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王沛之远远看到霍昂家的那个小院子里来了个人,带着遮阳帽,佝偻着腰。
“这是谁呀?”
等他们快到门口,佝偻着腰的老伯才起身,霍昂礼貌打招呼,“张伯伯。”
张伯伯笑眯眯地,“小昂啊,春天了,整理整理园子。”
“我正说今天给您打电话呢,您就来了。”
“小姑娘,你是小昂同学吧?”
王沛之点头,张伯伯在他们身上流连一番,身后传来脚步声,是林衔青。
她是第一次见到邻居。
“啊——沛沛,这,这——”
林衔青有些愣神,不太敢认,霍昂打招呼,“叔叔阿姨好。”
“你,你是小昂吧?是吗?这么大了?你不是出国了吗?”
她声音都比平时提高了几度,“你父母呢?他们没有回来?你一个人?”
一连串的问题,霍昂耐心道,“阿姨,您还记得我外公的母亲吗?就是之前在林业上后来做过园艺。”
林衔青才想起来,“啊——”
她看向霍昂那座小院子,“这里啊原来是,那你是?”
“阿姨,她几个月前去世了,那时候老人家想见见我,我父母工作忙陪不了她,我就从国外回来了。”
林衔青表示悲伤,“哎呀,真是可惜了,老人家有九十多岁了吧?”
“对,九十七岁。”
“诶呦呦,你一个人在这里怎么生活呀?能行吗?”
霍昂,“阿姨,按照虚岁的话我已经成年了。”
看着小时候旧友的孩子长大,林衔青颇为感慨,又嘱咐道,“有什么需要可以找阿姨啊。”
“谢谢阿姨。”他微微躬身。
进门林衔青边脱衣服边道,“诶呦,那孩子张这么高了,真是不敢认。”
“他家父母也是,还能留孩子一个人在这里。”
“沛沛,你们小时候不是还在一起玩儿过吗?现在相处怎么样?妈妈看见你和他一起回来的。”
王沛之想了想认真道,“他人很好。”
被发好人卡的霍昂在后院侍弄花花草草,跟王沛之家隔着的铁艺篱笆光秃秃的。
前院张伯伯已经侍弄了爬山虎,那是棵老藤好多年了,随着四季变换繁荣衰败。
“小昂,后院种什么?”
张伯伯是老园丁了,即使老人家去世了,他还是秉承着老人家遗愿让这座小院子里的花草树木继续繁荣生长,花草在人就在。
王沛之吃过饭推开房间的门跑出来,“老伯,可以种牵牛花吗?”
她觉得这样的铁艺篱笆到了夏天秋天缠上一层牵牛花一定特别漂亮。
霍昂蹲在地上铲土,“什么小野花,这配地上我的庄园吗?”
他想种藤本月季,花朵开了的时候很大,缠在上面,葳蕤繁祉,蓊郁萋萋。
关键是,配得上他的身份!
王沛之同样蹲在地上,手握着栅栏,“啊,不可以吗?”
霍昂拍拍裤脚沾上的土,“早上开晚上败,有什么好看的,喝下午茶的时候花没了,到哪儿欣赏。”
她失望地垂下眼睛,“唔,好吧。”
王沛之又看了一会儿,百无聊赖地回去睡午觉了,张伯伯拿着小苗递给霍昂,“小昂,给。”
他抬头看了看隔壁卧室的窗户,把手里小苗的坑往右边移了移,张伯若有所思,“你怎么不种中间?”
霍昂边填土边道,“您不是说了,百花齐放才是自然,那边……种点儿小野花吧。”
“比如,朝颜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