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桓之手指紧紧攥着自己袍摆,很是难堪,
自己的正妻此刻睡在旁的男子床上,自己还要想法子给他们脱困,真是奇耻大辱。
等姜玉瑶回去,等自己身子好了,再慢慢折磨姜玉瑶!
“不必了,我家娘子品性高洁,我相信她。”
拂绿在一边不依不饶:
“不是的呀,大爷为何包庇姜玉瑶啊,她明明就是这白发男子的床上!”
姚桓之用尽浑身力气,撑着身子从担架上起来甩了拂绿一个耳光:
“滚回去,你们都给我滚回去!”
柳相绕站在一侧,指着周氏的鼻子:
“人家夫君都没说什么,你一个老太婆在这里哇哇乱叫个什么?
不送啊各位,赶紧的,滚出世子爷的地界!”
官兵头子听见人家夫君都这样说了,率先收了长刀:
“收队啊收队,爷请哥儿几个去喝酒,今日是闹腾得完了些。”
周氏拦住他:“我给了银子,你就这么走啦?”
官兵头子将刀别在腰间:“魏王世子啊夫人,我又没有九条命,走了走了啊。”
南境魏王世子的名号,早在多年前就响彻帝京了。
那可是南境最危险的人物,杀人不眨眼,几个人敢惹啊?
拂绿捂着自己的脸颊哭着,周氏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就被姚桓之从姚府带来的婆子给拉着手臂拖走了。
屋子里就剩下鹤砚清、姜玉瑶还有姚桓之三人了。
姚桓之带有恨意的眼神看向那床帏深处:“姜玉瑶你给我滚出来!”
姜玉瑶听见这话只能从床上起身,没想到鹤砚清那只被她枕着的手臂按住了她的肩膀,不让人起来。
他漆黑的眼转了过去:“她刚才折腾得有些累了,睡着了,你小点声。”
折腾?累了?
姚桓之脑子轰然炸开,恼羞成怒却又不敢过于发作起来:
“我要将人带回去,世子爷请放人。”
鹤砚清从床榻上走了下来,那被子还是严严实实的盖在姜玉瑶的身上。
他肩宽阔背、修长如松的身影裹在那紧身的黑袍之下,一眼望去分外的高大如山,
一股从上至下的压迫感朝着姚桓之袭来:“她现在是本世子的人。”
姚桓之:“你!”
鹤砚清背着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一会儿本世子会放她回去,但要是明日来,她少了跟头发,本世子就将你的骨头都拆了喂狗。”
姚桓之气得浑身发抖:
“世子爷,姜玉瑶反正都脏了,您是还回来我都不会再要了。
只要世子爷答应给我的东西能够按时给,她是死是活,我并不在意。”
姜玉瑶在床上听见姚桓之的话语,内心一股冷意,这便是姚桓之了。
鹤砚清眉心一沉:“那不妨写下休书?”
休书?
姜玉瑶猛地从床上翻身而起:“不能写休书!”
写了休书,自己就不是外嫁女,户籍将重新归入姜家,无疾堂铁定被朝廷给收走,就连自己都会被罚去通州峡谷。
姚桓之冷笑:“世子爷瞧见了吗,我家娘子身在世子床,心在姚府院。”
鹤砚清转身,墨瞳幽冷的看着姜玉瑶:“你脑子有问题?”
姜玉瑶赤足站在地上,月光洒在她的脸上一片霜冷:
“今日多谢世子爷解围了,玉瑶感激不尽。”
姚桓之带着姜玉瑶一前一后的回了姚府,周氏已经被罗姨娘的人重新送去了庄子。
临走时,柳相绕得了鹤砚清的意思,有去警告姚桓之。
契约期间,若是敢动姜玉瑶,耽误了世子爷治病,南境的那块地便不给了。
众人散去后,鹤砚清站在宅子的院坝里透了透气,一头雪发落在月光里分外的雪亮。
他眉间朱砂痣隐隐泛着血光,冷眼道:
“这几日我苏醒着,姜玉瑶时不时的会说姚桓之对她不好,
没想到今日本世子想帮她一帮,她居然还拒绝本世子的好意。”
柳相绕却说:“您老人家是想得太简单了。
写了休书,她一个女子无依无靠。全族上下又在通州峡谷,你让她一个人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