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离开后,径自去了医馆,翻开医书便研究了起来。
好像回到了他曾经的生活,只是却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心里有些慌乱。
宫远徵很是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不自觉伸手抬手抚上心口,却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于是伸手进去,却是摸出了一封信来。
宫远徵有些奇怪地看着手里的信,信上的字迹熟悉又陌生,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带着一封信在身上,只是这封信却是写给自己的。
于是带着满腹疑问打开信封,看着心中字字句句皆是对自己的爱意,心中升腾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写信给自己的到底是谁,他一点也记不起,努力回想着,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好多事情。
再也没有办法静下心来,胡乱收起信,回到徵宫。
只是刚一回到徵宫就看到徵宫不知何时多了一株夹竹桃,还开的极好,放眼徵宫,廊桥边还多了一个秋千。
宫远徵一步一步朝里走,越是走近,心中无名的烦躁便更甚。忽的,一阵微风拂过,这冬日里的风哪怕只是很小的一阵,都叫人忍不住颤栗。
风过之时,宫远徵听到一阵细小的风铃声传来,循声找了过去,就看见廊下挂着一个碎玉片制的风铃。
脑海之中似乎有什么画面呼之欲出,可是怎么也看不清晰。
他鬼使神差一般朝风铃的方向过去,有些出神地看着挂在廊下的风铃,伸出手去,指尖刚触及碎玉片便听到一个声音响起。
“徵公子。”听雨朝宫远徵行了个礼。
宫远徵看了看她,转而又看向风铃,最后将手收回背在身后。
“这风铃是谁挂上去的?”
听雨听到宫远徵问话抬头朝风铃看了过去,思索了片刻:“这风铃,一直都挂在此处,想必是哪个宫人准备的吧。”
宫远徵紧锁眉头看着风铃最后有些烦闷地开口:“把它摘掉,声音听着叫人心烦。”
听雨愣了一下,觉得这风铃还挺好看,声音清脆并没有什么,不太明白宫远徵为什么这么做,只是她只是一个下人,主子的决定也不是自己可以决定。
“是。”
宫远徵刚要回房,瞥到眼前紧闭的房门,心中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深深看了一眼,却并有打算开门进,转身就要走,忽的停下脚步,回头朝听雨看了过去。
见宫远徵忽然又看了过来,听雨紧张了一瞬。
“还有,那秋千也一并拆了吧,这么个东西也敢随意安在徵宫。”
“是。”听雨感觉到宫远徵此刻心情不是很好,也不敢触怒他,只得应声。
想了想又开口问道:“徵公子可还有什么需要吩咐我做的?”
宫远徵扫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大步离开,转头见看见角落盛开的夹竹桃,心中五味杂陈。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他无法控制,又不知为何升起的心绪,尤其是看到这些莫名出现的东西。
“把那株夹竹桃给我拔了,我不喜欢。”说着此话的时候,语气中隐隐有些怒意。
听雨低着个头,不敢去看他。
宫远徵离开以后,听雨才松了一口气。看着这些宫远徵吩咐要拆掉的东西,心中惋惜。
“多好的东西啊,说拆就拆,那夹竹桃开的那般好,好端端的拔了作甚?”
“这冬日里头,难得有这般好看的花开在徵宫,真是可惜了。”
回到房中,宫远徵从怀中将信拿了出来,有些烦躁地随手扔到书案上,却瞥见自己手腕上系着一根红绳。
抬手一看,不知何时戴了一个平安扣。有些脱离坐到书案前,闭上眼睛,心中是压抑的情绪,让他喘不上气。
“我这是怎么了?”
宫远徵呼吸越发沉重,又看到书案上摆着一个锦盒,伸手打开,却看到里面满满都是书信。
信封之上的自己与方才自己看到的那封出自一人之手。
不知为何,他心中升起一股害怕的感觉,前所未有。他颤抖着手将信都拿了出来,一封一封地读着。
恍然间抬手却发觉自己早已满目泪痕:“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想不起来了?”
“我究竟忘记什么了?”
忽而想到刚刚他让听雨将徵宫那株夹竹桃拔掉,霎时感到阵阵慌乱。
扔下手中的信,急急就要出去阻拦,走到门口,顿觉有些恍惚。撑着门缓了许久,未有好转,却被窒息感堵得难受。
额头冒起细密的汗,最后只觉喉咙一股腥甜,竟一口血吐了出来。
随后视线愈发模糊,身上再也没了力气,朝后便昏倒了过去。
“花儿......”
迷离之际,也不知为何,脱口而出这两个字。
而此时,花愫衣已然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她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房间内的陈设,和自己家中的一模一样,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最后摸到身边的手机,打开一看,竟然是自己熬夜追剧的额那天,只是时间才过去一小时。
难道自己只是太累,睡着了?所经历的一切也不过一场梦?
可是,那一切都那么真实,若是假的,为何会觉得心痛。
【恭喜宿主回到现实世界,祝你未来的生活一切顺利,这里是我还想再活一次系统,再见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花愫衣才反应过来,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所以,宫远徵也是真实存在过我生命里的?”
“我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
她有些激动又迷茫地看着房间的一切,一口一口喘着气,越来越急促。
最后眼眶微红,逐渐盈满泪水。
“我回来了?阿徵怎么办?他该怎么办啊?”她哽咽的自言自语着,眼泪再也忍不住。
她捂着心口没止住难过哭了起来:“阿徵,我的阿徵。”
最后她只觉得喘不上气,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可是所有的情绪将她包围,让她无法抽身。任她如何努力也无法平复情绪,脑海之中和宫远徵相处的点点滴滴如幻灯片一样出现在眼前。
她缩在床角,承受着忽然分别之后袭来的所有情绪。
“为什么要让我经力这些啊,让我遇到他,又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个时候让我回来啊?”
“阿徵。”
她一边抽噎一边急促地喘着气,窒息感让她觉得痛苦,难受地揪着心口。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宫远徵吐血昏倒的样子,心口猛烈抽痛起来,疼的她紧紧蜷起身子,死死抓着身下的床单:“阿.......徵,我好疼啊,好......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