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克很清楚,这事就算是中道而止,被那几条老狗推到最前面给李己使绊子的人至少得脱层皮,便只想着捞点钱,别的能不得罪李己便不得罪李己,却又是一个不曾想,算盘才打上还没响两声,便被李己拆穿了。龚克恼羞成怒。“还愣着干嘛!押下去押下去啊!”
龚克急得手舞足蹈的,一张老脸憋得通红,像一只被追得满院跑的老公鸡。李己被两个差役轻轻扣住肩膀带出了花厅,脑子里不停回放龚克那张气急败坏的嘴脸,咯咯笑得停不下来。哎,真是不经逗啊。“丫鬟呢?李己那两个丫鬟呢?”直到李己的身影消失不见,龚克终归发现了异常。“回大人,自进了花厅起,那二人便在门口候着没跟着李己进来,仿佛……从大人着人来押李己时,便跑了……”陪在龚克身后的内吏颤巍巍地回了话,见他一个眼神扫过来,连忙缩着脖子闭了嘴。“糟了。”再回头看向空荡荡的门外,龚克眉心突突突跳个不停,“快,快去守好清涂房,他家的钱,一毫一厘都不许出现在事务司,不然,本官杀了你们!”只要有清涂房的钱款进了盐铁司,哪怕只是一个铜板,便能坐实龚克以权谋私向清涂房额外课税,李己那些遍布大宗的下人,立马便能越过泉州,直接告去临都的御史台。那可是真玩完儿了。“是、是。”内吏得令,屁滚尿流地跑了,只余龚克像是泄气了一样两腿一软,瘫坐到位置上久久缓不过劲法,便是把李己看押起来,也只是把她关进阁楼。将李己往门内一推,再把房门一拉落锁,便算是完事。被布条蒙了眼睛,又被狠狠推了一把,李己一进屋便被堆在门口箱子绊了一跤,挣扎了半晌才爬了起来,看着黑漆漆的房门,扬声叫道:“来人啊!”很快便有人推开门上的只有一个头高的小门,不耐烦地看着李己低声骂道:“嚷嚷什么?还没到饭点呢!”李己道:“我要一件披风,一根香。”那人不解:“你要这些做什么?”“没瞧见我穿得少么?”李己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好歹本姑娘也是锦衣玉食长大的,我若是不小心出了什么事,你交得了差么?”那人垂眼想了想,又看着李己:“等着。”未过多久,那人便在另两人的陪同下打开房门,将一件披风扔到地上,在李己手里插了一根香便快速退了出去,重新锁好门。将香条叼在嘴里,李己从荷包里摸出火引子,起身转了一圈。阁楼极小,没有窗户。除了一地的杂物,阁楼内便只有一张没有被子的小床,一个便桶。因为常年无人打扫,到处都是灰尘,不过迈了小小一步,扬起的灰尘便将李己呛个半死。把香条插在床头,李己走回门口捡起披风,穿着鞋躺去小床上。这屋内环境虽然糟糕,但床单竟已换过,上面还有一股皂角味。李己心情稍好,吹灭火引子扯了扯披风裹紧全身,闭目养神。**“吃饭!”李己睡得很沉,被这浑厚的声音吓得周身一颤,猛地坐起身,往小门那边看去。便见先前那男子正用绳子吊着装了食物的小篮子,一点一点往地上放。李己起身走到门口,拿出篮子里的东西:两个馒头,一碟咸菜。嘁,吕阳琰鹤还说什么在这儿有人,怕被泉州系的揪出他与清涂房的端倪,冷眼旁观戴氏一帮人折腾她这情有可原,但连让人送碗能吃的晚饭过来都做不到。谁晚饭吃馒头咸菜啊。李己状似无意地瞥了送饭的一眼。方脸浓眉,光看面相,倒是透着一股子正气。手里举着灯。想来天已黑了。李己道:“有酒么?”送饭的古怪一笑:“你心倒是大,竟还惦记着酒。”