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之道,阴阳互转,阴极可生阳,抑阳可敛阴。
同样面对着困境,蚩选择种恶花来求善果,曦选择用去坏枝除恶果,一时双方都取得了满意的成绩。
等各部抢收完粮食,北风已经开始呼啸起来,而那个远走他乡的游子终于也回到了部落。
这两年半,蚩经历了种种磨难,又重新走了数千里返乡路,或许还带着点近乡情怯,此刻蚩反而内敛了许多,看起来不再像那名在部落里威逼一切的魔王,反而更像一个狩猎归来的族人。
再次归来,已经是物是人非,甚至当他重新看到火塘里燃起的火光,也产生了些许不适应,他眯着眼睛看着这一切,不敢有太多的动作,唯恐自己会再次一走了之。
对于这里他既渴望又害怕,没有谁比他更渴望回到这里,哪怕当时还有一丝改变的可能他也不愿自我放逐。不过比起渴望他更害怕,害怕听到皇已经逝去的消息,也害怕他人问起部落情况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的脸色在不断变换,心中更是天人交战,无论是去是留仿佛都不是一个好的答案。他很明白自己已经不属于这里了,却仍然还有期待,最终还是对家人的思念战胜了一切,他往前迈进了一步,这一步便用尽他全身的力气。
……
说起来可能没人相信,回到自己部落蚩竟感觉有些陌生,这些年变动实在太多了。
新出现的石屋,载歌载舞的族人衬托得此地如同世外桃源,相比之下自己的部落族人如同还是树上的猴子。
虽然他有预感在其他三位兄弟的带领下部落会发展很快,但是从未他们想过会将自己甩开得那么远。
此刻他只感觉自己如同在梦中游走,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不真实……
不过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当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时,一切怀疑不安都消失无踪……总有一个地方能让所有人瞬间安心下来,那个地方就是有亲人在的家。
“父亲。”他放轻了脚步,慢慢地走了向前,低声地呼唤着老皇,然后便很自然地站在一旁,仿佛他并未外出数年,而是一直守在身边。
“蚩回来了,回来就好。”皇平静地答应着,好像刚才只是一次普通的父子之间交流,不过眼角流露出的笑意已经彻底出卖了他此时的心情。
“嗯,这次可以在这里久一些,学习一下新的技术。”蚩回应了一声,尽管只有简单的对话,但双方都明白此时说什么才能让对方最安心。
大家讲完最基础的问候后,场面便突然冷了下来。
很多时候明明归家前准备了很多话题,但是见面时却往往说不上两句,不过这并不会令人感到尴尬,而是一个眼神便足以了解对方意思的默契。
有兄弟几人在,沉默总不会太久。
很快娲便逗着对蚩说:“哥,出去那么久有没有带回来什么礼物让我们长长见识啊?”此时她身上哪里还有什么首领风范,只有一个正向着亲人撒娇的小女孩。
看到娲在活跃气氛,蚩也愿意接话,将一路上找到的特殊瓜果还有一卷卷动物毛皮给大家递了过去,笑骂道:“我哪次出门能少了你们那份。”
有了礼物,话题就更好打开,蚩更是绘声绘色地和大家分享着每件礼物背后的故事,听得大家惊叹连连,像是要集体抛开族人来一场说走就走的冒险。
皇着看到他们兄友弟恭的样子,笑得更是开怀,更是掏出收藏了许久的美酒与他们共饮。
在一道道笑声中,月亮也爬上了树梢,夜色慢慢深了。
皇终究没有年轻人的体力,尽管还想继续参与他们的聚会,困意还是涌上了心头,只能遗憾着离场。
没有了长辈兄弟几人话题也放开了很多,话题也更倾向于近期部落的变动,大家分享着各自遇到的难题,互相讨论着未来的发展方向。
吃过一次亏之后,蚩也越发老练,讲出来许多新观点得到几兄弟的频频认可,到了后面更是慷慨地分享着种种技艺。
歪了的技能树也能提供新的发展路径,在后勤方面蚩部固然是远远落后,但在锻造技艺上却是遥遥领先,当他展示自己的青铜斧头时更是吸引了一大片目光。
看到了蚩的成长,曦深感欣慰,长兄如父,他对这个弟弟的关注一点也不比皇少,说到兴奋处更是向蚩表达着期待他带领族人回归的意思,冬祭即将开始,正是回归的好时候。
看着大家期待的眼神,蚩却突然沉默了下来,红着眼眶摇了摇头说:“算了,我告诉你们这一切只是希望你们不要重蹈覆辙,我部落的族人已经不能再称之为人了……我只希望有一天,你们可以亲手把它覆灭,这才是最好的归宿……”
蚩的话震惊得大家完全反应不过来,紧接着几人便不断追问期中缘由。
也许是酒醉的原因,又或者是回家后蚩卸下了所有防备,他详细地和他们述说着这几年部落的变革以及背后的原因。
无论是吃人事件、火种的熄灭或者最后的政变都让他们感到愤怒和悲哀,同类相残他们只在最低等的虫豸身上见到过,却唯独没想过会在族人身上发生!
一种后怕情绪在几位首领心头翻滚,他们从未想过只要几句话便足以毁灭一个庞大的部落,如果不是皇清醒,谁敢保证上次分肉事件不会导致与蚩部同样的结果?
经过一段时间的发展,部落已经不是当初的部落,也从小水洼汇聚成了河流,但是污染物壮大得更快,从墨水瓶变成一个大染缸,在场所有人都不敢自信地说接纳蚩部后还能保证风气,哪怕皇也不行!
这个话题便被迫搁置了下来,他们自以为已经积累了足够多的经验,却没人能够真正解决蚩的难题。大家只能拍了拍蚩安慰道:“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