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傍晚的微风吹开了窗子,凉凉的微风轻抚榻上紧闭双眼的少女的脸庞。
许是凉风扰了清梦,她皱了皱眉,睫毛微动慢慢睁开眼睛,感觉自己睡了好长好长时间,轻轻一动身子只觉的背上传来一阵钝疼。
睁开着眼睛,看着熟悉的纱帐,梁清玥脑子有片刻的呆愣。
红玉一进来就看见梁清玥看着头顶的纱帐出神,开口轻声唤道:“郡主?”
床上的人没有回应,红玉心跳加速,憋着一口气上前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我没事!”梁清玥伸手拍开红玉的手。
红玉长舒一口气拍拍胸口:“您可吓死奴婢了,奴婢这就去跟侯爷还有长公主回话。”
红玉走了,换了银霜端着药碗进来:“郡主,太医说的,要您一醒就先把药喝了,奴婢一直在炉子上温着,现下冷热刚好。”
“唉!”梁清玥苦着脸看着黑乎乎的药:“我才刚醒就要我面对这残酷的药碗吗?”
“您但凡别那么冲动,就没这一遭了!”
梁清玥接过药碗,屏气仰头一口气灌下,苦涩难闻的味道充斥着口腔,让她瞬间精神了起来。
“呕~~”,梁清玥差点吐了出来。
银霜赶忙端着茶水来让她漱口,那股子令人作呕的味道才淡了一些。
“我怎么回来的?”
“咱们世子跟谢世子还有晋王殿下赶到的及时,把您从萧世子的爪子下救了下来。”
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萧令远五官扭曲,眼睛通红的癫狂模样,她一阵后怕。
萧令远当时真的想杀了她,可为什么?
忽然想起梁承景,问道:“三哥怎么样了?”
“三公子怕是要在屋里躺上几个月了,太医说伤了两根骨头,不过性命无碍。”
“哦”,她点点头,还想再问,被人打断。
“阿玥,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梁行渊与沁云长公主听说女儿醒了,赶忙往映月轩去,一只脚刚踏进门槛,梁行渊便急切的问道。
“爹,娘,女儿没事。”
梁行渊看她脸色尚可,伸手点点女儿的头:“你这是要把我跟你娘吓出个好歹来!这些日子不见你惹事,还想着你性子稳当些了,果然是我想多了。”
怪不得他早上右眼皮直跳。
“爹”,梁清玥抱着梁行渊的胳膊撒娇:“那我也不想的啊,三哥都那样躺在地上不能动了,我当然要挺身而出的呀!咱们梁家的孩子,当然要一心啊!”
“什么时候你都有理由。”
梁行渊宠溺的揉了揉女儿的头,万幸没什么大事,不然他就是刮一层皮,也一定不会放过荣亲王府。
沁云长公主坐在一旁,看着父女其乐融融的样子,略有些生气:“你就纵着她吧,都把自己差点搭进去了!”
长公主也有些后怕:“平日里教你的你全忘了,要谋定而后动。”
“我谋了的,我算好时间把大理寺的人弄来,只要事情够大,荣亲王妃就休想再护着萧令远,不趁机会收拾了他,又让荣亲王府把事情压下去,那三哥不就白受伤了,日后就更不把咱们家放在眼里了。”
沁云长公主十分无奈,她的女儿聪明,谋略也不错,可不够稳重,也有些许的固执,自负。
“那结果呢!你伤敌有没有一千不知道,自损八百到是损的明明白白。你若是做事情老让我们担心,那我这当娘的宁愿你袖手旁观。”
有些事情若是无法脱身,倒不如不做。
这事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两家孩子的龃龉,大事化小才是于两家而言最妥善的解决方式,她却偏偏认为自己收拾的了萧令远,那真的只是一个萧令远那么简单吗!
这帝京里的老狐狸,此刻都盯着这事,重臣之间的纠葛,若是处理不好,隐患无穷。
“那,萧令远怎么样了?”她都睡了一觉了,萧令远应该在大理寺才对。
“回了王府,昏迷不醒。”
“啊!他昏迷什么,跟我掐架的时候可精神了,铁定是装的。”
沁云长公主摇头:“太医去看了,错不了”。
她了解荣亲王妃那个无理搅三分的性子,上次在方家那事萧令远不占理她忍下了,这次 理不理的恐怕是说不清了,为着她的宝贝儿子,她不闹翻天就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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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许是白天睡的太多了,梁清玥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在床上躺的难受,看着洁白的月光透过窗子冷冷的洒了一地,突然起了望月反思的心情,顺带活动活动筋骨。
平日里她从来不让人守夜,可今个银霜怕她晚上不舒服需要人,说什么都要守在外面,那丫头守夜的时候睡觉轻,她不想再惊动她了,今个那四个丫头估计都跟着提心吊胆了一天。
蹑手蹑脚的披了件衣服下床,将长发随意一拢,她挪到窗前慢慢推开窗子,手撑着窗户就要往外跳,肩膀一疼连带着胳膊一软就要往下栽。
眼睁睁看着自己要脸着地,梁清玥甚至来不及惊呼,下意识的闭眼。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出现,她被人拦腰抱起,沉香的香味又一次萦绕鼻尖,低沉好听的声音在耳边想起:“你大半夜不睡觉翻窗做什么?”
梁清玥猛然睁眼,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谢明宸?”
月光似乎也洒进了梁清玥的眼睛里,谢明宸望着她明亮的眼睛莞尔一笑:“是我”
他一身玄色衣袍,站在暗处的话,可以将身形与夜色完美相容,怪不得自己刚刚没有注意到他。
“为什么你会在我院子里?”
“自然是找你有事。”
其实他没什么事,只是担心她,想知道她怎么样了,他在威远侯府的院墙外站了好久,最终还是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