李己期期艾艾地叹了一口气,紧接着眼张失落地环顾着四周:“你有所不知,我怕黑的,这阁楼里有常年无人问津,总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瘆得慌。夜还长,不喝些酒怎能入睡?”送饭的挑着眉梢打量了李己一眼,总归只嗤笑了一声,便快步离去,没多久便拎着一小坛酒过来了——厨房离这不远。离厨房最近的带阁楼的房子,便只有西北角的票契拓本库房。“多谢。”李己接过酒,拿着吃的和酒坐到床上后,拔了酒塞喝了口酒才吃起馒头来。送饭的也不急着离去,而是抬着灯,笑呵呵的看了李己一阵,才道:“我把灯也留给你吧。”李己便又去门口拿灯。仿佛还算和善。李己咽了嘴里的咸菜,问道:“敢问大伯,我家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了?”送饭的摇摇头:“尚未有什么动静。”“啊?”李己故作惊讶:“都过去这么久了还不来救我么?”当然没什么动静。送饭的也跟着叹了一口气,语气里颇带着些怜惜:“是啊,若是他们早些来救你,你也能少受些苦了。”李己温驯地笑着朝送饭的点点头:“借您吉言!”对李己的这个笑,送饭的明显愣了愣。但很快回过神,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拉上小门,走了。…………“吃饭。”又是那个浑厚的声音,又是那个送饭的。李己又从小篮子里拿起了菜:一碗虾粥,两个包子。伙食有所改善。是……龚克的意思,还是这送饭的自作主张?坐回床上刚喝了一口粥,便听那送饭的笑道:“要喝酒么?”李己愣了愣,点了点头。接下来的几餐都有酒,且饭菜味道不错。李己吃完晚饭后,解了个小手便坐到床上,睁着眼,发起呆来。今晚并未给李己灯。已经过去四天了,总该发生些什么了吧?想到这,李己的眉渐渐拧成一团——这屋子里这么大的酒味都盖不过那泡尿味?便打着了火引子,拆下床单扔进便桶里。有所改善。这四天以来,李己除了吃便是睡。今日的酒也不知怎么回事,才喝了几口,酒劲便开始上头,了无困意。即便不能完全施展拳脚,但李己还是勉强打了两套拳,才气喘吁吁的躺回床上。现下屋里除了霉味,酒味,尿味,菜味后又多了一重味道,汗味。便被熏得反胃了。不知过了多久,李己开始有了困意,打了个哈欠翻身朝里,整理了袍披后睡起觉来。“咔嚓。”一声微乎其微的开锁声将刚要睡着的李己吵醒。寒意随即席卷全身,困意全退。李己即刻睁开眼,从容地从荷包内拿出毛笔握在手里,静静听着身后动静。便听一串轻微的脚步声缓缓靠近,有一双手伸进了袍披里,顺着李己的腿摸了上来。李己一个激灵翻身坐了起来,一回头便见送饭的正举着一盏灯看着李己痴痴笑着。“?!”晦气!!!!这是李己从出生以来表情最丰富的时刻。李己希望自己暴怒失控,抬手便举起这个老头扔出去。叫他砸穿阁楼,掉进院墙外的秦河里淹死。却只是震惊得大脑空白了一瞬。李己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但、居、然!有人敢馋她身子?!还是个老头?!人生污点!!!!奇耻大辱!!!李己冷冷盯着他,眼神凌冽得像两把利刃,似是要将他剁碎,“你要做什么?”送饭的仍旧痴痴的笑着,缓缓蹲下身子,把灯放在地上,才弓着身子,搓着手眼冒金光地看着李己:“我知道你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你们家也是有权有势的大户人家,我也不多占你什么便宜,你便让我摸摸,可好?”呵。李己心里简直要笑疯了。