”
徐不羡警惕的后退：“你想做什么？”
男生抓住徐不羡的自行车柄，笑眯眯的开口：“这么紧张干嘛？我就是想找你借点钱。”
最近有低年级的学弟学妹被校外人员勒索钱财，学校里都传疯了，徐不羡自然也听到班里的同学讲过。
难道今天这么倒霉，让她碰到了？
“我没有钱。”
“看你长得挺漂亮的，随便十块二十都行。”
“我说过了，我没有钱。”
“靠，我不信。”
他作势伸手就要去抓，徐不羡飞快的侧过身，只让对方抓到了书包。
没有支撑力的自行车，‘啪嗒’一声摔在了地上。
“把书包还给我。”
“不还你又怎样？”
他刚说完，头上就重重挨了一下。
一个脉动瓶子掉在地上骨碌碌的滚着。
“小王八羔子，蹲了这么久，可算是把你给逮到了。”
梁盛掰得手指头咔咔作响。
“就是你冒充谢无晦是吧？”
“你们是谁？”
“哟？晦哥，他不认识咱俩？”梁盛差点笑出声来，“你不认识他，你还装个der的谢无晦？”
谢无晦站在灯下，他单手插兜，细长的眼里神色厌厌。
昏黄的灯光落在他的头顶，投射出来的影子在地上无限拉长。
男生丢了徐不羡的书包转身就想要跑，却被三两步冲上去的梁盛，放倒在地。
“放开我，你放开我。”
梁盛一脚踹他腿上：“消停点，再嚎我揍你了。”
“晦哥，怎么处理他？”
谢无晦看了一眼，抬腿走过来，他伸手扶起自行车，又捡起书包往车筐里一放，扭头看着徐不羡。
“好学生，你给他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