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课程结束,春季课程即将开始,中间有几天空闲。
苏尘利用这个时间,去锁铺叫来锁匠把自己大门的锁芯换了。他觉得自己这个举动不用多说足以逼退吴斌。
之前奶奶打来电话,叫苏尘有空回老家一趟。换好锁,苏尘就去乡下了。
他和奶奶在镇上买好化肥,用摩托车拉回去,再一袋一袋地摞好。一切办妥,苏尘就搭车回城。
刚到楼下,底楼那个茶馆老板就向他邀功:“你哥说你们钥匙掉了,我帮他一起把你们家门卸了,还真不好弄。”
苏尘僵硬地对着他点点头,一步一步地走向家门。
不是拆锁,是门被狠狠砸变形了。变形的大门被随意扔在楼梯口,有些挡路。
苏尘垂眸看了看,不想进屋。
屋里的吴斌听到脚步声,死盯着门口。
看着苏尘的身影一直在门口没动,他突然阴恻恻地说:“进来,如果你不想丢人的话!”
苏尘抬头望望屋内,视线并没有在任何一处停留。
他抬步进屋,直直走向吴斌,没有丝毫停顿,扬手狠狠一巴掌甩过去。
吴斌头一偏,啪一声落在了他颈部。他就势一把抓住苏尘的手,用力一拉,大腿一跨,就把苏尘按压在沙发上了。
跨腿时,膝盖狠狠一压,苏尘的腹部被硌疼了,腰软了下去。
吴斌听到了他不由自主发出的那声“嘶”,但没有减轻力道,也没有改变姿势。
不甘,愤怒冲昏了吴斌的头脑,惹红了他的双眼。他就这样钳制着苏尘,什么话也说不出。
苏尘忍受着腹部的疼痛,也不挣扎,就冷冷地看着他。
良久,吴斌的头埋在了苏尘胸前,呼吸急促,肩头耸动。
苏尘眼睛眨了眨,这倒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顿时有点儿无措,僵着身子一动不动。
吴斌缓过劲儿来,移了移大腿,不再压在苏尘的腹部上。
他伸直双腿,两手从苏尘胸前移到背后,一手扶着后脑勺,一手抱着肩,紧紧地搂着苏尘。
炽热的气息打在苏尘的颈侧,嘴唇有意无意地在苏尘耳边磨蹭。
苏尘胸腔挤压得透不过气来,他喘着粗气说:“想压死我吗?”
吴斌把手撑起来一点儿,略带沙哑地说:“谁叫你那么绝情?”说完不由分说吻了下来。
几分钟后,吴斌一把扯起苏尘,半抱半拉进卧室。不知为何,这次两人都情绪高涨,门一关都有点儿迫不及待。
苏尘去卫生间清洗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妈的有病吧,变态吗,男人真的用下半身思考?
他穿好衣服出来时,吴斌正在和卖门的打电话。对方发个好几款门的图片,他把手机递过来,让苏尘选。
毕竟是自己的家,苏尘还是选了。不到半小时,新门到了,丁丁帮帮鼓捣好一阵。
折腾一番,好像什么都没改变,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四月,猴子和春哥都相继当爸了,孩子的满月酒吴斌和苏尘都在邀请之列。苏尘没去,只叫吴斌帮着随了礼。
日子虽然照旧,但苏尘一心想着远离,所以就更不想和对方的朋友接触。
吴斌没有什么感觉,但老吴和吴妈又红眼了,再次提及了结婚的话题。
他既不想顶嘴让父母伤心,又不想违心地顺应父母,只得躲去了茶楼。
从上次没忍住情绪在苏尘面前红了眼眶,他就不想再把自己的脆弱袒露在苏尘面前。
他一个大男人,从记事起就没有流过一滴眼泪,他妈的苏尘,让他的面子丢尽了。那一晚,他没在家里,也没去苏尘那里,苏尘没有打电话过问他。
某一日,苏尘回家,打开门,家里烟雾弥漫。客厅里赫然多了一台崭新的麻将机,几个人正搓得起劲。
他们听到门响,抬头向苏尘随意打了招呼:“回来啦!”然后又低头回到他们的战局中。
苏尘站在门口,恍惚觉得自己走错了地方。他在噼噼啪啪的麻将声和他们一声声的“碰”中,默默地进了自己的卧室。
一会儿,吴斌敲门,苏尘出来了。原来是他们点的外卖到了。
在麻将桌上搭上一块板子,外卖摆好,几个人就坐下吃起了晚饭。
猴子说:“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了,主要是现在我们去茶楼不方便,查得严。”
春哥也附和:“所以吴斌就想到在你家放台麻将,说反正你一个人,也影响不到别人。”
吴斌拍拍苏尘的肩,冲那三人说:“放心在这里打就是了,我和他谁跟谁呀!吃完继续?”
春哥犹豫一下说:“行,我那老婆就见不得我在家,一会儿不支使我就难受。”
猴子也说:“家里真不想待,我那女儿一会儿又哭一会儿又哭。”
刚子笑笑,只是说,打是可以打,但只打到十一点,不能太晚。全程苏尘没插一句嘴,只顾埋头吃饭。
等到几人散去,吴斌清扫着地上的烟头纸屑。
苏尘从卧室出来,指着麻将机问:“怎么回事?”
吴斌回:“什么怎么回事,他们刚才不是都已经告诉你了?”
“那你呢,你没什么说的?”
“没有。”
苏尘顿了顿,提高了音量:“吴斌,这是我的家,你是不是该提前征求我的意见?”
吴斌把垃圾倒进垃圾桶,冷嗤一声:“我还不知道你,提前和你说了,你跟现在有什么区别?再说了,我认为这也算我的家。”
苏尘觉得自己就不该和他讲道理,讲道理永远讲不通。“你搬不搬?”
“不搬。”
“那就别怪我砸了。”
“砸吧,就像门一样。”
苏尘噎住了,吴斌抬起眼皮斜他一眼:“砸吧,砸了我就和我那些兄弟说老婆不高兴,别见怪。”
苏尘抿抿唇,再一次被他的不要脸震撼了,又一次无言以对。
吴斌见好就收:“行了,你反正白天也不在家,碍不着,水电费这些也是我交的,真对你没多大影响。”
没影响?
苏尘想,他是不是明白自己想踢他出去,故意塞进来越来越多东西?
吴斌下楼扔垃圾,苏尘站在屋子中间,听着他下楼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