我去你大爷的!李己这气冲冲的表情却仿佛戳中了老头昭然若揭的邪念,便淫/笑着搓着手,小心翼翼地朝李己走来。一步一步地,走得格外谨慎。李己气急攻心,只想迅速了结他。刀刃已弹出毛笔,只等李己一跃而起手起刀落!但全身进像泄气了一般,使不出什么力气!娘的,酒有问题!眼见着老头那张像树皮一样皱巴巴的脸越靠越近,李己心下一沉。从捏紧笔杆,改为紧紧握住刀刃,任由两面的刀边割破手心血流不止,用刺痛保持清醒。想要一记扫堂腿踹翻他再一刀贯穿他的太阳穴是不可能了,眼下,只能近身搏斗。李己抬眼朝送饭的看去,痛意层层递进蔓延全身,使她眼尾泛起绯红,像是刚刚被什么人蹂/躏过,那楚楚可怜的神态,叫送饭的陡然兴奋。这还不止,便见李己单手解下披风,宽大轻薄的夏衣或多或少地因她蜷缩到角落而被卷起,露出雪白的胳膊和小腿,她勾起一个甜腻腻又怯生生的笑,面目含情地看入送饭的眼底:“过来,不止能摸呢。”“哦哦哦!!!好好好!!!”送饭的声音里都携带起按捺不住的淫/荡,嗷嗷鬼叫着朝李己扑来。李己连忙扭动着身躯蜷缩成一团往床角里挤去,眼见着送饭的近在咫尺,一直被藏在身后的毛笔利索地直冲而出,被猩红的手举着,直奔送饭的喉咙。李己预见性地闭上眼,以免他四溅的血脏了眼。却未得取胜,送饭的被突如其来的人影一记横扫狠狠踹离李己的视线,紧接着,只听噗呲一声响,在门口那盏小小的灯供应的昏黄光照下,只见喷泉似的血柱从被切下人头的断口处喷/射而出,洒了满墙,那人影直起身来。在人影回过身的同时,又听咚咚咚几声脆响,被他扯在手里的人头滚远,洒落一地血水。少年满身的血渍还在冒着几屡热气,他长腿往床上一踩,宽大的手掌紧紧拽住李己的手腕,将她往外一拉,阴翳的眼底满是愤怒,“阿姊,你在做什么?”作者有话要说龚克很清楚,这事就算是中道而止,被那几条老狗推到最前面给李己使绊子的人至少得脱层皮,便只想着捞点钱,别的能不得罪李己便不得罪李己,却又是一个不曾想,算盘才打上还没响两声,便被李己拆穿了。龚克恼羞成怒。“还愣着干嘛!押下去押下去啊!”龚克急得手舞足蹈的,一张老脸憋得通红,像一只被追得满院跑的老公鸡。李己被两个差役轻轻扣住肩膀带出了花厅,脑子里不停回放龚克那张气急败坏的嘴脸,咯咯笑得停不下来。哎,真是不经逗啊。“丫鬟呢?李己那两个丫鬟呢?”直到李己的身影消失不见,龚克终归发现了异常。“回大人,自进了花厅起,那二人便在门口候着没跟着李己进来,仿佛……从大人着人来押李己时,便跑了……”陪在龚克身后的内吏颤巍巍地回了话,见他一个眼神扫过来,连忙缩着脖子闭了嘴。“糟了。”再回头看向空荡荡的门外,龚克眉心突突突跳个不停,“快,快去守好清涂房,他家的钱,一毫一厘都不许出现在事务司,不然,本官杀了你们!”只要有清涂房的钱款进了盐铁司,哪怕只是一个铜板,便能坐实龚克以权谋私向清涂房额外课税,李己那些遍布大宗的下人,立马便能越过泉州,直接告去临都的御史台。那可是真玩完儿了。“是、是。”内吏得令,屁滚尿流地跑了,只余龚克像是泄气了一样两腿一软,瘫坐到位置上久久缓不过劲法,便是把李己看押起来,也只是把她关进阁楼。将李己往门内一推,再把房门一拉落锁,便算是完事。被布条蒙了眼睛,又被狠狠推了一把,李己一进屋便被堆在门口箱子绊了一跤,挣扎了半晌才爬了起来,看着黑漆漆的房门,扬声叫道:“来人啊!”很快便有人推开门上的只有一个头高的小门,不耐烦地看着李己低声骂道:“嚷嚷什么?还没到饭点呢!”李己道:“我要一件披风,一根香。”那人不解:“你要这些做什么?”