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府负责给她净身沐浴的嬷嬷们此刻就守在世子主屋的外边,大家议论纷纷。
张嬷嬷神秘兮兮的道:
“不是说她很丑吗,她出浴时的模样堪比仙女出尘,我从来没见过这样好看的妇人。
不过瞧着很是青涩,像姑娘,不像妇人。”
李嬷嬷很是惊讶:“你没看走眼吧,不是说姚家大爷连看一眼都觉得厌烦吗?”
张嬷嬷将手捂在嘴边:
“没看走眼,这姚家少夫人还穿了很紧的束胸,不过我顺手就给她扔了。
她那身形玲珑紧致,咱们是八辈子都赶不上,也不知姚家大爷如何舍得的。”
她们抬眼看了看天边的明亮的圆月,这是月圆之日,世子爷是醒着的。
魏王世子鹤砚清,是南境魏王与魏王妃的独子,
更是整个南境的天之骄子,年满十六岁的时候就带兵攻打过南越,文武双全,骁勇善战。
却因一场怪病一夜白发,昏迷不醒几年了,只能在月圆这一日才如正常人一般苏醒。
但病发时他会呕血,近来病情恶化,魏王妃北上千里,带着病弱的世子来帝京医治。
整座帝京的名医,甚至连太医院的太医都没法子,甚至连他是什么病都不知道。
魏王妃没了法子,就信了光怪陆离的祥瑞体质之说,在术士的介绍下,认识了姚桓之。
姜玉瑶躺在鹤砚清的身边,眼泪从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头:
“世子爷,祥瑞之说全是术士胡言乱语,您放我回去好不好?”
鹤砚清躺在她旁边,双眸紧闭,毫无动静。
他虽双眸未睁,但能见他俊容轮廓深邃分明,
肤色冷白如寒玉又毫无生气,似精雕后的高岭美玉,墨黑的长眉像一把宝剑横着,极有英气。
眉心中间长了一颗朱砂痣,又凭添一股妖冶鲜红,宛若沉睡中的神明。
姜玉瑶又在等了一会儿,她用手肘去碰了碰他:“世子爷?”
这一碰,把她给吓得不行,这人身体冷如寒玉,活人怎会有这样的体温。
“我知道了,你们居然是想配冥婚!”
鹤砚清是醒着的,这床上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但不作声。
这买祥瑞一事,是他母亲魏王妃林雪君的意思,还是上个月月圆的时候跟他说的,
方才圆月再次出来他当即苏醒,就发现床上多了个女人。
他趁屋内光线暗沉,虚着眼瞟了姜玉瑶一眼。
仅仅是那么一眼,就看见身边的女人容颜清媚,湿漉漉的玉眸含着说不尽的委屈,
修长雪白的玉颈光洁如玉,再往下,只着了一件粉色的肚兜。
姜玉瑶被吓得浑身发麻,趁着鹤砚清是个“死人”,连忙将被子掀开从床上坐了起来:
“堂堂魏王府,当真是荒谬,居然让我跟一个死了的人睡在一起!”
她知道,过了今晚魏王府的人多半要弄死她,让她跟着这个死了的世子去阴间做鬼夫妻。
她从床上翻身而下,却见自己身上只有一件肚兜,下身是透明的纱裙,两条玉腿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她这样子肯定是没有办法逃出去的,于是转身看了看屋子里有什么东西可以拿来挡一下的。
鹤砚清张开了眼睛,唇角勾着,怕不是买回个贼吧?随即有闭上。
姜玉瑶找了一圈,那些衣橱开关都会有声音,
她怕惊动外边的人,所以没办法了,只能将鹤砚清身上的那件软袍给扒下来。
她翻身坐到了鹤砚清的腰间,伸手去解开他身上的盘扣:
“世子爷对不住了,您放心,这件衣服我还是会洗干净烧给你的。”
鹤砚清纹丝不动,虚眸看着她坐在自己腰上,一颗纽扣一颗纽扣的解开。
只是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子,大半夜做在他两腿之间,他到底也是个正常男子,有些东西是自己难以掌控的。
方才冰冷的身体,这时候倒是温热了几分起来。
姜玉瑶解着解着就觉得不太对了,她觉得身下有个什么坚硬之物,心底有些奇怪起来,怕不是暗器吧?
她抬起屁股用手四处警惕的摸了摸,那软袍之下的东西让她猛的一惊。
她这才反应过来,这人体温都已经上去了,根本不是什么死人。
方才的说世子爷的话也不知道他听见没,这下遭了,姜玉瑶连忙翻床而下。
月光正好落到了鹤砚清那张似妖似神的俊美面容上,他缓缓睁开眼,漆黑深邃的瞳孔里写着危险笑意:
“要么跟本世子洞房,要么去死,你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