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至院门口,青青便发现了地下的大滩血迹。
这血迹是谁的?青青心中生出了一种极不好的猜测,如果这是赵晞的血,那赵晞现在还活着吗?
青青停下了匆忙的脚步,紫苏见她的脸一瞬间变得煞白,也隐约有些猜测。
自己应该也活不了多久了吧,好在,哥哥和豆儿已经拿到了银子,她知足了!
“青青小姐,也许赵大人她吉人天相,已经脱险了呢。刺客眼见就要折返,如今咱们该赶紧离开!”紫苏见青青那面无表情的脸,无端的就感受到了她的心碎。
实则青青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像是麻木了一般,现在她只知道,血流了这么多,即便人还能活,大概已经没有一战之力了。
知道自己该走的,可是腿就是像灌了铅一样,一步也迈不开,一时之间,青青便只能想到赵晞这几日对她的照拂了。
她不想他死。
紫苏见青青毫无反应,那二人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回来,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去拉青青的袖子。
青青大脑还蒙着,一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她
没摔倒并不是身手敏捷,而是从因为院外掠进了一只黑影,如鹞子一般轻轻一翻,青青就被带离了地面。
紫苏只看见了一只黑影跃到青青身边,拦腰揽住青青,接着一纵身,便跃出了院墙,紫苏伸手去抓,只扯下来那黑影的披风。
紫苏正欲哭无泪,就听见一声声马蹄嘶鸣。
天要绝我呀!紫苏想。
估摸了一下院门和屋门的距离,最后还是决定给自己一个活命的机会,她全力冲向了屋内,还躲回到了床底下。
院门吱呀一声打开,进来了一个黄衫绿裙的女子,她拧着眉看着院子,圆圆的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她看着刚燃了三分之一的香,院子里被人摆放的十分安详的蒙面尸体,和大滩的血迹,最后目光落在了那扇未来得及完全合上的半掩的屋门。
女子抬步往屋里走去,院门口又进来一个穿着城门守卫兵服的男人,一进来便大喊“天呀!他们人呢,怎么会这样!”
“闭嘴,你想把人都招来吗?”女子呵斥。
那男子如今六神无主,如今被呵斥只好先住了嘴,可面上依旧拧着眉四处张望。
紫苏不知道,其实,习武之人不一定需要用眼睛看人,用耳朵也一样能看到!如今的紫苏已经无所遁形了。
女子知道屋里藏了个人,还是个女子,只不知是敌是友,还未及处理,门口又进来一个汉子,正是出去给两位姑娘买衣服的铁柱。
铁柱本来很是欢喜,今日见到了两个面善的大妹子,尤其那个紫苏姑娘,还把自己当做英雄,可是他的笑容却在刚踏进院门那一刻就凝固在了脸上。
眼前一摊暗黑血迹还没渗下去,旁边倒着个摆放好了的男尸,院里还有个穿军服的男人以及一个要进屋门的女子,这女子算不上是锦衣华服可一看也是富贵人家的女儿。一时怒火上涌。
“鸟人,看打”铁柱抄起门栓便朝那穿军服的汉子身上拍去。
二人瞬间战作一团,都带了十二分的怒气,竟战出了几分金刚的气势来!
“你们这等鸟人,连个姑娘家都要赶尽杀绝!挨千刀的,吃我一棍!”铁柱边打边骂。
“你少在这喷粪,交出我家主子,饶你不死!否则,你就等着被我剁成肉泥吧!”那军士也骂。
黄衫女子听着二人的对话皱了皱眉,抽出围在腰间的软剑,一个疾步飘至二人跟前,在二人虎虎生风的打斗中,用剑稳稳地推开二人交缠的武器,再借势一划,就滑到铁柱的肩头。
铁柱吃了一惊,实在疏忽,没想到这女子竟还是个高手。
“我输了,愿赌服输,任凭处置。只是,姑娘你既会武,想必也不是什么达官显贵门户里出来的,那两个姑娘命苦,你们怎么就不能饶他们一命呢?你只要回去和你主子说是我,我铁柱拦着你,才走脱了他俩,你也能交差,我这烂命一条,能换一个是一个,是也不是?”
铁柱只以为这二人是州牧府派出来抓逃奴的,想着试一试,万一她能答应,自己今日就算不白搭救,到了州牧府自己无非也就是挨几顿板子罢了。
“你到仗义,你与那两个姑娘是什么关系呀?”那姑娘好奇问道
铁柱看女子神色,似乎是有戏,话也越说越慷慨起来。
“我们萍水相逢罢了,我娘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家都是苦命人,免了他俩为奴为婢受人欺凌,大不了,我去你们州牧府当奴。”
“那可不成!”那女子忽然变了脸。“救他俩可以,但你得拿命来救。”
语毕,架着剑绕了个位置出来“安乾。动手,杀了他!”
安乾听着二人的对话满脑子问号,实在想不明白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小姐说了动手,那边动手吧!
安乾双手举刀,这是战场上砍人首级的动作,接着惯力能一下削掉敌人首级。
正当安乾高高举起刀的时候,屋内传出了一道惊恐的女声。
“住手!不要杀他,他什么也不知道!”
安乾刚要问话,就又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安乾,来,你来架着他。”女子发了话。
安乾正想着这是要干什么,就见她走向紫苏的方向,在屋内转了一圈,然后搬了个椅子坐到了院子中间。
“你和他们俩是一伙的?”女子一手揉着脑袋,眼睛微合。
“我们救了我。”
“是又如何,干你屁事!”
紫苏和铁柱二人都以为是在问自己,不约而同地回答。
“那就是一伙儿了?”
安乾别的话都没听懂,端这句听懂了,这二人应该是友非敌,手刚要松开,立马就被瞪了一眼,只好乖乖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