“没瞧见我穿得少么?”李己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好歹本姑娘也是锦衣玉食长大的,我若是不小心出了什么事,你交得了差么?”那人垂眼想了想,又看着李己:“等着。”未过多久,那人便在另两人的陪同下打开房门,将一件披风扔到地上,在李己手里插了一根香便快速退了出去,重新锁好门。将香条叼在嘴里,李己从荷包里摸出火引子,起身转了一圈。阁楼极小,没有窗户。除了一地的杂物,阁楼内便只有一张没有被子的小床,一个便桶。因为常年无人打扫,到处都是灰尘,不过迈了小小一步,扬起的灰尘便将李己呛个半死。把香条插在床头,李己走回门口捡起披风,穿着鞋躺去小床上。这屋内环境虽然糟糕,但床单竟已换过,上面还有一股皂角味。李己心情稍好,吹灭火引子扯了扯披风裹紧全身,闭目养神。**“吃饭!”李己睡得很沉,被这浑厚的声音吓得周身一颤,猛地坐起身,往小门那边看去。便见先前那男子正用绳子吊着装了食物的小篮子,一点一点往地上放。李己起身走到门口,拿出篮子里的东西:两个馒头,一碟咸菜。嘁,吕阳琰鹤还说什么在这儿有人,怕被泉州系的揪出他与清涂房的端倪,冷眼旁观戴氏一帮人折腾她这情有可原,但连让人送碗能吃的晚饭过来都做不到。谁晚饭吃馒头咸菜啊。李己状似无意地瞥了送饭的一眼。方脸浓眉,光看面相,倒是透着一股子正气。手里举着灯。想来天已黑了。李己道:“有酒么?”送饭的古怪一笑:“你心倒是大,竟还惦记着酒。”李己期期艾艾地叹了一口气,紧接着眼张失落地环顾着四周:“你有所不知,我怕黑的,这阁楼里有常年无人问津,总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瘆得慌。夜还长,不喝些酒怎能入睡?”送饭的挑着眉梢打量了李己一眼,总归只嗤笑了一声,便快步离去,没多久便拎着一小坛酒过来了——厨房离这不远。离厨房最近的带阁楼的房子,便只有西北角的票契拓本库房。“多谢。”李己接过酒,拿着吃的和酒坐到床上后,拔了酒塞喝了口酒才吃起馒头来。送饭的也不急着离去,而是抬着灯,笑呵呵的看了李己一阵,才道:“我把灯也留给你吧。”李己便又去门口拿灯。仿佛还算和善。李己咽了嘴里的咸菜,问道:“敢问大伯,我家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了?”送饭的摇摇头:“尚未有什么动静。”“啊?”李己故作惊讶:“都过去这么久了还不来救我么?”当然没什么动静。送饭的也跟着叹了一口气,语气里颇带着些怜惜:“是啊,若是他们早些来救你,你也能少受些苦了。”李己温驯地笑着朝送饭的点点头:“借您吉言!”对李己的这个笑,送饭的明显愣了愣。但很快回过神,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拉上小门,走了。…………“吃饭。”又是那个浑厚的声音,又是那个送饭的。李己又从小篮子里拿起了菜:一碗虾粥,两个包子。伙食有所改善。是……龚克的意思,还是这送饭的自作主张?坐回床上刚喝了一口粥,便听那送饭的笑道:“要喝酒么?”李己愣了愣,点了点头。接下来的几餐都有酒,且饭菜味道不错。李己吃完晚饭后,解了个小手便坐到床上,睁着眼,发起呆来。今晚并未给李己灯。已经过去四天了,总该发生些什么了吧?想到这,李己的眉渐渐拧成一团——这屋子里这么大的酒味都盖不过那泡尿味?便打着了火引子,拆下床单扔进便桶里。