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侯府与隔壁的梁府都是兵荒马乱的,明安郡主与三公子都是竖着出门横着回来的。
沁云长公主和威远侯寸步不离的守在女儿床前,紧盯着太医署来的人的一举一动。
里面人多,梁承恩与梁承喻就站在外间伸着头往里看。
张太医被满屋子人盯得心里一阵紧张,诊完脉后长舒一口气:“长公主和侯爷不必担心,郡主只是暂时昏迷,一两个时辰后就能醒。”
“另外身上的皮外伤但也并无大碍,下官先开三日的药让郡主用着,三日后换了方子再巩固几日,便可无碍。”
今个他们太医署是真忙,先是威远侯府的管家拿着长公主的令牌要了俩人,接着荣亲王府又急吼吼的来要人,这一天天的真是不让人省心!
听了张太医所言,梁行渊夫妇悬着的心算是落地了。
“嗯,劳烦张太医了。”梁行渊陪着太医出去:“银霜,跟着张太医去拿方子抓药。”
“是。”
长公主给梁清玥掖了掖被角,将床帐放下来,又吩咐人寸步不离的守着,便也起身到外面去。
这有一大堆事要处理。
外面,红玉、竹青、流云三人看见长公主出来,齐刷刷的跪下。
“是婢子没有护住郡主,还请殿下责罚。”
梁清玥身边的四个丫鬟,沁云长公主是知根知底的,好在梁清玥没什么大事,当下也没心思责罚:“都起来吧,本宫的女儿本宫了解。”
梁清玥准是玩脱了!
“梁管事,你去派人盯着荣亲王府的动静,打听一下萧世子如何了。”
“是”
“你们在场的三个”,长公主指着红玉、竹青、流云三人说:“随本宫去隔壁三房。”
“侯爷你还是到外院去守着吧,怕是过不了多久们就要有人上门了。”
“还有”,梁行渊补充道:“对外放出消息,就说萧令远仗势欺人郡主为护兄长,昏迷不醒。”
长公主与梁行渊对视一眼,皆明白对方的意思:这事必会传的的沸沸扬扬,流言蜚语是按不住的,那么他们就要先发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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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房这边,长公主也给请了太医署的人来看,只不过梁承景要麻烦些,太医诊治的是断了两根肋骨,要接骨,不过万幸的是没有伤及心肺,至于其它的伤此时也都是小伤了。
梁老夫人坐在椅子上紧张的盯着里屋,周氏哭天喊地的声音满院子都能听到。
“砰”一声。
“你闭嘴吧”,三老爷梁行思被周氏嚎的头疼一拳砸在桌子上,对着周氏怒目而视。
“你现在哭有用吗?瞧瞧你把景儿惯成什么样子了,成日里花天酒地不务正业,现在又惹下这大事,你现在知道哭了!”
周氏是个嘴皮子利索的,当下也不管梁老夫人这个婆婆还在这,气得直接怼回去:“什么叫我惯着景儿了,你上梁不正下梁歪,儿子都是跟你学的,你还有脸说,自己儿子都叫人害成这样了,你还在这窝里横,你有本事去荣亲王府为景儿要个说法啊!”
“你.....你这不是上赶着讨打吗!为着一个青楼女子弄成这样,梁家的脸都让他给丢尽了!这不成器的还将大房的侄女牵连了进来,你想想如何收场吧!弄不好我这乌纱帽都不保了,你也别在这跟我横,到时候你那官太太也当不了!”
“梁行思,你个怂货.....”
两人吵起架来那是谁也不避,梁清音站在门口略有些不知所措,嘴角下撇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里面太医的学生走出来,皱着眉大声说了“安静”,可没人理会他。
冯氏站在三房院子外面进退两难,她本想来看看,可听着里面的争吵又觉得不好进去,正犹豫间看见沁云长公主带着人往这边来,脸色十分严肃,赶紧让到一旁低着头行礼。
“都给本宫住口,承景还躺着,你们两个倒在屋子里大吵大闹的,成何体统。”
沁云长公主不亏是扶持着永昌帝登基的人,一嗓子下去,屋里的人这才听到里面梁承景痛苦的闷哼隐忍。
她先是看到门边站着的梁清音:“来人,带着七小姐先回院子去”。
梁老太爷最近迷上了修道,过了年找了个道观清修去了,梁老夫人平日里也就是个外强中干的老太太,真到了关键时刻也没什么主意。
“母亲,您年纪大了,在这坐了也不少时间了,让冯夫人先陪您回去如何?”
“我老了,你们看着办吧!”老夫人表示没意见,杨氏知道自己在这不方便,便搀着人回寿安堂去了。
送走了老夫人,沁云长公主坐下,训斥道:“承景在里面挨着疼,音儿也还在门口站着,你俩倒好,先吵起来了,为人父母到在儿女面前失了分寸。”
梁行思垂着头,愁容满面,周氏双手揪着帕子,眼睛看着梁承景所在的方向,惴惴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医正揉了揉僵硬的腰起身,面色不虞,他这一大把年纪了,耳朵边还不得清净,最烦这样的人家了。
倒是这梁三公子到让他刮目相看,接骨这么疼,他愣是忍下来了,以前也有接骨怕疼的,都是直接弄晕了再接的。
“王太医,景儿如何了?”周氏紧张的凑上去问道。
“长公主”,王太医先是对着沁云长公主作揖,然后才说道:“三公子骨头已经接上,只是伤筋动骨的,好起来慢,下官待会开些外用内服的药,头一个月千万不要下床,若是不甚移位了,怕是要落下病根的。”
“我的老天爷啊....”周氏一听要落下病根,其它的什么都不听了,张嘴就要嚎,被长公主眼神警告,立刻收了声。
“还有,一定要让三公子静养。”
王太医