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祝有些意外,她倒是没想到她谈起元潇潇会是这个反应,“你看起来并不像讨厌她的样子。”
“嗯?”
“邬祝”闻言怔了怔,似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
邬祝见状低笑一声,“你倒是心大!你没看出来她喜欢徐清之吗?”
“原来你是指这个,我又不瞎。”“邬祝”耸了耸肩,“说讨厌也应该是她讨厌我。”
“我在玄天宗除了徐清之接触最多的人便是她。她头脑简单,心思单纯,表面凶巴巴,实际纸老虎。每次做坏事之前眼神乱瞟心虚得不行,逗起来很是有趣!”
“邬祝”微微叹了口气。
“剑修的日子实在无聊的紧,我除了练剑,便是等着看元师妹准备何时对我下手。”
“可是一连等了几天,她也只在一旁瞪着我,偏偏每次还要巴巴地凑上来。有一次我瞧着她表情甚是吓人,还有些期待她要对我做些什么呢,结果便是趁徐清之不在恶气十足地对我放狠话。”
说到这时,她眼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语气似乎也温和了几分。
“说来说去无非是什么徐清之不喜欢我,对我只是师徒之情之类的话,没有一点杀伤力。还没有那些爱说闲话的弟子们说得难听。”
“于是我在她面前装作一副难过自卑的样子,不经意地告诉她,这话也有别的师兄师姐对我说过,我不在乎。结果你猜怎么着,她竟然哑了口,自此之后再没有对我说过。”
“你还真是…”
邬祝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一时竟不知道怎么评价她这种无聊的恶趣味。
“邬祝”见状挑了挑眉,意味不明地轻嗤一声,“人心最是难测,也最是有趣,我既然想要她同情我,即使用些卑劣的手段又如何!”
她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冲邬祝挤眉弄眼,“她现在对你不错吧。”
她这话说得莫名其妙,邬祝瞪大了眼睛,“元潇潇的事是你做的手脚?!”
邬祝早猜到元潇潇所遭之事不简单,估计是机缘巧合之下,有了上一世的记忆,但没想到竟还与她有关系。
见她反应如此大,“邬祝”还以为她是不赞同这种做法,冷哼一声。
“不行吗?我又没做什么,只是施了点神力让她看到了徐清之杀我的结局。至于其他的,本就是她自己的机遇。她重活一世,选择了帮你,又不是我控制她的!
有个人站在你身边不好吗?而且你不是知道吗?徐清之杀妻证道的事与掌门也脱不了干系。
我若是不这么做,你万一心一狠——”
她一时激动说出了心里话,瞬间反应过来,僵了半晌,破罐子破摔,“反正你也很喜欢的,不是吗?”
“……”这话邬祝没法反驳,但—
她抿了抿唇,有些无语,“神力的作用包括读我的心?”
“邬祝”:……不好,还有这茬给忘了。
“邬祝”双手合十,可怜兮兮地眨了眨眼,态度看起来十分诚恳。
“因为上一个轮回已经消失了,我只能把意识附在神力上投放在一定会出现的东西上。而不管怎么样,你都会走上剑修之路,所以我将神力分散在两把剑上。”
她顿了顿,看着邬祝眼尾微挑,眼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狡黠。
“也就是说我的意识从你拿到莫山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跟随在你身边。”
“呵呵!这可真是个噩耗!”
邬祝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若不是“邬祝”自己说漏嘴,她可能永远也不知道这件事。
焦虑来源于实力不够,从很早之前她就知道这个道理。
而遇到第一个任务者之后,她更是感觉到了受控于人的烦躁,每次发生了超出自己控制的事情,她总会反思很久,现在更是如此。
她忍不住去想,若是下次遇到一个比她更强的人,也是这样无声无息地就附在她身旁,她又该如何。
即使她的进步已经足够快了,她仍想要更快。
但她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毕竟这可以是激励自己的工具,也会是杀死自己的刀。
邬祝想了很多,可面上只是平静地扫了一眼面前这个仿佛又透明了几分的少女。
“你这幅样子也是让我心软的手段吗?”
“邬祝”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见被拆破也不怵,直愣愣地迎上她的目光。
“那你心软了吗?原谅我吧,我都快消失了,最后见到的人还讨厌我,我真的会伤心的。”
“……”,邬祝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心底已经软了下来,却还是轻哼了一声,“我最讨厌别人撒娇。”
“邬祝”倒是觉得她可爱,明明就吃这一套还要装,心里指不定多高兴呢,真是—
和她一模一样!
“……”
邬祝觉得她的眼神实在怪异得很,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竟从里面看到了怜爱?
她轻咳一声,若无其事地接着刚才的话题,“掌门应该从一开始便是知道徐清之的计划,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有很多事情还未想明白的,索性此刻趁着有人能解答问清楚。
“邬祝”嘴角依然保持一抹弧度,只是眼底却是波澜不惊。
“徐清之曾经将掌门之位拱手让与他,他们之间的关系本就胜过一般师兄弟。更不用说徐清之的天赋乃百年难遇,若是徐清之飞升,能给玄天宗带来的东西自是远远大于一个初露头角的平民弟子。”
可是?
无情道难道便是要倚靠断情绝爱才能飞升?
若是如此,徐清之他要断情绝爱也应当先有情爱才对,他对“邬祝”莫非有过真心?
那“邬祝”呢?
邬祝定定地望向她,语气有些好奇,“你所修何道?”
少女思维跳跃,“邬祝”也没想到她突然将话题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