有所改善。这四天以来,李己除了吃便是睡。今日的酒也不知怎么回事,才喝了几口,酒劲便开始上头,了无困意。即便不能完全施展拳脚,但李己还是勉强打了两套拳,才气喘吁吁的躺回床上。现下屋里除了霉味,酒味,尿味,菜味后又多了一重味道,汗味。便被熏得反胃了。不知过了多久,李己开始有了困意,打了个哈欠翻身朝里,整理了袍披后睡起觉来。“咔嚓。”一声微乎其微的开锁声将刚要睡着的李己吵醒。寒意随即席卷全身,困意全退。李己即刻睁开眼,从容地从荷包内拿出毛笔握在手里,静静听着身后动静。便听一串轻微的脚步声缓缓靠近,有一双手伸进了袍披里,顺着李己的腿摸了上来。李己一个激灵翻身坐了起来,一回头便见送饭的正举着一盏灯看着李己痴痴笑着。“?!”晦气!!!!这是李己从出生以来表情最丰富的时刻。李己希望自己暴怒失控,抬手便举起这个老头扔出去。叫他砸穿阁楼,掉进院墙外的秦河里淹死。却只是震惊得大脑空白了一瞬。李己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但、居、然!有人敢馋她身子?!还是个老头?!人生污点!!!!奇耻大辱!!!李己冷冷盯着他,眼神凌冽得像两把利刃,似是要将他剁碎,“你要做什么?”送饭的仍旧痴痴的笑着,缓缓蹲下身子,把灯放在地上,才弓着身子,搓着手眼冒金光地看着李己:“我知道你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你们家也是有权有势的大户人家,我也不多占你什么便宜,你便让我摸摸,可好?”呵。李己心里简直要笑疯了。我去你大爷的!李己这气冲冲的表情却仿佛戳中了老头昭然若揭的邪念,便淫/笑着搓着手,小心翼翼地朝李己走来。一步一步地,走得格外谨慎。李己气急攻心,只想迅速了结他。刀刃已弹出毛笔,只等李己一跃而起手起刀落!但全身进像泄气了一般,使不出什么力气!娘的,酒有问题!眼见着老头那张像树皮一样皱巴巴的脸越靠越近,李己心下一沉。从捏紧笔杆,改为紧紧握住刀刃,任由两面的刀边割破手心血流不止,用刺痛保持清醒。想要一记扫堂腿踹翻他再一刀贯穿他的太阳穴是不可能了,眼下,只能近身搏斗。李己抬眼朝送饭的看去,痛意层层递进蔓延全身,使她眼尾泛起绯红,像是刚刚被什么人蹂/躏过,那楚楚可怜的神态,叫送饭的陡然兴奋。这还不止,便见李己单手解下披风,宽大轻薄的夏衣或多或少地因她蜷缩到角落而被卷起,露出雪白的胳膊和小腿,她勾起一个甜腻腻又怯生生的笑,面目含情地看入送饭的眼底:“过来,不止能摸呢。”“哦哦哦!!!好好好!!!”送饭的声音里都携带起按捺不住的淫/荡,嗷嗷鬼叫着朝李己扑来。李己连忙扭动着身躯蜷缩成一团往床角里挤去,眼见着送饭的近在咫尺,一直被藏在身后的毛笔利索地直冲而出,被猩红的手举着,直奔送饭的喉咙。李己预见性地闭上眼,以免他四溅的血脏了眼。却未得取胜,送饭的被突如其来的人影一记横扫狠狠踹离李己的视线,紧接着,只听噗呲一声响,在门口那盏小小的灯供应的昏黄光照下,只见喷泉似的血柱从被切下人头的断口处喷/射而出,洒了满墙,那人影直起身来。在人影回过身的同时,又听咚咚咚几声脆响,被他扯在手里的人头滚远,洒落一地血水。少年满身的血渍还在冒着几屡热气,他长腿往床上一踩,宽大的手掌紧紧拽住李己的手腕,将她往外一拉,阴翳的眼底满是愤怒,“阿姊,你在做什么?”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