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请跟属下回京!”
就在紫苏这边对峙的时候,一片幽深的树林中,一位黑衣黑袍的男子单膝下跪。
黑袍男子是柳家养的游侠郑南星。他因从小受柳家的恩,这次受命保护青青。本来弄丢了青青他就十分内疚,这次是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能把青青救出来。
青青满心都是那一摊血迹,根本无暇顾及南星将要喷薄而出的愧疚之情。
“好,我和你回京,可是赵晞……”
“就是因为他知道的太多,所以属下才一直到现在才能来救您,您可以放心,以他的伤势进了官牢肯定活不了多久!”
“益州大牢?”
“对,属下是跟着他的,见他被守备的府兵带走了,进了大牢。”
“他怎么会进了大牢呢?既然进了大牢,也就是逃脱了追杀,你怎么能断定他活不了多久!”
这话问得急切,但一来南星本就心有愧疚,无暇多思;二来只以为青青是担心与赵晞过从甚密,不敢留赵晞性命!也就照实答了。
“赵晞称周公子要杀他,那值班的官兵就以为他是得罪了周公子,因此也就先扣了起来。但他背后中了一剑,他不好自己处理伤势,根本无法止血,因此属下断定他挨不过今晚。”
“万一还有人去救他呢?”
“不可能,官牢不同于私牢,守备严密,等闲是进不去的,更别说是救人了!”
“那你……”青青本想求郑南星帮忙,可转念一想又觉不妥。
“我们在州牧府夹巷遇到的人是你?”
“是属下,属下本想趁着在外面救小姐出来,结果不敌,是属下学艺不精!不过小姐放心……”
“不怪你,赵晞……确实功夫是不错的”青青强忍着心中的酸楚,语气几乎毫无波澜。
“不过我们现在还不能走,我的玉佩丢在了州牧侧夫人的厢房里,你得帮我找回来,否则会留有隐患。另外我从昨晚就一直没吃东西,你买些现成的吃食回来吧!”
“是,那小姐在此处等我,我去去就回。”
看着南星离开的背影,青青的眼泪瞬间就滑落了下来,她对不起家里,可自己不能就这样袖手旁观看着他死,青青擦干眼泪,朝着郑南星离开的方向跑了过去。
如今侧夫人的院子恐怕不好进,州牧可不会听了爱妾的桃色新闻之后,还无动于衷。今年到底是灾年,吃食可不好买,她还有不少时间。
青青着了魔一样跑,一直跑到精疲力竭,才跑到州牧府大门口。她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做,自己现在最好是随郑南星一起回京,把这几日的经历当成是一场梦,可是……
可是,人是违背不了自己的心的,她要救他。
她要赌一次!
“小女子求见州牧大人,求州牧大人做主,求赵公子还我夫君!”青青孑然一身,跪在了州牧府门口,哭喊着。
“干什么干什么,在这里号丧!州牧大人可没功夫理你!”
青青知道,这州牧便是再蠢钝,也不会在如今这个关头处理一个贵公子哥的私事,更何况,这韩州牧到底是大家族里杀出来的子弟。
“那就劳烦军爷,转告周公子,就说……就说,我这私奔的荡妇求见,只求他能饶我那奸夫一命!”
“什……什么?”那军爷一早就听说了军中的流言,现在满头官司,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这种事谁能说得清,谁能判的定!
“张哥”旁边一个军士附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声,紧接着这张哥就大松了一口气。
低声道:“姑娘,周公子……,他现在下榻别院,你得去别院找他!”
青青听得心里一凉,她敢来这里就是因为现在南星在州牧府,一旦事实并不是她猜的那样,她还可以呼救。
可是一旦去了别馆,她的底牌就没了!
“还望军爷能指个路,奴婢拜谢!不知官爷可知道周公子为何移居别院?”
“往南走两个街口就是了,上面写着‘幽远居’,至于原因,说是因为丢了东西。”
“多谢”
青青做了个礼,就要起身离开,忽然想到了什么,扭头问了句“不知公子的东西可找着了?”
“找着了!”
青青舒了口气,这下她更确定了,语气也轻快了些,“那太好了!我家公子开心了,自然更好说话些!多谢大哥。”
青青决定赌一赌,往幽远居走了过去。
到了幽远居门口,青青又是行云流水一套哭诉,这里没有守备,门子不敢叫她在门口招摇,直接便将青青请了进去。
青青被迎接的小厮安置在了正堂的一间抱厦里,这下青青知道,自己赌对了,没有人见自己的姬妾,会安排在正堂的。
若他真以为自己是他的姬妾,要么会直接带到后院,要么会直接关进大牢!
他一定一早就知道,他的姬妾不可能出现!
果然,不多时那锦衣华服的周公子便形色匆匆赶来,脸上倒底是多了几分正色,也蕴了几分怒气。
等他走到抱厦,见到青青,先是面色一怔,紧接着竟要上前捉青青的手臂。
他凑了上来,青青强忍着没有把他推开,只听他道:“小美人,我还当是有人戏耍我呢,没想到是送上门的艳福呀!救什么情郎?你跟了我,我保证你能吃香喝辣,锦衣玉食!”
青青被他推到墙边,心中惊疑不定,心中暗道自己决不能就这样泄了底,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他若是敌非友,告诉他,那就是赵晞的催命符!
强忍着羞耻,青青将另一只空着的手搭在赵公子的肩上,附在他耳边道“你是不是非常痛恨那个给你戴绿帽子的情郎?那奴婢可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他死了!”
那周公子登时怒了起来“胡说,怎么会!他……,”。
发现自己情绪太过,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